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小鸟开始叽叽喳喳清脆的叫着,小荷轻手轻脚的走进桃熙的卧房,推开窗子,微风吹进来,带着植物特有的香气。床上的桃熙翻了个身,身上的被子滑到一边,露出姣好的背部曲线,纤细的腰肢处妖冶的开了一朵桃花形状的胎记。
尽管小荷已经贴身服侍了桃熙一段时间,可是看到此时的桃熙,呼吸也不由一滞。她试探性的叫了一句:“小姐。”见桃熙没有什么反应,小荷又大声的叫了一句:“小姐。”
桃熙似乎是听到声音的样子,懒懒的翻过身,睫毛扑了扑,眼神迷离的样子。看到是小荷,又懒懒的翻过身去,拽了拽被子,略带撒娇的说:“不起嘛,等一会再叫我。”小荷无奈的笑了笑,又退了下去。
这十几日,南宫曜在京都远郊练兵一直没有回来,府中还算平静。一是林月蓉几日前已经在桃熙面前立了威,又有晨晗一事,如今也很是安分。二是府中大小事务似乎都有莫言安排,整个王府井井有条。三是桃熙这个新王妃虽然不受宠爱,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如今大权在握的桃沐风独女,对她无不敬畏有加。但是这个王妃似乎脾气很好,被安排在芷兰院竟然毫无怨言,对为难她的林月蓉也没有加以责难。
桃熙这十几日过得极为清闲,每天都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白天练练字、看看书,晚上则和小荷绿柳一起聊天,偷偷学习学习刺绣,若说这桃相名动盛京的独女不会女红,岂不是让人怀疑。
小荷轻轻将门掩上,回到自己房里,拿出首饰盒,打开里面的暗层,拿出一个小指大小的竹筒一张纸和一小根碳棒。只见她在纸上写道:“一切正常,无异。”字迹娟秀工整,显然是受过良好教育的样子。
小荷小心翼翼的将纸卷好,认真把它放在竹筒中,从怀里中拿出一个荷包,将小竹筒仔细放好,又把荷包放了回去。
小荷才放好荷包,就听见院子里传来绿柳惊慌的声音:“王爷,你……”她连忙奔出去,只见绿柳挡在桃熙的门前,死死抓住房门。而站在她对面的南宫曜,脸上异常平静,周身却散发出异常寒冷的气场,像是从地狱中走出的修罗。
南宫曜的黑眸一暗,只说了一句话:“你让开。”语气暗哑,语调下压。绿柳平日里哪见过这些阵仗,进王府的几年里她不过是几次远远地见过王爷,何曾如此近的面对南宫曜。
南宫曜的眼神越来越暗,声音更加低沉:“你滚开。”一下子整个院子的温度都仿佛降下去许多。小荷略一思量,上前拉开绿柳,朝南宫曜一躬身,说:“王爷请,王妃还在睡觉。”
绿柳不甘的看着南宫曜走进去,转头对小荷说:“你没有看到王爷心情多糟糕,万一伤害到小姐怎么办啊?你为什么放他进去,你怎么不拦住他?”几句话说完眼泪都要掉了下来。
“绿柳,你要冷静,王爷来找小姐是好事啊,他没准不是因为小姐而生气呢。”说着牵起绿柳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
绿柳将信将疑的看了一眼小荷,这时房门发出哐啷一声,被人从里面锁上了。绿柳心中顿时生出不祥的预感,她用力的拍打木门,却听不到丝毫反应。小荷默默立在一边,手中摸着荷包里的竹筒,眼神飘忽。
桃熙兀自睡得香甜,突然感觉头皮一阵剧痛,睁开眼睛,眨了眨才看清面前站着的是散发着冷气的南宫曜。南宫曜一只手抓住她的头发,用力的将她从床上扯起来,桃熙身上的薄被滑落,露出丝滑白皙的皮肤。桃熙不得不用双手撑住床板,以减轻头皮上传来的痛楚。
看到桃熙倔强的样子,南宫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另一只手掐住桃熙的脖子,他的薄唇微微张开,洁白的牙齿上下相错:“你们桃家的人真有手段,你一个嫡女嫁到我皇族就算了,你们家一个过继来的儿子竟然还想要娶我妹妹,嗯?”
南宫曜低下头,看着被牢牢禁锢在自己手中的桃熙,黑色的及腰长发凌乱的披散着,光洁的身体和被子纠缠在一起。嘴唇已经变得苍白,只有眼睛依然放出璀璨夺目的光彩。
南宫曜低下头,用力咬破桃熙的唇角,鲜红的血液一滴滴渗出,滴在白色的被子上,绽开一朵朵妖艳的血花。南宫曜贴近桃熙,轻轻的在桃熙耳边吹气,他说:“你们桃家人到底有什么手段啊?”黑色的眼仁深处点燃了两簇火苗。
桃熙这才反应过来南宫曜的话是什么意思,过继在桃府的自己的那位表格桃暮,要娶公主,而且这件事看来已成定局。皇族中与桃暮年龄相匹配的公主应该是淑妃娘娘所生的南宫昕,昕公主。桃熙眉头一皱,完全想不出桃沐风想要做些什么。
自己已经是一枚本应该死去的棋子,如今能活下来也被自己的父亲桃沐风作为一个棋子,意在破坏南宫曜的实力,阻止其继承王位。而如今,自己的表哥桃暮又要娶南宫昕为妻。她自然不会相信桃暮与南宫昕乃是两情相悦,这背后一定还是桃沐风在指使。可是他到底意欲何在,三位已经成年封王的皇子,一位年不及弱冠的少年和一个幼子,他到底支持谁?又或者说他难道是想改朝换代,自己称帝?可当今皇上正值壮年,想必不能放任这夺位的斗争太过明目张胆。
桃熙在一边越想越心惊,自己已经不知不觉的深深陷入了这个皇位争夺的漩涡之中,难以自拔。南宫曜看见桃熙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心中更加生气,手下力道又加几分,邪肆的说:“王妃现在不如想想如何讨好我吧。”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的缝隙射进屋子里,窗棂的影子投在地上,似乎是一个汉字,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