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好好休息的,净出来瞎折腾。”这熟悉的声音,不过刚听到声音,人却已经坐在了苏婉身边。
苏婉没想到燕洛云竟会出现在季府,问道:“你怎么来了?而且这可是后院。”
燕洛云将身上的披风扯下披在了苏婉身上,说:“今日可是季府大喜的日子,又是孤的妹妹下嫁,孤不过是代表皇室过来走走过场。主要还是想你了,回燕国这么久,见面次数真是屈指可数。”
苏婉低头笑了笑,说:“那也不能来后院啊,太没个规矩了。”
燕洛云一脸无辜,说:“那你要孤怎么办?如今也不能明摆着来季府看你,一则是朝堂之事,一则是你的身份今日之前尚未公开。”
苏婉知道,他一直都很为她着想,只是,想起舅母的话,心里不免有些落寞。
燕洛云看着她如此表情,问道:“这又是怎么了?几日不见倒变得忧愁了。”
苏婉只得回他一个笑容,说:“还不是这腿,这么久了也好不利索。你瞧我不过是从席间走到这里,便已是苦不堪言,日后要是不能走路了可怎么办。”
燕洛云眉间的愁绪瞬间即逝,刮了刮苏婉的脸说:“担心什么,有了那个方子,再好生加以调养,肯定是能好的。再说,孤不信,诺大一个燕国竟找不出一个能医你病的郎中?”
苏婉看了看正在为她揉脚的高小月,想了想说:“月娘,我与殿下到亭子里坐坐,你去拿点吃食来。”
高小月答了声“喏”便退下了。
燕洛云拥着苏婉,慢慢走进亭子,坐下后说:“母后本想亲自来的,但毕竟不能对季府施以太多的恩泽,否则朝堂之上又是风云。母后也想见见你,孤瞧着你的腿仍是不太方便,要不孤去推了母后,日子再延迟些?”
苏婉想了想,说:“不用的,我不过是刚才多走了一会子,你定个日子便好,老太爷那自会告诉于我的。”她既是对燕洛云有意,就不能让皇后对她有意见,她的腿怕是不可能好得彻底的,再等下去皇后只会认为她在拿翘。
燕洛云说:“那也好。等定了日子便通知侯府。”
说着,燕洛云又将苏婉的手握在手里,反复搓着,直到搓得苏婉的手开始有了热气。又说:“别管赵国那些个事情,你自己的事儿有余秋阳管着便好,你要好好将养身子,孤可不要娶个药罐子回宫。”
苏婉脸一红,头更低了,说:“净说些好听的话,多少人巴巴的要进太子府呢,不差我一个。”
燕洛云握着苏婉的手一紧,说:“再多的人也抵不过你一个。孤只要你一个就好。”
苏婉脸上虽仍是高兴着,心里却像是压了石头一般,不说季府有两个现成的小姐等着,怕是丞相、各尚书大人都有物色好的女子等着的。
高小月拿着果食来时,两人正聊得欢。
却忽视了黑暗处有一个纤弱的影子,她咬唇看着聊得很是开心的两人,内心百般煎熬。
燕洛云是不可能久留的,不一会儿他便离开了季府。苏婉也回了侯府。
她想着那个与三哥接触的黑影,问:“你可知燕国境内有什么大的江湖帮派吗?”
高小月摇了摇头,说:“燕国的江湖帮派虽有几个有些名头的,但都算不得什么。天下第一帮奴才倒是知道的,那是个很奇怪的组织,叫义桅阁,阁主是个年近五旬的老爷子,身手很好。手下有四个弟子,门徒多少还真是没人知道。”
那可就奇怪了,三哥很明显是什么阁主,难不成是新成立的?
苏婉又说:“下次余秋阳来了你私下问问远道,多打听些。”
义桅阁,传说中的天下第一帮,帮里具体如何运转不得而知,帮派位于何处也是不知道,但有一点却是知道的,杀人放火的事却是不做的。据说老帮主当年为大梁国金口一句,大梁便昌盛了两年,国库充盈到十年都用不完。因此,世人多半理解义桅阁就是一个出点子的地方,只要有钱,便可通过特殊渠道获得阁主指引迷津。
但近几年,这个帮派倒是多了些名目,比如替人找情报、追踪人等等,听说百发百中。
苏婉也曾做过这样的事,当然是余秋阳代问的,只是高小月不知道。
她当时问的问题是:“赵国何时灭?”
阁主也给她开了价:“黄金一万两。”
苏婉大概脑袋进水了才会用一万两黄金去求此问。所以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此时,她很难将三哥与这义桅阁联系在一起,但当她知道的时候,她也已经不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