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原以为可以和朱厚燳成为朋友,谁知竟是这样一个结果,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全然不知刘子敬说了些什么,更不知朱厚燳说了些什么。就这么昏沉沉的被刘子敬拉着谢了恩,又昏沉沉的回了住处。倒是苓汀似乎说了句,“居然是他,原来是你。”
日子便如此这般昏沉沉的过了几日,宁可始终有些魂不守舍。显然的这豹房里的人全都知道了这位宁姑娘居然拒绝了皇上的册封,虽然态度不至于立马的就恶声恶气,但是终究冷淡了许多,宁可的日子也变得不那么舒适了。几日里除了那个叫钱宁的曾经来看望过,并且见宁可神魂不稳,还送了个开了光的阴阳八卦镜外,竟然再无其他人来过。
到得第四日刘子敬方才得了空闲过来,这几日里他一直被干爹指着鼻子骂“色迷了心窍”,但到底算是保住了宁可,刘瑾也在皇上面前帮着说了些好话,故而宁可暂时算是没事了,只不知朱厚燳是否还惦记着她,不过豹房那间与众不同的房间里,倒是始终挂着那张画像,朱厚燳仍是时不时的会去看看。
刘子敬只是一步踏进宁可的宅子,便觉得阴气逼人,偌大的房子居然毫无人气,再不复昔日的车水马龙。刘子敬走了半天,更是只有一个老妈子在看顾着宁可,余人居然走得一干二净。刘子敬气得只是不住口的说着,“好,好。”刘子敬一面着人回府调了几个丫头小厮过来,一面撩开屋帘,进了宁可的闺房。他原不过将宁可当小妹一流的看顾着,如今更是顾不得避嫌了。
只是这一看却是了不得,宁可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仿似一夜之间阳光都暗淡了下去,再不复昔日那般开朗可爱了。
宁可见是刘子敬过来,倒是想要笑一笑,只是精神恹恹的,居然连笑都笑不起来了。刘子敬过去将她扶起来,入手都是瘦瘦的骨头,刘子敬自己也是吃了一惊。想起当日那个扬鞭马上,邀自己一同围猎的女孩,鼻子不禁就有些酸酸的,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那一句“永夜恹恹欢意少”来。
宁可倒显得比较坚强,也有可能是眼泪流得差不多了,居然还有闲情和刘子敬开玩笑,“子敬,你看我这里倒像不像传说中的冷宫?”只是声音弱弱哑哑的,几近不闻。刘子敬勉强笑了笑,“哪里就到那个田地。”一面说着一面就想给宁可倒杯茶,茶叶倒是有的,还是前几日从皇上那拿的上好的雀舌,只是刘子敬找遍了整个宅子,就没有见着一口热水。心里不由得就恼怒起来。
反倒是宁可看得开了,有可能是说了几句话,如今的声音虽还是弱弱的,至少去了些嘶哑,“子敬也不用生气,那个老妈子照顾我已是忙不过来,哪里还记得烧水?”
刘子敬又自愤慨些“恶奴、世态炎凉”,终究没有办法,只有自己找了小炉来,亲自烧着了炉子,又烧了水,这时府里的人方才慢慢的到了。待见了主子居然亲自在烧热水,都是忙忙的上去帮手,有那聪明的,就拿起了笤帚、抹布,提了水桶,各自分工去了。宅子里这才渐渐的热闹起来。
眼见得宅子又开始有了些模样,刘子敬方才放了心的回到宁可身边。谁知道还没有坐下,宁可就开始笑个不停,刘子敬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见宁可笑得开心,也只有跟着傻笑。哪知这下宁可笑得更欢了,也是身子虚,这一下笑得太过痛快,居然笑岔了气。这一下吓了刘子敬一跳,忙忙的抚着宁可的背部,帮着顺气。宁可是一边笑一边颤巍巍的伸手指着桌上的铜镜,“咳……去……去照照……哈……你倒是去照照啊……哈”
刘子敬一面替宁可顺气,一面伸长了手臂去够那铜镜,所幸那镜子放的不远,刘子敬的手臂也够长,几番努力终究是成功的拿到了手。这一照,刘子敬自己也是禁不住的笑了起来。却原来方才生炉子的时候刘子敬弄得自己满脸的灰,只是自己还不自觉,顶着个大花脸四处的走。那帮子丫头小厮都憋着没敢说。
“好了,笑也笑了,闹也闹了,可该休息休息了。”刘子敬拍了拍宁可的脑袋,下山以来头一次觉得这么的温馨,忍不住的就想起了自己的师傅来。
宁可安静下来,躺在床上,悠悠的出起了神,“可可记得,有一次生病了,隋意哥哥也是这样照顾我的。”
刘子敬看着一脸幸福的宁可,也不知道该不该将隋意的事告诉她。宁可见他欲言又止,似乎知道他想说什么,“其实那天上了马车,离开家的前一天,姨妈有让人过来找过母亲,隋意哥哥家的事我也知道一些。虽然我不知道最后怎么样了,但是我想,隋意哥哥总会吉人天相的,而且还有可可在为他祈福。漫天的神佛都会知道可可的心意的。”
