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严的话中,流露出不少消极的情绪。陈威邀请他一起去吃午饭,希望能帮他尽快地走出这种人生雾瘴。
两人来到公共餐厅,这里汇聚着这所学校所有专业的学生。通常情况下,值班的国防生巡逻经过这里,总会引起餐厅中所有同龄人的注意。
摩严今天不在值巡期,当一队值巡的国防生列队走进餐厅时,所有女生的眼睛里都放射出光芒,而那队伍里穿着军装的女生,也都吸引了用餐男生的目光。
在陈威的提醒下,摩严才注意到同学们对国防班的学生有多么羡慕。“看看看——多帅气!”陈威拉了拉摩严的胳膊,接着说,“你穿军装的时候,比他们还要有气势。”
“你替我巡逻好了,被人们的眼睛盯着,吃饭不会比我们这样开心些。”摩严一边用餐一边用手转回陈威看偏的脸,然后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说真的,为什么国防班的女生,整体看上去比其他专业的女生都要好看一些?”陈威问。
摩严没料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先是一愣,细想之后才回答他:“国防班的女生,只是有着一样的气质,换一身衣服,不一定就比别的女生出众一些”。
“这倒是,真正美若天仙的人,不需要后天培养的气质”。
摩严看着陈威说话的样子,知道他在想念他的梦中女神了。而他想见女神的时候,一定会拉上摩严做借口。
“比如你姐,兰心蕙质,不是其他女人能够模仿得来的。”陈威继续说完自己的话。在摩严看来,后面一句才是重点,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了。
“这次放假,我们一起去她的书店看看她吧。”这一次,摩严主动邀请陈威。
“我暂时没有别的安排,应该可以!”陈威受宠若惊,但他心里明白,“摩严这小子,应该是看出来了”。
“你喜欢她?!”摩严追问道。
“没有,哪能呢,没有的事!”陈威很自然地否定着。
“我不介意的,我最好的朋友和我姐在一起,想想会很有意思”。
“趁早别想了,她那样美,我可不敢多想······”
“那——露馅了吧!”陈威的话还没说完,摩严觉得机不可失,就急切地打断他。
两人走出餐厅的时候,摩严还在追问:“你承不承认”?
“国防班的教官,教你们这样对待俘虏吗?你这是屈打成招!”陈威依然不肯松口。
“教官教我们要细致入微地观察,抓住所有有可能被忽略的细节。”摩严故意做出一副认真的样子。陈威知道,自己反被他捉弄了。
“哎呀——”摩严抬头看着天空,故作惊讶的样子,说,“今天天气不错,如果不是门禁这么严,我想现在就能看见她”!
陈威正要着急,刚要还击时,却被一个声音打断:“我有办法”!
两人来不及回头,说话的人就已经自觉地走进了他们的视线之中。
“小兵,”陈威看到来人,连忙给摩严介绍说,“他是荆小兵,我在健身房里给你介绍过的,他对车很在行。”
“你就是长孙摩严吧?终于有机会见到你了,常听阿威说起你。”不等陈威介绍,荆小兵就像见到老熟人一样,跟摩严打起招呼来。
“小兵?士兵的兵?”摩严问。
“荆小兵,荆州的荆,大小的小,士兵的兵,”小兵笑着给摩严做解释,并更进一步地诠释他姓名的含义,“我猜我爸妈不想让我当将军”。
摩严听了,觉得他很幽默,看了陈威一眼,说:“帅才”!
陈威默契地竖起了大拇指,却仍耐心地听小兵与摩严对话。
“你们想出去?”小兵觉得自己已经和摩严熟悉了,毫不掩饰地表示他听到了摩严刚刚说话的内容。
摩严和陈威诧异地对视一眼,还没搭话,就听见荆小兵补充说:“绕过门禁,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陈威忍不住问。
“a楼后面——院墙外面有绳梯。”荆小兵压低声音说。
“我们可以等放假了再出去。”摩严对那些铤而走险的内容不感兴趣。对他来说,加倍努力,从国防班顺利毕业才是他的目标。
“你会需要采购一些日用品以外的东西,比方说,你正好要去买一根琴弦,但校园内买不到这种东西。”荆小兵继续劝他们。
“他对音乐不感兴趣。”陈威接过话题。
“我只是打个比方,每个人都有能令自己为之发狂的爱好,我对汽车就是这样子。”小兵进一步说明他的意思。
“除了学习、锻炼,他没有别的爱好。”陈威替摩严说。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真是不可思议。”小兵开始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眼前这个新奇的人。
“别这样看我,我不喜欢这种眼神。”摩严警告他。
“好好好——我只是——挺好奇的,也许我是错的,但我爸爸告诉我,每个人都会被一种奇特的吸引力牵引着,这种吸引力就是爱好,我认识的人都这样,所有的人都会因为迷恋上一种东西的感觉,而变得热情友好”。
陈威听了他一连串的解释,理解了他的热情。但又担心摩严会重新陷入消极的情绪当中,便对小兵说:“你爸爸挺有学问的,我们先回宿舍了,改天我再约你。”
“一起吧!”小兵并不介意自己失言,仍然对新朋友充满热情。
“你带我们去看看。”三人一起走着,摩严忽然说。
陈威和荆小兵都十分诧异,但荆小兵迅速地反应过来,立刻开心地回答:“好,就在a楼后面,跟我来”。
“我觉得他爸爸说的很对,我想我缺少的就是这种感觉。”摩严向惊讶并充满疑惑的陈威解释着他做出这一决定的原因。
陈威面对长孙摩严的这种变化,不知道是该为他感到开心,还是应该替他的前程担心。但既然摩严自己做出的决定,作为他唯一的好朋友,有什么理由不陪他一起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