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第一更,第二更亲们不要等啦,估计会很迟的,今天礼拜天居然还上课--梦见是赶回来上传搭,中午忙着社会实践的报告,累啊……晚上9点后尽力再码一章出来传,如果实在码不够,梦见就只有等明天传啦--
“哥!”宁可被隋便一推,踉跄几步,就跌倒在大树下,腿上顿时就有红红的液体流了出来。但是宁可根本没有感到疼痛,她一双眼睛,全副心神都已经投到了隋便的身上,不,应该说都已经投到了隋便的身后。那只大白野猪的獠牙发出森然的光,比严州府府兵们拿的兵器还要亮,还要锋利。
很显然的,这只野猪目前并不饿,那把冬天里会带走它所有注意力的橡果对它没有任何的吸引力,反倒是隋便居然敢向它扔东西,这件事深深的激怒了它,挑衅,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它停下来了,但是宁可更担心了,她大声的喊叫,“哥,转弯!转弯!”野猪完全没有在乎宁可的喊叫,它的鼻子里喷出白白的气,獠牙微微扬起,身体往后缩进,后蹄弯曲,臀部略向下坠,它的蹄子很有力,地上深深的陷下两个坑,它没有立刻冲出去,它在蓄力,足够一击毙命的力量,同时,它也在观察,观察隋便跑动的方位。它是一只聪明的野猪,它希望一次冲锋就解决了这个敢于挑衅自己威严的人类。所以,它在耐心的等待。
隋便开始变向跑,虽然始终是在向前跑,但是方向有了更多的变化,他很紧张,他感到了那只野猪的不凡,似乎,那只野猪是有智慧的。他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不是因为那对锋利的獠牙,而是野猪那严肃的眼神。是的,严肃,他觉得那只野猪生气了,愤怒了,想要以狮子搏兔的态度将自己搏杀。他感到那只野猪正散发出一种气势,就像严州府府兵的教头王千户经常散发出的气势,大人们管这种气势叫杀气。王千户的杀气是因为他杀过人,倭寇,但是为什么一头野猪也会散发出杀气来?隋便又一连做了两次换向,这还是王千户教的,在战场上能够减少被人用箭瞄准射杀的几率。但是,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始终没有摆脱,不管自己怎样变向,那只野猪的视线始终跟着自己!
隋便很想放弃,他喘着粗气,肺部发出铁匠拉风箱的声音,“呼呼”的让隋便呼吸难过,他感到喉头甜丝丝的,是血的味道,他真的很想放弃了,与其被这种巨大的压力压制着,不如放开手来搏一次,尽管搏赢一头野猪的几率很小,但也好过被一头野猪追杀,而且还是一头该死的,会像猎人一样等待时机的,全身散发着杀气的野猪。隋便觉得自己快被那股压力压垮了。“坚持住,隋意,你要坚持住。”隋便狠狠的咬破了自己的舌尖,一股腥甜的味道充斥着味蕾,舌头的疼痛让隋便整个人都激动起来了,全身的细胞都在沸腾,脚下的速度更增加了几分。
就是现在!野猪后蹄用力一蹬,整个身体箭一般冲了出去,只在空中留下一道亮白的轨迹,还有宁可消散在空气里的半声“啊”。隋便甚至只是听见“唰”的一声,背后就涌来一阵腥臭的风。完了!隋便心里一凉,紧跟着就觉得肩上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整个人都倒向了一边,随后才听见一声惊雷在耳边炸开,“滚开!”然后就是宁可的另外半声“啊”,只是这半声里却充满了惊喜与希望,还有“叮”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
隋便在地上很是打了几个滚,他不敢站起来,直到确定自己已经滚到了安全距离,他才微微站起,右腿用力一蹬地,向前冲出十多米远,方才敢回过头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虽然肩头很痛,但是,没有流血,没有流血,就说明刺中自己的不是野猪的獠牙,那就说明,有人来救自己和宁可了。
隋便扶住自己的肩膀,歪斜着站定,场中那头野猪正在狂乱的颠踹,它正被一块血红的斗篷罩住,在它不远处有一柄剑,想来砸倒自己的应该就是这柄剑了。隋便看得心里直嘀咕,能够用剑柄将一个人,即使这个人还只是个八岁的孩子,砸倒,这份手力,该是何等的了得。隋便继续转头去看,却感觉有人扶住了自己,那双手温暖柔弱,此时正微微颤抖着,连带着自己都颤抖起来。“没事了,有人来救我们了,不用怕。”隋便反手抓住那双手,肩上被砸中的地方又痛了。隋便忍不住抱怨了句,手力大也不用这么用力吧。隋便心里嘀咕着,却感觉到宁可颤抖的更厉害了,他回头去看,就见宁可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好妹妹,我不该带你来这种地方玩。”隋便现在很后悔,他第一次为自己的调皮贪玩后悔。
