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想也好,反正我也赶时间,就跟着他走近路好了,免得多耽误一日,于是就紧紧的跟在小胖后面。可没走多久我就后悔了,他所谓的近路就是只爬过山头,那密麻的树林就不用说了,更有些荆棘似的的东西扎得我皮开肉绽的,我连声吆喝前面带路的胖子:“我说小胖,这就是你指的近路啊?还有没好点的路,你看我,左一道右一道的。”
“你不是说赶时间吗,这条路最近了,你要是想等走正道去,若不用个四五天的我就跟你一个姓。你就将就点吧,你看这不,我也陪你一起受罪,够哥们意思了吧。”果然见胖子转身过来,那脸上的划痕就跟唱京剧的大花脸没两样。
翻过了一座不小的山头,胖子大喊着小连子村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了,坚持下,胜利的果实就在前方了。
我听他这么一说,就垫着脚根向山下望去,真的隐约可以看到房屋檐瓦,我就觉得怪了,这深山老林里到底有啥好,他们非得住的这么隐秘不成,这不瞎折腾人吗。
一路顿寻下山,约摸再走了有半刻钟,终于在拨开厚厚的一层足有一人高的草丛后,我们来到了目的地小连子村。
这里几乎全是古式的房屋建筑,村子的规模不是很大,有点像内蒙古上的部落那样,街上依稀可见有些许人流走动。我和胖子打了个招呼,问这里可有落脚的地方,如果我猜想的不错,应该可以在住宿店之类的驿馆里打听到他们的消息。
小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处大屋子道:“那就是小连子村提供给外来人员住宿的地方,咱过去看看。”
我让小胖带头,沿着直路走,但很奇怪的是,我发现附近不少屋子前面都挂着白布,不知道是何用意。我用手臂蹭了蹭小胖:“哎,你知道挂白布是啥意思不,怎么这里的屋子外面都要挂白布?难道是为了避邪?”
小胖也摇摇头,说这小连子村他也是不常来,只有偶尔秋收时期才过来这边打打秋风收收果子,据说这村子人都是世代居住于此,由于交通不便,只有需要买生活用品时才会出山,其余都是与世隔绝。
我们边说边走进了那间屋舍,只见里面有位上了年纪的老伯在小柜台后面忙活着搬箱子,小胖这时走上前去,道:“老爷子,我问您个事,这两天是不是有一伙男女老小都有的人到这借宿?”
老伯似乎有些耳背,我把小胖的话重复说了遍,他这才听清,原来二叔他们真的有在这歇脚过,可当天晚上就离开了。我连忙问他们去哪了,老伯摇摇头,他也并不知道,这客人的事情他没权过问。
我不禁有些发愁,这下可好了,又有得找了。见屋外天色渐黑,我和小胖两人接连赶路,此时早已疲劳不堪,就决定在这屋舍过夜,等明天天一亮再去找人。
宿馆的老伯见我俩要在此住宿,乐呵呵的帮我们把行李放到阁楼上,随即又到厨房为我们煮两个小菜,解解饿。
不用一会,老伯就端着几碟素菜上桌,小胖又让他再上几瓶酒,说是要跟我干上几杯,我也正由此意,无意间四下打量了下,似乎这里就老伯一人孤身打理店舍,想必忙到现在傍晚也没吃得上饭,干脆就让他跟我们一块吃,这人多也热闹点。
几个人就这么放开大吃,刚开始老伯还有些怕生,推托道就我们客人自己吃好了,他一个老头子参合什么,也不怎么敢跟我们搭讪,再我跟小胖一再邀请下,也是好依我们之意,搬了张板凳合坐了下来。拼过几两酒后,所有人都有点晕乎飘然的感觉,老伯双颊微浮红晕,这人也比刚才胆大了多,那话匣子一打开就再也收不住了。三个人东一点西一点的闲聊着,好像多年未见的知己一般,这时我忽然想到刚进村时见到几处居屋门前的白布,就问老伯,这村里头是不是有个风俗,在这季节里要在门户前绑上一条白布?
老伯听后摇摇头叹了口气,小胖见他不语,就问他是不是那事是这里的禁忌,提不得的?老伯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好像下定决心般说到:“那也不是什么禁忌,那些白布是用来吊祭死去的生灵的,”
我和胖子对望了下,都感到奇怪,既然不是禁忌,又是普通的吊白丧,为什么这老伯会那么难以启齿。只听老伯继续说到他也不是个多嘴之人,看我俩不像那些杂乱市井的混混,也就说了,这事要从前个月的中旬说起。本来是秋季天气,这山林子里的雾气自然也多,有一天,一群村里的小伙子结伴上山收拾柴火,却见那不远的山林处在不知觉间起了白雾,当时大家伙也没觉得奇怪,过了一会就听到其中一人喊道:“咦?你们看,那地方怎么有镇子?”大家听他这么一说,都纷纷朝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在隐约的迷雾内依稀可以看到有房屋建筑的虚影,大家都觉得奇怪,他们世代居此,对这方圆十里之内的事物都很清楚,可没听说过有什么镇子啊,于是一群年轻人就趁着好奇心大盛时,摸着雾向那镇子的方向走去,其中也有些胆小者处于原地,不敢随行向前。可过了几个钟头了,在外卖你等候的人也见那些走进去的人再出来过,当即觉得事情有蹊跷,害怕他们在林子里遇到什么猛兽还是意外,便连忙回村找上十几个同伴拿上家伙,大队人马一起进入那片白雾搜索。
我和小胖渐渐被老伯讲的故事给吸引住了,小胖帮他再斟了口酒,示意他再往下说。老伯颤抖着手一口气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过了一会,才哆哆嗦嗦的说:“再后来…再后来,那些之前进去的人和后来的搜索人员都一起消失了,就好像他们从没存在过一样,再也没有人见到过他们了。”
我们两面面相觑,这几十号年轻的壮小伙难道都凭空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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