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总是匆匆,眼见得就到了年底,隋便如今已经习惯了一边练功一边温书,便是跟着小淡修炼异能,也越发的用心起来,对异能的了解,也因为每日里不断的格物而日渐深入。只是钱掌柜一直只是叫他修炼内功,武学招式却是从未提起,只是隋便也不在意,若是学开了招式,只怕就没有那能力一心两用了。
这段时间以来,王阳明与纳兰的消息也是不断的传来,诸如两人见了娄一斋,又见了王父王华,王老爷子很是欣赏纳兰,随后王阳明又去了龙场贵州,如今也算是上任了。
只是不知道宁可如今在京里过得怎么样,钱掌柜虽说是前锦衣卫千户,却也不好打听现内行厂厂督的事,故而几人都不知道带了宁可走的人实际是大明朝最大的官了,叫做正德皇帝朱厚燳的便是。
不过宁可如今的日子倒也过得舒适,这能在皇上身边混的人都会傻,豹房里的人俱都知道这位主子是得了皇上青眼看顾的,又是小刘公公奉了刘公公的命巴巴儿的自严州府请回来的,对宁可的态度是好得不得了,只是如今皇上的态度还不甚明了,不然众人只怕就得抱着宁可的腿叫姑奶奶了,即便如此宁可的日子也是过得极自在的,就是刘子敬看了也是羡慕不已。
这几日刘子敬一直领着内行厂的军士四处奔波,很是为刘瑾除了几个死硬分子。今日好容易得了一日的空闲,回了豹房,就见宁可骑了那匹大红袍,带了人出外围猎去了。
宁可见了刘子敬都是极高兴的,那是一种打心底里涌起来的开心,只是宁可自己也不知道罢了。如今已是近半个月未曾见到,这一次偶然遇上,倒叫宁可开心不少。“刘大忙人,许久不见了。不知有空没有啊?一起围猎去吧。”
刘子敬是苦笑不已,这小丫头一天到晚的精力无限,还以为别人也和她一般清闲,自己这几日来几乎连眼皮都未曾合上过,哪里有那精神和她去围猎?只是看她兴致颇高,也不好坏了她的兴趣,只好拖延道,“等我回府处理了事务就来。”一面打着哈哈,一面打着马就过去了。
两人擦肩而过,宁可见他满眼血丝,也就知道是许久未曾好好休息了,倒是觉得自己莽撞了,于是改口道,“我今日手气不好,到时候只怕收获不多,你还是不要去了,免得叫你看了笑话。”
刘子敬笑了笑,两腿一夹马腹,便过去了。
宁可看着刘子敬一个人渐渐去的远了,不由得眉头皱了皱,“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次见了子敬,似乎和平常不太一样。”话刚说了,手下便有人凑趣道,“姑娘倒是具体说说?小的也觉得有些不同,只是说不出来。”
宁可看了那人一眼,小眼珠子一翻,说了句,“我也不知道。”那人被宁可白了一眼,也是毫不在意,只是嘻嘻笑。宁可觉得这人是个好脾气的,就多问了句,“你却是叫什么名字?”那人见问,就老实回答道,“小的钱宁。”
宁可听得他名字里也有一个宁字,倒是好奇起来,“你的名字是谁给起的?”“这个小的也不记得了,小的小时候是孤儿,后被家父收养,家父亡后推恩袭了职。”宁可点了点头,算是记得了,这人虽然彬彬有礼,语言得体,但是宁可就是觉得该离这人疏远些。倒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觉得这人身上有种难闻的味道。
“是了,我知道是有什么不同了。”想到味道,宁可这才晓得为什么见了刘子敬会觉得与平时不同,原来是因为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想到刘子敬如此风liu倜傥、温文尔雅的人物,身上竟然沾染了血腥气,宁可便连围猎的兴趣也没有了。遣散了人群,便骑着大红袍一个人四处的散心。
可可是觉得他方才骑着马过去的样子格外的疲惫,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原来有人和可可说内行厂就是刘瑾的锦衣卫,因为有子敬做内行厂的厂督,故而可可还不相信,今天看来恐怕是真的了。只是子敬为什么要帮着刘瑾做坏事呢?子敬应该是那种潇洒自在的人啊。
宁可百思不得其解,突然有个淡淡的略带惆怅的声音响了起来,“想必他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苓汀,是你吗?”宁可很意外,自那次骑马事件之后,已经有三四个月没有再见过苓汀了呢。
“哼。”苓汀照例的是以哼的一声开场,随后又不说话了。
宁可还想再多说两句,就见有一个小太监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边跑还边大声的喊着,“宁姑娘,皇上有旨,要见姑娘。”
宁可也知道自己能在豹房里如此舒适的过日子全是靠了朱厚燳的关系,听说朱厚燳想要见自己,又想起也有一段日子没见他了,也不知这几日做什么去了,心里倒是有些想他,于是一抽马鞭,“得得得”的赶去了,只留下那个小太监望着什么也没扬起的地面发呆。
“哼,你的骑术倒是有进步了。”宁可吐了吐舌头,她可不想和苓汀拌嘴。
大红袍的速度极快,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宁可看便已经赶到了。扔了马鞭,直接跳了下马,宁可“噔噔噔”的跑了进去,“啊燳,你找我?”
