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敬!”宁可虽然对刘子敬不是很有好感,但是,一个多月了啊,一个多月来,刘子敬是自己见到的唯一一个算得上是熟人的人,今日见到倒是很有点他乡遇故知的感觉,不由得便转怒为喜了。
刘子敬微微退开了两步,不让跳起来的宁可扑到自己身上,“宁小姐,似乎在路上的时候,你的性子并没有这么可爱吧?”刘子敬也是有些迷糊了,现在的宁可更像是个孩子,完全没有了路上的那种威严。
没有扑到刘子敬宁可也不以为意,本来就只是一时太过激动,现在想想若是扑到了反而尴尬,倒是刘子敬的问题让她小小的在意了一下,那段威严冷漠的时间,似乎都是苓汀主导着这具身体,但是,似乎很久没有见到苓汀了呢,自从那次在船上骑马后,都有一个多月了。
见宁可没有回答自己,反而发起了呆,刘子敬只好笑了笑,做了个请的动作,“宁小姐,这是豹房,还是不要进的好,不如和我去别的地方逛逛如何?”
“啊?哦。”被刘子敬一句话拉回神来,宁可跟着他走了两步,突然很好奇的问道,“为什么不要进啊?”
刘子敬突然神秘的笑了笑,“你真的想知道?”
看着刘子敬诡异的笑容,没来由的宁可就觉得心里一寒,连忙摇了摇头。
刘子敬很是遗憾的叹息了一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因为里面养了一只豹子,而且这只豹子没事喜欢躲在门后咬人。”
躲在门后,嗯,宁可小小的吞了口水,咬人,宁可小心的看了看身后,确定了那扇门是关着。还好刘子敬及时的把门关上了。宁可想想还是有些后怕,“那,平时都怎么喂它啊?”宁可很好奇,就这么开门进去估计会被咬吧,那不开门该怎么给食呢?
刘子敬好笑的看了看她,良久才说道,“豹房光是负责养豹子的就有240人,这里头或许有些亏空,但实际人数怎么也得有100人,这里头凡是敢去喂豹子的,无一不是武林上一顶一的身手,再有十只豹子也得着他们打死咯。你以为都像你这样的能够担得上豹房的职缺?”
宁可拍了拍胸口,这才知道自己方才的举动有多莽撞,不由得又跟紧了刘子敬几步。刘子敬见她如今这般小心翼翼的样子,又觉得好笑,这个果然不是一路上来的那位冷面宁可了。不过还是这样的宁可比较讨人喜欢啊,“再教你一个乖好了,一路上但凡见了挂这样的牌子的人,都需恭敬些,这些人都是豹房里管着豹子的。这豹子是皇上极宠爱的,这批人也就水涨船高,比一般的侍卫来得重要些。”
刘子敬说着掏出一个令牌来,却是顶上穿孔,可以挂在腰间的。那牌子像是铜质,正面隐起作了豹子的像,两面都有文,横刻了“豹字陆佰拾号”六字。背面行文六行,说的是“随驾养豹官军勇士,悬带此牌,无牌者依律论罪,借者及借与者罪同’”共二十七字。
宁可看了倒是疑惑了,“刘子敬你不是内行厂的厂督吗?却怎么还是这豹房里养豹子的?”
刘子敬笑而不答,反而反问道,“你知道这豹子为什么躲在门后伤人吗?”
