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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无可替代的故事(4)

外公的上班史,只延续了一个上午的时间,便宣告正式结束。原因很简单:他们要管他,他不能忍受没有自由的生活。外公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就逃离了那个地方,并且在饭桌上向全家人宣布,他再也不去那里了。当外公把这一切交待明白时,那条清蒸鳊鱼已经接近于一副骨骸了,大姨妈和林阿姨默不作声地吃着饭,四舅已经吃好了,正用一根里刺剔着牙齿。那时谁也没有注意到外婆的脸色,因为在这个家庭里,外公经常有着惊人的,无司理喻的举动,大家觉得这一次无非也就是这样,没有什么大不了。但那天外婆却终于愤怒了,谁也不曾听到她用那么高的音量说话,她语调尖利,嚷着怎么那时候会瞎了眼睛,干挑万挑,偏偏嫁了这样一个男人,把家产败光了还不算,到了这种地步,还要摆臭架子当老巧,真不知道自己前世里作了什么孽。外婆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外公看了她一眼,没有作声。外婆一边哭,一边说也不看看自己有什么本事,连老婆孩子都养不活,还以为有多了不起,光知道去赌,去玩女人,你去赌啊,去玩女人啊,还回什么家,有本事再也不要回来。

女人的软弱往往就在于,把一些看似坚不可摧的语言外壳,像扔炸弹一样的抛出去,暂时抵挡一下冷漠如冰、她们无力承受的残酷现实,炸弹是爆炸了,烟和火、光与微弱的热都过去后,冰还是冰,现实还是现实,她们却连盔甲也没有了,赤身裸体,千疮百孔。所以,当外公终于被她激怒,甩掉酒杯,愤然离去时,外婆就像一只绝望的母兽,大喊大叫着,疯一样的朝已经走到楼梯口的外公扑去,用她的拳头使劲地捶他,拉住他的衣服,把她的头往他身上顶,她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她说着一些最难听最不堪的话,诅咒着这个男人。外公被她拖来拖去,动弹不得,胳膊上猛一用力,外婆惨叫一声,往后连退几步,跌倒在地上。

林阿姨吓得面色雪白,连忙上去要把外婆搀起来,这时四舅却像一头愤怒的小公牛,向他的父亲直扑过去,他的眼睛是血红的,非常怕人。外公愣了愣,就在四舅扑向他的那个瞬间,他本能地向旁边躲闪了一下。四舅就如同一只腾空跃起的海豚,一点声息也没有的,掉下楼去了。

在我们生活着的这个空间里,往往凭借死亡的方式来猜测某些更为微妙的东西。至少,它常常成为一冲标准。自杀是不名誉的,就如同一切脱离常轨的举动,比如说小偷与强盗,自杀好像就更接近于小偷,接近于离婚,婚外恋和私生子,它们都具有某种隐秘性,是大众喜好窥望的黑暗角落,它们引人联想,它们本身就告知人们背后隐藏着珍闻秘事,可供茶余饭后咀嚼再三,回味无穷。人们不会去谈论一棵树,因为它只能承受,发芽,开花,落叶,或者凋败。它无法选择,无论是生,还是死。对于一棵树,人们是多么的宽容啊。

非常遗憾,如果按照社会公认的标准,我们家有两个人死得很不名誉,其中的过程将被一些生活空虚,或者行为极为规范,绝无半点出轨的良好的社会人拿去再三的品味与渲染。他们将乐于此道,他们将完成对于死者的猜测,和对于生者的总结。他们将凌驾于死难者的悲哀之上,因此他们自信,他们拥有千古不败的衡量的标准。

外婆是在一个风雨之夜来到我们家的。父亲和母亲都到车站去接她了。我一个人留在家里。那时我们住的是一栋老式公房,楼下有个大院,足足有半个足球场那样大,大院里的生活几乎没有任何隐私可言,顶楼到底楼的每一家,男女主人叫什么名字,在什么地方工作,晩饭吃了几个荤菜,是大荤还是小荤,咸鸭蛋一分为几,全都无所不知。甚至有一次,二楼的一对夫妻吵架,胖女人把那个窝囊丈夫的内衣裤全都扔出了门外,然后叉着腰,站在楼道的交接处破口大骂。一楼二楼各委派了一个调解人员去做工作,谁知人员刚选定,小夫妻两个已经勾肩搭背下楼去了。大家看得目瞪口呆。但冬天的晚上,院子里仍然还是寂寞的。特别是雨雪天。因为天冷,七八点钟大家就上床睡觉了。那种房子是没有阳台的,南面的窗台上放满了大盆小盆的花木,雨点经过屋檐滴落在叶片上……现在我好像又看到了那个窗台,我站在玻璃窗的后面。