这一步迈进去才发现,原来里面不止有朱厚燳一个人,朱厚燳的身后还站了一位公公,正是刘瑾。宁可不自觉的就吐了吐舌头。
刘瑾见宁可直接骑马到了殿前已是觉得这丫头极不尊重皇上,心下已是老大的不高兴,更听见宁可直接管皇上叫“啊燳”,更是气从中来,不由得捏尖了喉咙呵斥道,“大胆!”心底下就怪罪刘子敬没有把宫里的规矩交给这个丫头。
朱厚燳摆了摆手,示意没有关系,随后便指了指身边的位子,“可可过来坐吧。”
宁可这次学了个乖,规规矩矩的谢过了皇上,只坐了小半个屁股下来,只是坐下了后到底按不住性子,小心翼翼的那眼角瞟了刘瑾,气得刘瑾直瞪眼。
朱厚燳见了她这等可爱的样子,也是忍不住笑出来,“公公还是别于她一般见识了。”说着又夸她,“你如今的骑术倒是大好了。”
宁可面有得色,忍不住就点头道,“是啊是啊,主要是最近骑马骑得多,大红袍也听话。”
朱厚燳又问,“最近在这里可住得惯?”
“还好,这里的人对我都还不错。”
“最近可有向家里人吗?”
“想的,只是回不去就是了。啊燳也不让我出京。”
“过完年等开了春,我带你回去看看吧。”朱厚燳听得她抱怨,宠溺的笑了笑。
宁可一听可以回家,开心的无可无不可,若非边上还有一个刘瑾站着,只怕立马就跳了起来,只是她还有些不放心,又问了句,“真的?”只是朱厚燳的回答却让她瞬间变了脸色。
“依礼制,我册封了你为贵妃,倒是有一次省亲的机会。”
什么!册封贵妃!宁可只觉得一个惊雷打下来,眼前一片的天旋地转,身子不自觉的就站了起来,就连凳子倒了也不知道。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或许有半个时辰那么久,又或许只是半柱香的时间,宁可终于反应过来朱厚燳的意思,册封贵妃,就是想要娶自己了。但是,自己已经有隋意哥哥了。宁可几乎是本能的尖叫了一声,“不!”
本是笑吟吟的朱厚燳在听见这声“不”之后,颜色马上就变了,就像是没有得到心爱的玩具的小孩,脸上立马的阴云密布。刘瑾也看出来了皇上的不愉快,上前一步将宁可摁到,“皇上说出的话就是旨意,哪里容得你说不。还不谢恩!”
宁可被他摁得痛了,可怜兮兮的看着朱厚燳,指望着朱厚燳能够说句话。但是朱厚燳只是面色冷淡,毫无半点反映,彷佛刘瑾摁着的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眼泪在眼睛里打了几个转,宁可终于明白了许多。
恰此时刘子敬听说皇上和干爹在豹房,正好有事禀报。哪知道一进来就见到宁可被干爹摁到在地,不住的淌眼泪,心里大吃一惊,立马跪倒,“不知宁可何处触犯天颜,还请皇上恕罪。”
朱厚燳只是冷着一张脸孔,不言不语,刘瑾倒是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多言。刘子敬立时便明白了,皇上终究忍不住,提了那个要求了,以宁可的性格,这么多日来对隋意的思念,必是不肯答应的,这下却如何是好。
想了想,刘子敬只能以头抢地,说出一番话来,“恕下官多嘴,皇上必是极爱宁可姑娘的,若要迎娶宁可姑娘,必是少不了册封贵妃,历来册封贵妃都是大事,皇上若强要施为,宁可姑娘自然是莫有不从的,只是若叫那帮阁臣知道了,怕又是好一阵子聒噪,皇上自然是不在乎,但也多多少少败了兴致,倒是坏了一桩吉事,日后皇上、宁贵妃想起来,也是心下不快的,如此反倒是好事成了坏事。”刘子敬跪在地上,头也不抬,只是极恳切的劝道,“臣实在是为皇上、宁贵妃考虑,还请皇上三思。”
刘瑾恨恨的看了自己干儿子一眼,终究放开了宁可,等着皇上决定。朱厚燳只是怔怔的发呆,也不知道究竟听进了刘子敬的话没有。等了良久,朱厚燳终于缓缓的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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