“不知道。”宁可很老实的回答道。
刘子敬似乎也没有想要听宁可的回答,故而只是象征性的听了听便继续道,“这豹子是最尚自由的动物,在这豹房里关的久了,难免就有些不耐,只是逃却是逃不出去,没奈何,只能偶尔伤伤人来磨砺磨砺自己的爪牙。”
“啊,那这豹子岂不是也很可怜?本来是自由之身,却被啊燳派人抓了来,从此不得自由。”刘子敬本意是为了影射宁可,但是偏偏宁可是个极单纯的,倒是没有听出那层意思来,反倒可怜起了豹子来。
刘子敬也不好多说什么,便点头附和,“确实,自由一事无论是对人还是对物,都是那极重要的事情。”
“子敬在这宫里可觉得自由吗?”宁可倒是好奇起来,她曾听严子规说过,刘子敬在成为公公前曾是江湖上出了名的风liu人物,后来不知怎么的居然阉割了入了宫门,便在刘瑾手下效力。
我的自由,没有料到宁可会这样问,刘子敬也是一呆,便是一贯从容的微笑也不由得僵硬了几分,我的自由,在当初做下这个决定的时候就离我而去了吧。“但是,人还有比自由更重要的东西啊。”
不知为什么,宁可注视着刘子敬的背影,觉得如此的寂寥落寞,似乎是抛下了极重要的东西,又背负上了极重的负担。“比自由更重要的东西吗?”宁可呆呆的看着想着,那是什么呢?如果可可不能出去玩,可可还有什么呢?嗯,可可还有隋意哥哥。
看着一脸幸福微笑的宁可,刘子敬便知道她又想起隋意了。只是不知道这个孩子现在跑去了哪里,不知道当初放他一马到底是对是错。只希望未来能够有一个惊喜吧。在宫里的日子,真是叫人觉得无聊啊。自由,一入侯门深似海,哪里还有自由可言呢?希望眼前的这个女孩能够一直这么开心下去吧。
“公子王孙逐后尘,绿珠垂泪滴罗巾。候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低低的吟着,刘子敬真心的祝福着宁可能够快乐顺利。但是,正德皇帝真的能够成全宁可吗?刘子敬不敢妄加揣测。
“走吧,带你去看看豹房好玩的地方。”摇了摇头,把那些烦恼统统抛到脑后,既然现在还是快乐的,为什么不好好的把握现在呢?刘子敬大笑了两声,带着宁可四处的参观去了。
当宁可跟着刘子敬在豹房里乱逛的时候,朱厚燳的密探已经撒开了网,皇上想要找的人,没有找不到的,很快的,消息一层层的传递了上来,朱厚燳很快就知道了宁可有个青梅竹马的叫做隋意,更是知道了锦衣卫的千户严子规和刘子敬南下的时候抄了隋便的家,只是隋家的人也是硬气,居然举火*了。“想来那隋意也该死于那场大火了,锦衣卫做事没有斩草不除根的。”任他皇上手眼通天,也算不到刘子敬、严子规那天就因为一时心软,果然放过了隋易,让他得以李代桃僵,以隋便的身份活了下来,于是,只是短短的几个时辰,刚刚撒出去的网便被收了回来。
而此时,隋便正在有福客栈练功。如今纳兰果然大好了,已经前往福建去见了王阳明,不久前才有书信传来,说是在福建一间山野寺庙里碰了头。随后便有消息传来,说是王阳明大难不死,在钱塘江遇一鱼头人身的巡江使者,坐了龙王的船,于福建北界上了岸,更在某座山里某座庙内遇虎穴而不亡,更遇铁柱观道士,却正是当年结婚那晚静坐一晚的那位,更留下“险夷原不滞胸中,何异浮云过太空。夜静海涛三万里,月明飞锡下天风”的绝句,如今已往武夷山去了。隋便三人听说此消息,俱都相视一笑。
隋便练功已是一月有余,如今已是能够在月井之中修炼了,便是钱掌柜也是啧啧称奇。隋便的异能也是一日千里,灵识越加的敏锐,即便是在两百步开外有人以箭瞄准,被瞄准的地方也会隐隐作痛,若一百五十步内,更能轻而易举的找出暗算之人藏身何处。自从修炼的了《太上篇》之后,隋便体内参王、朱果的效力算是完全发挥出来,再一次的强化了隋便的肌体经络,本就极强的恢复能力更是得到了进一步的提高,兼且如今的隋便虽是一层皮肤晶莹剔透,却是普通刀剑都难以伤及的了。若用钱掌柜的话来说,便是“如今可是造就一个肉盾了”。
此时隋便正憋了一口气,任那月井水漫过自己的脑袋,纯以丹田之中一口真气带动得井水中的灵气活泼泼的透过皮肤渗透进来,这一口胎息极长,足有一炷香的时间。只是如今隋便脑子里想的却不是《太上篇》的经义,反倒是王阳明送的书上的东西。
“朱子说格物致知,这万事万物自然都是可以格的,所谓圣人就钱掌柜来说也不过就是掌握了某些规则的人物。如今我练太上篇,诸如‘是道则进,非道则退;不履邪径,不欺暗室;积德累功,慈心于物;忠孝友悌,正己化人;矜孤恤寡,敬老怀幼;昆虫草木,犹不可伤;宜悯人之凶,乐人之善;济人之急,救人之危;见人之得,如己之得;见人之失,如己之失;不彰人短,不玄己长;遏恶扬善,推多取少;受辱不怨,受宠若惊;施恩不求报,与人不追悔。所谓善人,人皆敬之,天道佑之,福禄随之,众邪远之,神灵卫之,所作必成,神仙可冀’等等说法,也不过是儒家说法,想来这道理到了高深处,无论哪家都是一般无二的。我也曾听说阳明先生庭前格竹,竟至格出病来。想那竹子的道理并不好格,既然这道理不分儒道释,想来规则也不分高低,我且从那容易入手的格起,譬如我之异能,本为我所熟知,若是格了起来,也不知太难。”
梦见收藏本来就不多,今天发现还掉收藏了。别人每天一更都涨收藏,梦见每天三更反而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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