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吗。”老伯叹息道,“可怜那些娃了,一定是咱这几年老是猎杀山里的动物,这杀戮多了,惹得山神老爷发怒,施法术来惩罚咱们了。”
我和小胖不置可否,对于我们这些年轻人来说,神怪之说原本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根本就是旧社会的人捏造出来的幻想。酒饱饭足后,我自己到后间的洗澡室里洗了个热水澡,小胖则收拾床铺后早早就去睡觉了。
在陌生的床上我始终无法入睡,无奈之下只好坐起身子,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来打发漫漫长夜。这老爹也真是的,说什么不早点找到二叔他们就会没命,现在好了,这人也没见着,等这两天老头子自己赶来非得骂死我不可,看来明天我得抓紧时间在这附近找下,如果这店家老伯说的没错的话,那二叔他们应该就这附近没走远,也不知道楠子他们过得怎么样了,这会想必一定泡妞泡得乐不思蜀了吧。
正在我乱七八糟的想得入神时,只听到楼下街道突然一声敲锣打鼓声,在宁静的夜里响彻的异常刺耳。小胖被那嘈杂的声响给吵醒了,大声破骂:“他奶奶的,到底让不让人睡了啊,这半夜两三点的还敲啥驴子的破锣。”
我也觉得奇怪,难道是村里出事了不成,于是便披上外套,到窗边观看。却见大道上汇集了不少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手电筒和打猎用的猎枪,隐约听到有人冉冉道怎么也要见个全尸,不能死的这么不明不白。从这话里我有点感觉到时跟那些先前失踪的人有关,这时候小胖也起身来到窗边,看了眼窗外的情形朝我道:“六子,他们这是在搞啥呢,这大半夜的杂还这么多人。”
我耸了耸肩,这谁知道啊,可能又是什么仪式的吧,乡下里的奇怪习俗那可多了去了,比如说南方人喜欢拜财神老爷,北方人则拜山神土地,都是一套一套的,你哪弄得清啥跟啥。
小胖挑了挑眉,问我下不下去凑凑热闹,反正眼下这情况是没法睡了,就换了身衣裳,跟着小胖下了楼。
刚好凑巧在一楼碰到老伯,于是问他外面是怎么回事,怎么半夜还这么热闹?老伯朦胧着双眼,对我和小胖连连摇手:“别提了,他们要去对付山神,咱还是别凑合了,要是一个不小心山神老爷怪罪下来,你我都得去见阎王了。”
原来在外面汇集的都是上次失踪之人的亲属,因为不甘心亲人就这么丧命了,就有人提议说到山里去搜索,管他什么幽冥鬼怪的,组织多点人,带上些枪支火器,就算没办法带个活人回来,这尸骨也得见着吧,一定要把死难者的尸体抬回来好好安葬,这乡间有个说法,就是人死后必须入土埋葬才能得以安息,那些暴尸荒野者的灵魂则不能得到解脱和落入轮回转世做人。
小胖本来是个喜欢凑数的人,一听老伯说他们是去找人的,马上就提议要跟在后面一起去,这一来嘛好开开眼界,二来也好出出人力帮帮手。我估摸这也不错,趁这会人多也好摸清楚这附近的地形,对于我明天找二叔他们也是有帮助的。老伯见我两跃跃欲试,也无可奈何,只好到屋后面取来一把自家的猎枪和镰刀让我们呆在身上,说这山里头不乏有些具有攻击性的动物,拿着武器也好防范于未然。
就这样,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向小连子村靠西的大山迈进,我和小胖跟在他们后面,这山里的气候着实够冷,我只觉的身上直打寒颤,手脚也哆嗦着,我问小胖咱们走了有多久了,小胖此时也被冻得够呛,磨着牙齿道:“这边山头怎么…怎么么这么冷,我们大概…走…走了有半个小时了吧,咦,起雾了?”
我听小胖这么一讲,才发现果然在周围林子里微微泛起了白雾,我用手捅了捅小胖:“哎,你说这世上真有山神老爷这么号人物不?”
