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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老饭店(2)

等到看片的人陆陆续续站起身全都离开影厅以后,苏也青才半垂了头,从座位上慢慢地欠起身来,打算从边门出去。苏也青流了泪,虽然她很本就无法听懂那种动听然而却是完全陌生的语言,然而她仿佛又确实被什么东西深深地打动了,眼泪开始时还是不经意地温热着眼眶,后来便渐渐地顺着脸颊流淌下来。就在这时,影厅的灯亮了,戏已散场,人们纷纷起立,散去。如同开场时那种细细的音乐又弥漫了开来,苏也青正待站起,忽然听到身边低沉的一声:“苏小姐。”

苏也青吓了一跳,抬眼一看,却是下午采访的那位舒先生。影厅里的灯这时已经全部打开,所以这时苏也青能够比较清晰地看清楚面前的这位舒先生,他就站在那里,看着她,对她笑笑,他看上去还不是很老,或者可以说一点也不老,并不像采访前夕主编对她讲的“去采访一下舒老先生”,但他分明又是一位老绅士,即使他不是出现在有着晕黄的灯光、爵士乐奏响得浓烈而迷醉的老饭店里,他仍然还是一位老绅士,他微微地对她笑着,看着她,苏也青的眼泪这时已经干了,但在舒先生眼光的注视下,她觉得自己好像仍然还是眼波里盈盈地有着泪光,眼光也就不好意思朝着舒先生对视,嘴里却喃喃地回答道:“哦,是舒先生呵,也来看片子吗?”话一出口,苏也青又觉得自己说得很蠢,虽然话其实也只能这样讲,不这样讲其实也就无话可说,苏也青还是觉得自己讲得很蠢,于是,她便不再往下讲了,又半垂了头,等待舒先生的回答。

“如果早点遇到你,我会让你来扮演阿娅的。”舒先生讲话的声音很低,有一冲自言自语的意味,“你知道吗,阿娅就应该有你这样的一双眼睛。当初选演员的时候,我总是觉得有什么地方错了,她们的眼睛里都太有东西了,快乐太多,悲哀也太多,眼睛里装满了太多的东西,就不会再是阿娅了,但是你不同,苏小姐。”舒先生很有风度地用手轻轻榄了一下苏也青的腰,示意她应该往外走了,苏也青便顺从地与舒先生一起沿着影城铺了红地毯的通道,向外面走去。

舒先生问苏也青是不是有兴趣到外面走一走,苏也青没有声息地点了点头。两人穿过嘈杂拥挤的影城大厅,沿着自动扶梯缓缓下行,这才发现外面零星地下着点雨,但一点也不大,刚好毛毛星星地湿了点地,舒先生停了脚步,用眼光征询着苏也青的意见,苏也青仍然是没有声息地点着头,于是两人又继续地往外面走。隔了系街,便有出租车的司机跑上来拉客,舒先生微微笑着摆摆手,再走几步,又有踩三轮的兜生意兜上来,说先生小姐坐三轮车逛逛外滩吧,味道不要太好哦!舒先生仍旧笑着摆手,两人三走两走,这才离影城喧嚣的人群车辆渐渐远了些,夜上海的灯影霓虹仍然亮着,但人影却是稀疏了,有浓密的法国悟桐树在街的两旁撑开来,路灯是仿古的铸铁路灯,灯光经过树叶的漂染,竟然变成了略带幽暗的淡绿,更显得四周静悄悄的了。而雨,仍然毛毛星星地下着,落在头发上,鞋子上,一点声响也没有的。

两人谈起了那部电影。舒先生就问道:“苏小姐是不是喜欢这种类型的片子呢,梦与幻想、真实与想象统统夹杂在一起的?”

苏也青点头说喜欢,苏也青又说:“今天看片子的时候忘了租翻译器了,所以有些对话没有听懂,但仍然还是喜欢的,”苏也青就像是生怕舒先生看出她刚才有些失态似的,又加进了一句:“它让我想起了一些事情,好的片子总会让人想起一些东西的,舒先生你说是吗?”

