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军大将军刘秉锡率兵讨伐,朝廷派出的三镇兵马首战告捷,张照领兵三月内攻占了大半失去的府县,逐渐收复失地。
这三月里,后宫也发生了很大变化,胡太医很有把稳的珍出绾卿已有一个月的身孕。
绾卿近一个月来,时常呕吐,最初本以为是夏季天热食欲不振,萧毅下旨宣胡太医前来。
胡太医把完脉,笑逐颜开地上前一躬身说:“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后娘娘,已怀了小皇子”。
萧毅有一瞬间愣怔了一下,随即释然,高兴地道:“皇后为皇家繁衍子孙,大功一件,朕要重重有赏”。绾卿敏感地感觉到萧毅一瞬间的情绪变化,心里微凉。
皇后怀有身孕,在后宫形成不小的震动,两宫太后和太妃都有不少的赏赐,后宫人等纷纷赶来坤宁宫庆贺,每位嫔妃都备有厚礼前来,一时间,坤宁宫前车马盈门。
坤宁宫宫人一听主子有小皇子,都兴高采烈,欢喜异常,都殷勤小心侍奉,尤其是雁翎、青枚更加卖力气的侍候。
绾卿早上起来,雁翎、青枚一左一右紧着上前搀扶,绾卿笑了,说:“哪那么娇贵,都成了纸糊的了”。
孙嬷嬷每天调着样地做着各种吃食,各种孕妇营养粥,乌鸡糯米葱白粥、黄芪糯米粥等花样每天翻新。
绾卿的反应还是很厉害,李嬷嬷说:“小姐害喜反应这么强,一定是个男孩”。
绾卿看看自小把自己当成亲生孩子抚育的李嬷嬷说:“这个话不能传出去”。
李嬷嬷凝重地说:“奴才知道,以后注意着点就是”。
说着又轻叹一声说:“这要在平常人家,巴不得让众人都知道才好”。
看着绾卿吃一口粥就要呕吐,李嬷嬷在旁赶着轻拍着绾卿的背,心疼地说:“小姐,这样整天吃不下饭去,对腹内胎儿也不好,还是传胡太医来看看吧”,绾卿点头。
不一会,胡太医匆匆赶来,礼毕,起身,看看绾卿气色说:“皇后娘娘得吃几剂补药才是,微臣看娘娘脸色失于调养”,说着就写下几幅药。
又对李嬷嬷道:“煮点竹菇粥止呕,也许能好受一点”,一句话点醒李嬷嬷懊悔地说:“你看看我这是老了,不中用了,这些天怎么就没想到,奴才这就安排人去做”,说着急忙去了。
这里只剩下绾卿与胡太医,绾卿亲自捧上一杯茶说:“绾卿今生不忘大恩”,话不用多说,胡太医自然明白。
忙站起来接过茶碗说:“折杀微臣了,绵薄之力,仅此而已,娘娘务虚谨慎小心为是”。
绾卿复又坐下说道:“本宫想向皇上提出,要太医在坤宁宫帮助本宫调理,有太医在绾卿左右,绾卿心里才能踏实”。
胡太医看绾卿说话的语气并不把自己当成外人,很是随意亲切,心中也很温暖,心里也愿意为皇后做点什么,于是也不推辞说:“微臣愿为娘娘效犬马之劳”。
绾卿自有身孕后叮嘱坤宁宫的人在外行事低调,人前更加谨小慎微。
又一日,照例早早给太后请安,绾卿乘撵来到慈宁宫,出人意料的是楚昭仪和德妃葛月娇早已在那里,二人见皇后上前行礼,德妃葛月娇自小产后,似乎整个变了一个人,脸上带着暴风雨后的纯净,全无往日的张扬。
楚昭仪殷勤地上前搀扶绾卿口中甜甜地说道:“皇后娘娘小心着点,别动了胎气”。
听到这话德妃咬了一下嘴唇,神情黯淡,没有说话,德妃的反应没有逃过绾卿的眼睛。