刘子敬默然不语,希望那个少年真的能够再回来吧。希望漫天的神佛不要让这个可爱的女孩伤心难过。
两人各自想着心事,一时间室内静了下来,只听得见外头众人忙碌的声音。只是两人都没有觉得尴尬,反倒有些温馨的感觉。
“子敬,不如我们结拜吧。”宁可突然说道,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了这么疯狂的想法,“我们结拜做兄妹吧。”
刘子敬显然没有料到这样的事情,一时间愣在那里。
只是此时宁可的脑海里却是掀起了一片波澜,“不行,绝对不行,绝对不能结拜!”苓汀几乎是咆哮着对宁可喊道,这还是宁可第一次见到苓汀如此失态,在印象中,苓汀总是冷冷的,似乎什么事都不在意,当然,关于身体的事除外。
“为什么?”“不为什么,不能就是不能,不许就是不许。”苓汀近乎蛮横的说着,宁可估计,如果可以挥拳的话,苓汀现在肯定很乐意用武力来解决这个问题,因为她几乎就要暴走了。
“好吧。”本来就只是一时兴起的决定,既然有人反对,宁可也不介意收回,恰此时,刘子敬也开口了,“那个……”
“算了,反正可可也只是随口说说的,子敬有困难的话就算了吧。”
刘子敬颇为尴尬的笑了笑,“倒也不是有困难,只是……”
“没关系的,就算没有结拜,我们还是可以像兄妹一样的。”宁可笑着截住刘子敬的话。刘子敬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宁可的话。
两人又说了会话,刘子敬见宁可乏了,也担心累着她,便告辞一声走了,只是走之前又给那帮丫头小厮吩咐了几句,方才放心的回去。
宁可懒懒的躺在床上,和刘子敬说了会话,确实有些累了,这一阵子都是昏昏沉沉的过着,精神不是很好。只是现在想想,还是不明白朱厚燳为什么会喜欢上自己,自己深居严州府,远离京城,他没理由会知道自己。但是事实是,他不仅知道了严州府有宁可这么一个人,并且还派了人去找,更兼亲自南下接了自己回京,那天更是提出要册封自己为贵妃。宁可觉得自己的大脑有些不够用了。
“哼,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宁可、刘子敬终于没有结拜成功,苓汀似乎心情不错,也有兴致出来给宁可分析一下起因经过结果了。“这朱厚燳却是莫名的转世,只是当初他毕竟伤得太深,只怕没有能够在神魂里种下神智,不管轮回几世,都不能再回复真如了。”
“莫名的转世?”宁可还是有些迷糊。
“就是画仙与你说的那个人。”说道这个人,苓汀也是有些怅然,“当初若非我毅然决然的追随我王,他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想来他之死还是因我而起,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他这一世想要娶你,恐怕是因了什么东西,引动了神魂极深处的印记,故而潜意识里有了那么一点点的烙印。”
“虽然还是不怎么懂,但是,似乎是因为什么诱因导致了今天这样的局面的发生?”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那幅画了。那画里既然能够产生画仙,想必也是倾注了他全部的心血,能够勾起那一丝印记也不奇怪。只是不知道是谁将那幅画给了他的。”
“啊,说起来,那个画仙到哪里去了呢?那个画仙和苓汀你好像啊。”
“还能去了哪里,自然是睡在你的身体里了。也不知道是谁,居然给她下了封印,只是我看她的封印也快解开了,只怕用不了多久,这具身体里就该热闹起来了。”苓汀冷哼了声,不耐烦的说道,“像肯定是自然的,莫名画的画没有不像的,仙界的那些女官为了请他画张画,甚至不惜偷了王母的仙桃。”
听说那画仙果然在自己的身体里,宁可也不觉得有多惊慌了,既然已经有了一个苓汀,再有一个也不是多么接受不了的事了,事实上看,其实多了一个灵魂在脑子里,似乎也没有造成什么影响。只是她显然没有注意到苓汀说的仙界两个字。
苓汀想了想又说,“法力没有恢复真是麻烦,不然我随手就能灭了你们两个,到时候还有什么麻烦?天上地下,我哪里不能去的?”
宁可吐了吐舌头,也不说话,自顾自的睡去了。苓汀又说了一会,也觉得没趣,又跑到脑海深处修养去了。
谢谢亲们,涨了5个收藏呢~~希望亲们明天还会继续支持梦见。梦见明天要回家和爸爸妈妈吃饭啦,但是还是会准时三更的啊,甚至可能四更哦,不过不是梦见上传啦,是我女朋友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