小胖从袋子里掏出只烟递给我,自己也点着一根:“我长这么大,这狗熊野猪倒见过不少,可从没碰到那什么山神老爷,要真的有,那他也得给我做小弟,天天得给我送些野鹿啊山猪之类的,那你说该做好啊。”我连声笑骂道他胡说八道,这不就是地主老财了吗,难道你就不怕再来些红卫兵把你给抓了拿去批斗。
就在我和小胖东一句西一句的闲扯时,只听到前面有人喊着:“你们看,那边怎么有个镇子?”
大伙都顺着那说话的人所指的方向望去,在朦胧的白雾中,依稀可见房檐屋瓦林立在内,那街道也跟平常乡镇上的没两样,可唯独有一点,就是那雾中的小镇没有丝毫灯光,也不见半个人影,也许是白雾的遮掩吧,让人看的不是很真切,只能看到大概。
在场的每个人都发虚,这应该就是那些人失踪的地方了,夜晚的山林显得异常安静,我仿佛可以听到其他的人的心跳声和些许轻微的鞋子踩及落叶的声响。
也不知道是哪个胆大的人带头走了起来,大伙都纷纷打亮手里的手电筒,跨步朝那边小镇走去。我和小胖也赶紧跟在他们后面,只见白雾越来越浓了起来,能见度也在渐渐变小,我示意小胖千万别乱跑,这要是跟大队伍走散了,那可就麻烦了,这荒山野岭的咱又摸不清东南西北,这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我左边处有人惊叫的大喊:“鬼….有鬼啊!”
大伙心里一惊,谁在喊有鬼?我第一时间辨别发出喊叫声的方位,举起手电筒照过去。只见一张狰狞的面孔顿时出现在电筒的照射范围之内,那是一张隐逸在白雾之中的面孔,一对小小的眼睛在浓雾中散发着幽幽绿光,淡蓝色的脸庞,鲜红的鼻子,下方则是一张血盆大口,长长的胡须像钢丝一般,被手电筒照得微微泛光,嘴里还露出仿佛利刃般的獠牙。
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啊,从那白雾中显露出的黑色影子可以看出,这东西足有两米多高,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山神老爷的原型?
众人也是惊疑不定,方寸尽失,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张怪脸上,不,那更像是,面具,一张狰狞到了极点的面具。甚至有人失神喊道:“啊?山神老爷显灵了,山神老爷显灵了….”
小胖在一旁也是给吓懵了:“真是说啥来啥,这…就是山神老爷?杂那么吓人。”
我在惊疑后马上抽出身后的猎枪,对小胖喊道:“什么山神老爷,这世上还真有鬼了不成,我觉得那东西就像只野兽,快,让大伙拿武器,我怕它会伤人。”
就在我话刚说完时,那鬼脸怪物突然动起身子,伸出两只粗壮的手臂,把之前那个叫喊的人给举了起来,一发力,就将给活生生撕成了两半。
这些都是在瞬间完成的,在场所有人都眼睁睁的目睹惨剧发生,没有一个人来得及反应。
等到鲜血飞溅,众人才回过神来,有不少妇孺当场给吓的尖叫起来,在空旷的山野泛起阵阵回响。我找准时机,对着那鬼脸怪物就扣动手里的扳机,一股硝烟味扑鼻而至,开枪的巨响伴随火花将子弹送出,那巨大的后坐力仿佛要将我的肩膀给震碎。
我不敢肯定那一枪有没命中,但是我马上就知道了答案,因为在我眼前突然伸出两只长满浓毛的臂膀,我终于看清了眼前朝我奔袭来的怪物,那是一只体型巨大的动物,有点像是书上说的巨猿,身形很高大,身上的肌肉也异常发达,浑身的毛发就又长又浓密,一直长到额头,向上耸立呈三角。
我一时间反应不过来,那巨猿的手臂就紧紧的将我给抓住了,最糟糕的是在挣扎中,我手里的猎枪给巨猿打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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