隋便还在自责着,宁可突然就紧紧的抱住了他,“你怎么这么傻?怎么这么傻啊!”隋便一瞬间就僵直了,他木木的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讷讷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甚至呆呆的不知道该想些什么了,他只觉得自己应该是被雷击了,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很快,比被野猪追的时候跳得还要快,似乎要跳出来了,怎么办,真的要跳出来了!隋便很紧张,就算犯了错在父亲严厉的目光下也不曾这么紧张过。对于这个妹妹,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是莫名其妙的想要在一起,自然而然的想要亲近。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居然就去引开那只野猪,就算自己死,也要尽量的把那野猪拖到够远的地方。现在想想还是后怕,若不是恰好有人来救,只怕自己死了很快那野猪就会把目标投向宁可。“但是,如果我的死能够换来一点点的逃生的机会,也是好的。”看着宁可的梨花带雨的面孔,隋便突然就觉得很幸福。
“咳咳,那个……这个……很抱歉……”突然有一个声音在身后不远的地方响起,“这个……我不是故意想要打扰你们……啊,我完全能够理解你们现在这种缠mian……啊,我是说,那个我有点事想要问你们。”宁可这才突然意识到还有外人在场,脸腾的就红到了耳朵根上,一下子扭过身去,躲在了隋便的身后,偷偷的探出个脑袋来看看是谁救了隋意哥哥。只见那人身材修长,丰神俊朗,一色水青劲装,更显出阳光般的明亮来。只是那人面色却甚是尴尬,嘴角噙着笑意,却又不好意思笑出声来,一双桃花眼更是朝着自己眨啊眨的打趣,宁可更是不好意思了,忙忙的低了头,不断的打量自己的脚尖去了。
那人笑了笑,说出一句话来,只这一句话,就叫随便宁可两人的脸都更红了几分,“这个如今的小孩子真早熟啊。”宁可啐了一口,就背过身去了。隋便也讷讷的不太好意思,只是心里就多了点恼意,被人打扰了情趣又被调侃,想来任谁都不会开心的了。谁知那人那人紧接就加了一句,却是叫隋便恼也不是笑也不是了。只听那人说道,“这野猪一身的白毛纯粹没有任何杂色,想来也是成了精的了,没想到还硬是被你这小娃娃逃了这般多的路程,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果然是早熟的好啊。”
那人终究是救了自己和宁可一命,隋便虽然心里还是着恼那人打搅了自己和宁可培养感情,还是不得不恭敬的施乐一礼,“哪里,若非兄台出手相助,只怕小弟和表妹两人就凶多吉少了。”隋便虽然年纪还小,但到底也和那人说的一样,又几分早熟,这礼节施出来,也是像模像样,叫人找不出毛病。那人上下打量了隋便,嘴里“啧啧”有声,脸上又是嬉笑起来,正打算再调侃几句。隋便见他笑得古怪,也不等他开口,就直接说道,“所谓大恩不言谢,方才兄台说有事相求,不知是为了?”
那人一听问起正事,也敛了神色,抱歉一礼道,“在下刘子敬,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隋便本来心里气他打扰,不想告诉名字的,故而明知得他相救,也不想问名姓,但如今刘子敬问了出来,隋便也不好不答,只得回了个礼,说“隋意,严州府人士。若兄台有事相询,或许能够帮助一二。”
刘子敬听得说是严州府人士,心里一喜,看隋便、宁可两人虽然年岁尚小,但是形容富贵逼人,衣着华而不丽,隋便更是谈吐有礼,不卑不亢,想来也该是严州府里有名有姓的大户人家,或许知道也不一定。自己千里迢迢奉了师命赶来严州府,没想到第一天就在这鬼山里迷了路,这山也不大,却偏偏古怪的很,怎么走都不得路径,到如今已是第三日了。昨天也曾想过跟着那樵夫走出去,只是三转两转的,那樵夫就不见了影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息之前尚在自己跟前的人,只一步,就不见了。只怕这山林里布置了极厉害的幻术,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幻术偏偏针对自己,对其他人似乎都没有什么影响。今日遇见这两个娃娃遇难也是天意,不然怎的好端端的会冒出一只野猪精来,又好端端的叫自己看见这两人被野猪精追赶。
刘子敬想了又想,方才开口道,“既如此,我想去哪严州府宁府里找宁夫人,却不慎在这林子里迷了路途,还请小兄弟帮忙一二。”
严州府宁府宁夫人?隋便、宁可两人对望一阵,都是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