窗帘在上午总是被拉开,阳光长驱直入。我们家有一只用了很长时间的藤椅,椅背那儿被我抽掉了几根藤条,可以同时伸进去几只手指。藤椅上放了一只垫子,外婆就坐在那里听收音机,除了听收音机和买菜焼饭,她无事可做。寒假的时候,只有我和外婆在家里,满屋子都是圆形和棱形的太阳光。我们只有两间屋子,小间是吃饭的,里间就睡觉,休息,我做功课,父亲母亲看报写字,养花和金鱼。全家入的活动空间都在那里,放了少得可柃的几件家具,容身之处就更为窘迫。还有,房间里是没有卫生设备的,在里间的一个角落里,隔着只小箱子,放了一只红漆马桶。

我在读小学一年级以前,都是与父母睡一张床。后来外婆来了,为了让她舒服一点,那张大床就让给了她。外婆晩年的时候变得很胖,她一睡上去,那张床就占去了很多,而且她旁边要是再躺了一个人,她就会整个晩上都睡不着。所以我们全家就撤退到阁楼上去了,因为是顶楼,就有一个小隔层,人在上面,不能完全站直身子,但空间还不算太小,小阁楼的木梯子一直就搁在外屋的墙上,我们每天就像建筑工人一样的在上面爬上爬下,除了有种悬空的恐惧,我的心里充满了快乐。

房子。

我长大以后,开始有了一种奇怪的习惯,我总是喜欢把房里的窗帘拉上。并不是我不爱阳光,不是这个道理。我非常向往那种阳光下的白色大理石熠熠生光的景象。但在我的家里,我的屋子里,我要把窗帘拉上,并且是那冲落地的窗帘,质地厚密,有悬垂感,深色。这样好像就没有了窗,没有了窗外面的阳台,没有了楼底下的树,人群,车马,还有无尽的喧哗。因为厚密的窗帘,这一切完全退至到背景之中,它们无法再侵犯我,使我拥有一种安全感。

外婆经常郁郁不乐。渐渐的开始莫名的发脾气。我们在星期天的时候陪她到园林里去,园林里人很少,父亲给外婆拍黑白照片。但这样的曰子终究不是经常性的,更多的时间,外婆把窗帘全都拉开,坐在藤椅上发呆,她可以就这样坐上很长时间,一句话也没有,我在她眼皮底下走来走去,她也像是丝亳不见。谁都能看出她过得不快活,虽然父亲母亲已经尽了他们的全力,担毕竟收入微薄,有时窘迫得要给外婆添只热水袋都无法做到。我们都用那种玻璃做的盐水瓶,外面包了厚的布罩子,用来温脚,温身子。但是它要么热得烫脚,要么有时半夜里醒来,脚边像是捕到了一块冰。

后来的故事,自从外公死后,后来的故事就基本围绕着房子展开。房子在这里是物质的代名词。大家庭里再没有那个令人生畏的外公了,我们活着的芸芸众生,都先要为着生存奔忙劳碌。那个不符合实际的败家精似的外公,像旧曰上海永远逝去,留下的人,先要为着一只热水袋,一床缎被,一台电扇,黑白电视机一一无可尽数。对于童年的回忆,我总是看见那间窗帘大开的房间,屋内被阳光分割成一块块切面,墙面、家具、大床,还有那张藤椅,无论躲到哪个角落,阳光都会紧紧跟随,使你无处藏身。

外婆终于还是走了。母亲大为伤感。我们从阁楼又回到了那张大床上,外婆用过的被子和床单,似乎还留有她身上的气息。那天晩饭的时候,我们默默无语,开始认识到自己的无能和现实的残酷。她终于还是不快活,还是走了。我们心想。外婆刚来时是多么充满了希望啊。那么,终究又是准令她闷闷不乐,怏然归去的呢,是那只烫脚的盐水瓶吗,棕棚床的中间已经因为年久而下陷了吗,还是因为没有人陪她说话,孤寂难耐?但是这房子里确实一无所有,没有外婆喜欢的那种小院子,没有雕花的栏杆,甚至连那种暖融融,沁心舒畅的空气也没有。这房子就像一个牢笼。只有像我那样小的孩子,才能无优无虑地从阁楼爬到大床上,翻一个滚,看着坐在藤椅上发呆的外婆。阳光直射,我目晕头眩,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外婆像个影子,走得无影无踪。我们在几天之内都没有能适应外婆不在的生活,母亲变得更为沉默了。不知道是外婆的不快乐影响了她,还是她的优伤影响了外婆,或者她们本来都优心忡忡,又说不上事情到底在哪里出了点差错,即尴尬无奈,又苦涩难懂。外婆走的前一天,我们一起到饭店去吃了一顿,是个老牌店,在市中心。那时的饭店里地上全是油渍,滑腻腻的,服务员穿着白色大褂,在大厅里快速而又礓硬的穿棱,他们尖利的声音穿过闹哄哄的厨房,像几百只小羊羔中的棕色牧羊人,音调中充满了肯定与酒饱饭足后的满足。我们四个人坐在一只小圆桌前,饭菜很快的一样样拿了上来,看得出,分量很足,而且是真货色。父亲和母亲不断地为外婆夹菜,外婆面前的盆子里准满了鱼肉之类的东西,后来又变成了骨头和残骸。没有雅室,所有的人都在面前走来走去,没有遮蔽处,没有隐私,没有别人看不见的,只想自己承担的快乐与悲哀。