圣慈太后忙让明月给皇后看座,语气少有的温和说:“皇后是有身子的人,今后不必劳动来慈宁宫请安了”。
绾卿侧身坐下往前探了一下身说:“适才太医诊过说是与怀孕症状很相近,儿臣自小体虚也未必作准”。
太后感叹道“但愿不是空欢喜一场,当今皇上子嗣稀薄,哀家日日烧香拜佛,求菩萨保佑,后宫嫔妃多为我皇家开枝散叶,繁衍子孙”。
德妃低声说:“是臣妾等无能,让母后操心”。
太后想是坐累了,身子向旁靠了靠,楚昭仪赶紧上前,移了移青锻金线绣鸳鸯抱枕让太后靠上。
太后又接着说道:“今年的选秀又快到了,看来得提前准备才是,他皇祖子嗣不旺,也有十几个,皇上也不能只关心国事,还是该多些进御,你们说是不是”。
楚昭仪、德妃都低下头,心里不是滋味。
绾卿笑说道:“老祖宗说的是,帝王之家,三宫六院也是平常事,我们皇上专心国事虽然是好事,但也不能延误后世子孙”。
太后赞道:“还是皇后识大体,名门望族出来的小姐就是不一样,不像有的小户人家的孩子鼠目寸光”。
绾卿似撒娇地说:“老祖宗,小户人家有大家小姐没有的好处,吃过苦,有耐力,而且.....”说到这绾卿羞红了脸小声说:“而且孕育子嗣,传宗接代能力似乎更强一些”。
经绾卿提醒,太后恍然,赞同道:“皇后说的有道理,这一次选秀,哀家建议皇上多从民间选一些美女出来”。
楚昭仪心里暗恨:“这皇后娘娘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专门会讨太后的好,宫中美女成群,都应付不来,还要从民间选”。
绾卿自有她的一番想法,民女进宫大都比较单纯,不像这些名门之女,对宫中的权利争夺耳濡目染,并深喑此道。而且最主要是生子后,没有家族的依傍,难以为继,基本与太子之位无缘。
绾卿自有孕后,内心也有很大的变化,她有责任保护这个小东西,不受伤害,只有继承大同,方可保平安,皇后之子如不立为太子,任何皇子继位都会感到潜在的威胁,都会给她的家人带来灭顶之灾。
正位东宫,绾卿在有意无意间都在朝着这个方向努力。
正说话间,宫人报皇上来了,太后顿时喜上眉梢忙道:“快让皇上进来”。
绾卿等忙迎出去,萧毅今日看来心情很好,看到绾卿三人很高兴,一把扶起正要行礼的绾卿说:“皇后不用多礼了,朕免你以后见朕所有的繁文礼数”。
说吧幽黑的深眸望着绾卿,眼神炽热而缠mian,仿佛要把绾卿融化掉,能得到一个拥有天下霸气男人的如此深情,是任何女人都梦寐以求的荣耀。
绾卿避开萧毅的目光,轻松地说:“太后很欢喜正等着皇上那,这么早皇上就下朝了”。绾卿顾忌到德妃二人在旁,尽量岔开她身孕的话题。
萧毅携着绾卿入内,绾卿不动声色地身子向旁边移了移,在太后面前不至于表现的过于亲密。
从慈宁宫请安出来,萧毅径自拥着绾卿上了自己的御撵,并不理会楚昭仪二人,萧毅很少用心去体会和了解一个女人的内心,他身上有着一个强悍男人的通病。宫中多少人为之流泪,他并不在意,他的心只放到他所爱恋的女人的身上,全然不顾及其它。
绾卿看了一眼楚昭仪二人,作为女人绾卿心里也很同情她们,虽然可以说她们和自己拥有一个男人,不择手段地争取一个男人,心想也许她们是真爱萧毅,然所托非人,这就是爱一个不值得爱的人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