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发老头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只是大手一挥,一道红光自大袖飞出,与李少征的飞剑缠斗起来。
这白发老头是火德之身,而且头顶灵光极盛,一身修为显然是进入归鼎炼气境界,真元十分精纯。那团红光火焰吞吐,斗得一阵,李少征的玄黄真元抵挡不住,那把松纹飞剑剑身立时被烤的通红。
这飞剑含有李少征的精血,李少征感同身受,只觉得喉干舌燥,周身火热,豆大的汗点自肌肤渗出,全身如水淋一般。
李少征见斗他不过,心中存了怯意,收了飞剑,施展小土遁术便要遁走。
白发老头那容得他逃去,只见他怪叫一声,一道真元打入红光之中,那道红光火焰暴涨,如陨石一般向李少征兜头砸去,若是李少征不回身还击,只怕还没钻入地下,就要被砸成肉泥。
李少征只得止了遁术,捏起擒龙诀,鼓荡玄黄真元化作一只黄色大手,将那红光擒在手中,同时再次放出飞剑,向白发老头打去,然后再次施展小土遁术钻入土中,瞬息逃出数里,竟是连飞剑也不要了。
待得那白发老头口中一张放出一团火焰,裹住了松纹飞剑,将飞剑收了,李少征已经逃得不见踪影。
那白发老头冷笑一声,也不着急,不慌不忙的指挥红光破了擒龙手。然后纵身跃在红光之上,化作一团流火,循着李少征的气息追了过去。
小土遁术虽快,速度却比不过御器飞行。白发老头只赶了一阵,便已经远远看到李少征的身影。李少征见白发老头追来,似是吃了一惊,仓皇钻入一片密林之中。
白发老头自恃艺高人胆大,夷然不惧,拨转红光,也随后追入密林之中。待得追了一阵,忽见六面一片粉雾卷起,异香流转,粉光绽放,又有一团五彩雾瘴浮在空中,洒下丝丝云气,将密林遮掩得朦胧一片,李少征晃得几晃,便不见了踪影。
白发老头吃了一惊,知道自己被诓入了阵中。只是他自恃修为高深,面色只是稍微一变,便已经恢复正常,反而露出一丝嘲弄之色。
“你这小子倒是诡诈,只是你以为如此便能困得住老夫么?且看老夫破了你的阵法。”
白发老头说罢,将那道红光放出,显出原形,却是一条红铜棍子,周身刻着符文。那白发老头注入真元,将棍子往天上一指,一股紫色的火焰如紫龙一般飞出,便去烧那五彩雾瘴。
李少征站在阵心之处,见得吃了一惊,一旦这五彩雾瘴给烧掉,这阵法自然就破了。急忙用搬运诀搬来一块大石,往那火焰砸下,同时将手中主阵旗一招,五道七彩虹光自阵中飞出,往白发老头卷去。
白发老头露出不屑之色,只将棍子往上一捅,那块大石便化作了尘埃,白发老头冷笑一声,继而又指挥那条紫色火龙去烧那七彩虹光。
那七彩虹光本体乃是青木精气,五行木生火,一旦被火龙烧了去,那五只阵旗也毁了。李少征无奈,只得摇了摇阵旗,将那七彩虹光收回。
白发老头也不追赶,任由那七彩虹光逃脱,却又去烧那七彩雾瘴。李少征束手无策,只得又招出七彩虹光去缠他。
白发老头心中气闷,只是他法器太少,就是手中这条离火棍也是他千辛万苦才练就的,至于刚才从李少征手中夺得的飞剑,还未曾炼化,自然不可能使用。他只得又将火龙召回,去敌那五条七彩虹光。
两人你来我往,白发老头烧不着雾瘴与七彩虹光,李少征也不敢让七彩虹光去与紫色火龙硬拼,一时间两人谁也奈何不了谁,两辆相持不下,陷入两难境地。
白发老头心中枯涩,这道紫色火龙是需要真元维持的,虽然自己修为高绝,但是也扛不住这等软磨硬泡。他心中焦躁,便喝道:“探花郎,你若是条汉子便与老夫光明正大的斗一番,这等藏头露尾算什么英雄好汉?”
李少征听得额头黑线直冒,汗颜道:“你这老不死,居然连这等激将法都用出来了,当我是白痴么?这生死相搏,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你道很好玩么?”
白发老头嘿嘿笑道:“是么?”说罢,他忽然大喝一声“去”,手中那条离火棍又从新化作一道红光,往李少征说话方向轰去。
李少征忽然见到一道红光突破层层障碍袭来,心中骇然,暗道不好,急忙施展小土遁术潜入地下,险险避了开去。
白发老头见一击不中,自是可惜了一番,他也惧怕李少征放出七彩虹光偷袭,便急忙将离火棍召回,只是等了半天,却不见什么动静,心中古怪,不由得暗自警惕。
他又待了半响,依旧不见有什么动静,便再放火去烧那雾瘴。只是他刚往上一指,那七彩虹光便无声无息的袭来,一旦他不去烧雾瘴,便又潜回阵中,似乎是李少征有心要跟他耗下去了。
就这样两人不声不响的耗了十来日,白发老头已经苦闷到了极点。他一时间再也忍不住,大喝一声,咬牙将离火棍往上一撩,去烧那五彩雾瘴,同时鼓荡真元护住身体,打算硬抗这五彩虹光的一击。
只是这五彩虹光并不伤人,只是将人绑住。白发老头一时失算,顿时被五彩虹光缠上,李少征守候多时,见状大喜,又将阵旗一摇,一团粉雾凝成,往白发老头的鼻孔的鼻孔钻去。
白发老头一时大意被五彩虹光缠住,正思脱身之计,那料到突然出现的粉雾有古怪?待得发现那粉雾有异时,粉雾已经自鼻孔钻入他体内。
白发老头吃了一惊,正欲运真元将那粉雾逼出。怎知这粉雾不是天地精元,也不是五行真元,乃是惜花郎当初将桃花瘴气练成的淫毒,入体即化,了无痕迹,若是未曾吸入体内,还能用真元将这淫毒粉雾逼开,一旦吸入之后,再想逼出已却非一朝一夕之事了。他心中疑惧,喝道:“探花郎!你对老夫做了什么手脚?”
他这一喝,气血运行的更快,淫毒应声发作,白发老头顿时手足发软,面色枣红,气喘如牛,除了中间一处血脉贲张、一柱擎天之外,其他地方便如烂泥一般软绵绵的瘫搭在地上。
李少征从地下遁出,面无表情的步到白发老头面前,一言不发,便一掌往白发老头小腹拍落,将他丹田内的灵根击碎。白发老头惨叫一声,吐出一股淤血,随即昏迷了过去。
李少征轻轻吐了一口浊气,双眸寒光闪烁,迟疑了一下,忽而脸上生起狠厉之色。他俯下身子抓住白发老头的头颅,“咔嚓”的一声生生拧断,只见一股热腾腾的鲜血自脖子狂涌而出,顿时将他衣衫染得一片血红。
李少征轻轻皱了皱眉头,将白发老头的头颅随手抛到一边,然后抖掉手中的血水,往空中一招将那离火棍收了,随之在白发老头的尸体上搜出一个储物袋,放入怀中。
他怔怔的站了半天,神情复杂,待得回过神来,便收了阵法,转身没入密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