吃完饭,我们陪外婆到处走了走。与饭店离得不远,有个寺院,但院里那时是没有香火的,大殿改作了卖旅游纪念品的地方。但香炉还在那里,黑乎乎的,看上去又沉又重。我们四个人慢慢地走呵走呵,外婆说这个城市还是挺不错的。父亲母亲就嗯嗯的答应着。外婆又说家里的那个煤球炉大概封口那里不太紧了,加过煤球,一个晩上下来还是要熄,要快点找人来修一修。父亲母亲又嗯嗯的答应着。他们又对外婆说,已经打过电话通知上海家里了,明天到站就有人来接。外婆点了点头,也嗯了几声。接下来大家就没有什么话好讲了,临到分别,彼此都有点客气了起来,这客气却愈发的显出一种凄凉,就如同热水袋没能买到,却连暖脚用的烫人的盐水瓶也没有了,反过来想想,那种烫倒也是亲切的,是肉贴着肉的彼此冒犯与融合。

只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在我的潜意识中,总是暗暗盼望着某冲打破常规的事物。为什么一定要去写外公呢。我的善良的母亲好几次这样问我,我的这个奇怪的行为在让她感到奇怪之后,还多多少少的有些刺痛了她。善良的人们总是认为善就是善,为什么要远离那些看得见的、并且被所有的人都公认为善的旅途呢。我突然那样强烈的想描述我的外公,这让我的母亲有点失望。我很理解她,就如同在我的内心深处非常爱她一样。善总是让人感动。但我又应该如何来解释我的感受呢,那些弥漫着的海潮的气息?那些浅滩下面的暗流?那些荒凉与颃废,那些埋藏在腐烂的森林之木深处的地母的体味……那些拥有简单的善的人们有福了,但我又应该怎样让我的母亲得以看到:在她所认为的虚幻的背后,在她所认为已有定论的某些事物之中,将有着怎样令人惊叹不已的真相一不是指它的过程或者本身,不是指它表露在外、赤身裸体、无可奈何只能被公众用标准来衡虿、公众也津津乐道于这冲衡量的部分,这真相来源于更广阔的时空,它们无视于一切准则,它们没有形状,也不接受约束,它们凌驾于我们的生活之上,俯视我们,觅爱我们。它们隐藏在万事万物的背后,隐藏在善的后面,也隐藏在非善的后面,隐藏在是的后面,也隐藏在非是的后面,它们使一切在最终得以融合,汇聚,奔流以及消失,就像那包容所有的海洋,是狂喜,也是绝望,是挚爱,也是死一样的永远的漠然与孤独。

我知道,在我讲述故事的时候,这故事已经离故事的本身相去很远,它甚至不再成为一个故事。没有引人入胜的情节,仅有的一些支脉支离破碎,真假难辨,不会符合大多数人的审美趣味和某种猎奇的需要。这所谓的故事越来越奇形怪状,毫无章法,可能还不成体统。但这种支离与奇怪,却在越来越接近于我的那个外公,我坚信他就是躲在许许多多碎片后面的那个人,我也坚信,对于他的猜测与完善将使我找到某冲生命的渊源,使我真正的落地生根,变得坚定和强壮。

我忽然又想到了外婆头颈里那道绳子的勒印。是的,在前面我还是说了谎,我的外婆不是开了煤气然后静静的躺在床上的,她关掉所有的门窗,打开了煤气开关。然后用一根绳子,挂在梁上,再打了一个结。我一直在想,为什么外婆会下这么大的决心离开人世,她毫无眷恋,铁了心扬。她甚至一点也不去考虑可能给儿女们带来的那无法辩驳的残酷现实,那永久的难以磨灭的悲哀。一切,打上了这样一个句号,再不能弥补,再无法复原。

仿佛也是个黄昏,我正坐在旧沙发上听有线广播里的评弹开篇。那是每天定时的节目。母亲在厨房里烧菜,我听广播的时候有点提心吊胆,虽然作业已经做好,但母亲规定的书法还没有练,我不知道这时候听广播会不会惹母亲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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