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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福宫,坐南朝北,正对着尚林苑,只隔了一道庆福门。说是门,其实未免是有些言过其实的,不过是一道环形的隔道将尚林苑与咸福宫分隔开来,也正因为此,先祖才会命名为门。
咸福宫,以隆福殿为正殿,东、西又各分有八个殿,由云淑妃主事。所幸齐天佑也并非好女色之人,自登基以来除因巩固势力必要纳了十多位权臣之女进宫之外,竟是连三年一次的选秀也借口初执政,尚勤俭,而取消了。随后为了向群臣示好,陆陆续续又纳入宫数十位权臣之女。因此,这诺大的咸福宫算起来除了主事的云淑妃外,余下的一并只一名更衣,一名常在。
有守夜太监坐在在小凳上,倚着雕花门上打盹。被忽如其来的一阵雷似的敲门声惊得差点回不来魂,一路低声骂骂跌跌的跑着去开门,走得近了隐隐听清了那来人是孩童声音,竟哭喊着圣上的名讳。
不禁心里犯着嘀咕:也没听说哪个宫里诞了皇子格格的,这三更半夜的,哪来小孩的叫声?可莫不是哪里犯了冲,见鬼了吧?
狐疑的念头在脑中成了形,便去也去不掉,颤抖着手竟是连门也不敢开了。最终是抱着头,往回窜着:“肖谙达……肖谙达……”
守在旁屋的肖德顺早已是闻声赶了出来:“什么事慌慌张张的,莫不是见了鬼不成?吵醒了皇上你担待得起吗?”
“鬼,真的有鬼啊……”
见那太监惨白着脸指着门外直喊鬼,肖德顺心下不由得也有点生疑。这后宫之中,虽说表面繁华富贵,却也是世上最污浊之地,故而宫人们对这鬼神之说也还是深信不疑的。
所幸肖德顺也是伺候过两代皇帝的年长一辈,片刻便定了心神说道:“我天朝朗朗乾坤,哪来这鬼神一说!你随杂家一道去看看门外究竟是何人!”
他一面说着一面壮了胆向那大门走去,愈走近愈发觉得那门外之人的声音分外耳熟,却是哽在了心头,想不起来,最终拍了脑门道:“快……快去开门,门外是沫格格!”
沫格格?
守夜太监一听,不禁脑门突突冒了冷汗,想起宫人们流传的那句:宁可得罪定康王,不得招惹沫格格。他不由得浑身打了个冷战,飞也似的跑去开了门。
且说霍恩沫一见那门打了开来,提脚就朝里面冲了进去,与那门后的太监撞了个正着。她不过是个五岁孩童,自是撞不过青年人,一下子被撞得倒退坐在了地上。
那太监只觉得心里猛的一抽,憋得几乎要缓不过气来,颤抖着脸部肌肉,跪了下来:“格格,奴才……”
霍恩沫一见他身后的肖德顺,当即垮了脸,爬起身,拉着肖德顺的衣袖喊道:“谙达,快去救姐姐……”
“姐姐?”肖德顺一脸不解:“格格的意思是……?”
“永福殿啊……”霍恩沫说着双眼又止不住的滚出大颗大颗的泪珠:“姐姐她……”
一听到永福殿,又见霍恩沫那般情态,肖德顺心下便明了了几分。今夜只怕又是个难眠之夜了!
不知何时,墨色的苍穹中的银月已慢慢被浮云覆盖,有乌云层层遮蔽上去,笼成黑压压的一片,此起彼伏的翻滚着,裹着风,沉得越来越低,竟是像要塌下来般轰然作响。立了春来,日日的暖晴天气就在这骤然突变的寒风里宣告了终结。谁也不曾料到的倒春寒就这样裹着长驱直入的风势轰轰烈烈而来。
永福殿里此时一反往日的肃静,隔了窗只见里面人影幢幢。齐天佑看着躺在自己怀里已睡得熟了的霍恩沫,不禁有些哑然失笑。方才还扯着嗓子又哭又喊的,转眼就睡过去了。想想也是,不过还是个孩子,一夜受惊受吓的,现下才放松了心绪,睡过去是自然之事。他对站在一旁的流景点点头示意她将霍恩沫抱到旁屋去歇下。
碧落从里屋端了水出来,想来是去换水的,一脸的凝重。看得齐天佑如坐针毡,起身想往里屋走去,又怕扰了太医诊断,只好止了步复又满脸不耐的坐下。
屋内正中央,是一张新设的紫檀雕花案子,案面上刻有祥云,一身赭衣的太医就坐在一旁手执着红线的一端,皱着眉,脸色沉重。长长的一根红线从太医手底一直曼延进里屋他视线所不及的女子的皓腕上。像是系在他的心头,轻扯着,到了嗓子眼,就要蹦出来般。
“太医,她究竟怎么样了?”方一看见太医放下手中的红线,齐天佑就直剌剌的起身走过去问道。
“启禀皇上,从脉象上看苏主子为缓脉,当是受寒积热所致;只是……”那太医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从医员叙述的症状上来看,伤口处呈黑紫色,严重的地方已是灌了脓……”
“够了!”齐天佑攒了眉一脸怒意:“尽说些有的没的,你只需告诉朕如何能治好她?”
那太医自觉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圣上息怒!圣上息怒!苏主子这病来得奇,微臣……微臣实是从未见过此等怪症。”
隔着挑花灯纱的宫灯明明灭灭的投射在齐天佑清朗的面目,面色微微有些苍白,闭了眼,攒起的眉间带着隐不去的怒意。他深深吸了口气,仿佛想要将心口的怒气悉数平复了下去。
“皇上……皇上……不好啦,主子……主子她吐血啦!”
方才平复下去的怒气,瞬间又涌上了心头,齐天佑陡然睁了眼,看见眼前跪着的赭衣太医,又平添了几分不耐,一番怒气更是愈发抑不住,举脚便踹了过去:“滚,朕日日养了你们这群废物又有何用?”
虽说里间同外间隔了墙,又有青色的琉璃珠帘罩了入口,然而离寝处仍是屏幢帷幄几重。床头临窗处挂着别出心裁用竹片串了铜铃制成的风铃,原本轻灵的脆响,现下入了耳却是扰人的紧。地上是一滩凌乱的血迹,茵褥重叠的床上,脸色孱弱惨白的苏陌颜恹恹的歪着头,一条玉臂裸露在外,嘴角是未干的血色,眼睛紧闭,显是昏死了过去。看得齐天佑的心内好似万般虫蚁撕咬般,他踉跄的走到床前坐下,紧紧的执起苏陌颜的手,低垂着头,叫人看不清表情。
呆坐了半晌,他方才抬手拂去她嘴角的血迹,低喃着:“方才进来还不是这般光景,现下是怎么了?”
到底是怎么了?
他心底浮出百般的怨恨与苦涩:初夏,你当真非要连这人世间最后的眷恋也不愿留与我么?
此时的天色已微微有些泛白,远处隐隐传来厚重的金钟玉鼓声,划破了室内的宁静。肖德顺见齐天佑仍是毫无所动,便暗暗摇了摇头,走上前轻咳一声道:“皇上,卯时了。”
齐天佑却仍是身形未动,只是深深的埋头看着床上的苏陌颜,肖德顺便欲再劝。却见齐天佑咻的站起了身对荷香一行人吩咐道:“好生照顾着你家主子,朕稍后再来。”
提脚向门外边走着边对肖德顺吩咐道:“等太医院那些个全到了,吩咐他们一并全来永福殿候着!朕就不信,这诺大一个皇宫竟是连个治病的都找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