不远处浦江上有船只的汽笛鸣响了,两人不由得都侧耳谛听。苏也青正站在舒先生身边,抬头凝神的时候,发现舒先生原来倒是挺高的,自己穿着带后跟的皮鞋,也只刚到了舒先生肩膀靠上一点的地方。舒先生穿了一件米色的收腰风衣,略带一些光泽的质料,上面密匝匝地积了一层极其细小的雨珠,在淡绿幽暗的灯影下面莹莹闪动,让人忍不住生出要替他拭拂的愿望。“我倒是很想拍一部关于上海的片子的,”舒先生把风衣的领口往上竖了竖,“没有情节的,苏小姐你相信吗,真正具有上海味的电影可以是没有情节的,不~需要故事,人物是有的,但都是几个小人物,也不小到无以聊生,这样的小人物倒最可能成为一个城市的旁观者,他们有些心性,有些梦幻。但就连他们自己都知道,那心性可能是要留给下一辈的人去争的,并且能不能够争来,还是一点都没有定数的。”

苏也青听了心里暗暗有些吃惊,抬眼又望了舒先生一眼,嘴里却不说话。舒先生倒也像是随意而言,并不再往下面说了,却不很经意地问苏也青是不是从小就茌上海长大的,到国外去过吗,报社工作是否繁忙,诸如此类的一些问题。苏也青一一地答了,正说话间,发现不知觉地两人已经走到了外滩,雨已经停了,但外滩的风仍然是湿湿的,吹在脸上,仿佛黏黏地就附着在那里了,灯影亮了起来,隔了不远的一段路,便有高高地经过了雕琢的黑色灯柱鼍立在那里,光影投在街上,便也湿湿地晕染开了一块,让人觉得那已经略有了海腥味的空气中,忽然就有了一种辽远的感觉。

苏也青直到很晩还未曾入眠。和舒先生在外滩走了走。

江边上有一阵没一阵地刮着点风,后来就起雾了,渐渐大起来,湿气更重了。从远处开过来的车子隔老远就鸣着喇叭,前照灯打得通亮,但看上去还是豳幽的、软软的,没有什么力度地投射过来。舒先生就说这种天坐出租看来是不太安全的,苏小姐不如就坐三轮车回去吧。苏也青没有反对,很温驯地看着舒先生叫了辆车,然后一脚踏上去,再回头朝着舒先生挥了挥手。

雾很大了,三轮车才骑了几下,舒先生站在那里的身影便看不大清了,苏也青隐隐地感觉有些失落,于是回头再看,却有几团似乎有形的雾气迎着面湿湿地粘上来,雾里还有种讲不大清楚的气味。苏也青忽然就想起去年那次与戴睢,酒吧深谈了出来,外面也是这种起雾的天气。只不过那是冬天,老饭店里开着暖气,两人坐了很久,谈的是分手的话题。一出那扇黄铜的旋转门,两人都觉得冷,冷得入骨,虽然刚才谈的也是冷得入骨的题目,两人还是靠紧了一些,相互依偎着往前走了一段,苏也青就像以前谈恋爱时那样,把手伸到戴雁的大衣口袋里去与戴雁分手而引起的真正的伤感就是在那一个瞬间升起来的,仿佛一切又都回来了,那冲温热、闲适、慵懒,没有太多的企求却又饱满得令人目眩的感觉,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冬天的雾气弥漫在他们的四周,雾里也是有着一种讲不大清楚的气味的,只是因为觉着冷的缘故,两人都把自己的头尽可能地缩在大衣的领子里。一路上,苏也青与戴雁没说上几句话,其实就是在“81112”酒吧里,他们也没有谈上多少,两个都是明白人,三言两语,心里早已知道个分明。音乐还是那冲浓烈的爵士乐,两人不约而同都点了最贵的洋酒,冰块在水晶般莹亮的酒杯中叮当作响。其实两人都不是太喜欢洋酒的口味的,吃在嘴里有些异乡的心思,但总是有些异样的,这样的酒即使醉了,也有一冲不很甘心的伤感,就像是伤心人背对着垂泪,临到转过身来,却笑也不是,哭也不能,只做得一脸的尴尬与病容。怛那天两人都点了洋酒,老乐手吹的都是几只优伤的老曲子,他们倒是很少吹那几只曲子的,可能看到那曰客人不多,临时作练习曲了吧。

那曰苏也青与戴雁便讲好,现在的房子是旧苏也青的,等离婚手续办完,戴雁便正式搬出来,目前阶段,戴雁暂时就住到一个单身的朋友家去。谈话进行得风平浪静,两人甚至还淡淡地开了几句玩笑,说幸好还没有孩子,要不,凭着两人的性格,那孩子没准就成了个孤儿。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不是把事情故意讲得轻描淡写,便是刻意地夸张起来,但事情终旧像桩事情地摆出来了、讲清楚了,这才想到,真的就走到了要分手的地步,苏也青猛喝了两口酒,有些呛,微微也有些晕,心里便隐隐起了些恐慌,她甚至在瞬间里闪念而过:那算不了什么,那又算得了什么呢,即使她看到了戴雁与另一个女人在床上,这又说明得了什么问题呢,即使是在婚姻之前,她也从未对婚姻产生过多少热望与期待,但是她却仍然无法形容自己那天推门而入时的感受:

一只瓶子,一只不是很贵重的从室外捡来的瓶子,上面粘着尘土,时曰已长,该拭去的拭去了,该掉落的掉落了,里面却露出些花纹来,仔细去看,竟然还是精致的,那瓶子就放在那儿,天长曰久,看得也惯了,也顺眼了,也像是自家的东西了,天冷的时候,手摸在上面,竟然还有了些温热,心里渐渐地认同这或许也就是自己要找的东西吧一可忽然的,有一天,苏也青推门而入,看到截眶惊惶地从床上跃起,那一个瞬间里,苏也青听到心里砰的一声巨响,那只瓶子碎了,它掉在了地上,苏也青感到自己身上有一个部分突然地变成了虚无一原先曾经由她自己垒起来的。

苏也青把手插在戴雁的大衣口袋里,两个依偎着走回家。冬雾总是让人感到愈发寒冷,戴雁长得高大,就用衣摆给苏也青抵档些寒风,苏也青就像个小女孩似的,乖乖地跟着戴雁走,这默默的体恤与怜爱来得有些没有道理,就像垂危病人回光返照似的,因为前程已经确定,虽然这确定是经由他们自己决定,也完全可以再作改正,但两个钟爱于在老饭店听爵士乐的年轻人,当然是极容易被情境所驱使的,两人就像是迷途的可怜的羔羊,默默地已经认同了山路的崎岖,他们被那冲凄凉与绝望所驱使着、所迷惑着、所感动着。那天晩上,苏也青也是很久地没有睡着,她听到身边戴雁轻微的呼吸声,翻动身体时被子发出的悉悉索索的声音,窗帘没有拉起,没有月光,但窗外都是白茫茫的缠死人的冬雾。苏也青忽然有种孤独无助的感觉,她侧过身,紧紧地抱住了被子里的戴雁,两人什么话也没说,却都狂乱了起来,戴雁默默无声地撕扯着苏也青的内衣,苏也青说不上是反抗还是迎合,把戴眶推开去又拉垅来,两人的身躯都滚烫滚烫,像野火花要焼上身来。苏也青不知怎么的就哭了,在被子里嘤嘤地发出些声音,戴雁这才放轻了手脚,却把头靠在苏也青的胸口。苏也青无比投入地与戴雁进行了最后一次做爱,她甚至忘情地晈住了戴雁的肩头,她忽然感到自己还深爱着这个与自己水乳交融的男人,但这深爱已经是没有后半部分的,是夜已深,酒吧里走空了人,老乐手兴之所至,又奏响了最后一曲,萨克斯就在这时起了个高音,但这高音是没有用的,曲终人散,晕黄的老酒吧里灯光也已暗去几盏,音乐忽然就杂乱了起来,一个幽豳地哼出几句:夜已深,这样的夜晩,谁来温暖你的心?

苏也青自己也掲不明白,与舒先生在外滩散步回来,怎么一下子就又回想起与戴雁分手的那个冬雾之夜。或许是又去了老饭店的缘故吧,老饭店的幽喑总能勾起人心底深处的一些东西,不像那些灿烂的曰色。苏也青记得那个冬雾之后的早晨,从梦中醒来,发现枕边已是空空的了,戴雁一大早就走了,阳光透过没有拉拢窗帘的窗户直射而入,把那些伤感与恍伤卷起了大半,苏也青只是觉得很烦躁,却是说不分明的一种烦躁。

戴雁走后,便极少回来,有时来取几本书,两人见了,倒很客气,苏也青倒茶给他喝,戴雁甚至还会寒暄几句,但手续却一直没真正办下来,两人也不很提起,也就不尴不尬地拖在那里。两人的房子是在复兴路的一个老式公寓里面,窗户外面就是高架公路,车流整夜地呼啸,有时灯光透过百叶窗直射进来,就像是喧嚣的全没诗意的幽灵。戴雁走后,苏也青常常就睡在家里的那张长沙发上,从橱里拿出被子和枕头,到第二天早上再把它们放进去,床却总是整洁地在那儿,冷冷的,有时候到了很晩还睡不着,苏也青就趿着拖鞋去厨房烧牛奶,拖鞋是软质的,踏在老式的木头地板上,发出家常式的细碎而妥帖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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