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后，王俊凯再次见到白雁是在毕业晚会上。她太瘦了，像一张纸，随时会被风吹走。
这是王俊凯第一次见白雁用白色蝴蝶结束起松散的低马尾。
她沉默了很多。一个人坐在角落听着同学们笑谈毕业理想，浅浅地笑着。
回去的时候，王俊凯叫住了白雁。
她停步。
“白雁，我送你回去吧。”
“我没有家了。”
“房子呢？”
“卖了。”
他便没有了言语。大跨步向白雁走来，长臂紧紧搂住她，“在我家过一晚。”
手还未完全放下去，就被她凸出的锁骨硌得生疼，心不禁揪紧——白雁，你到底怎么了。
终是没有问出口。
一路上她像是没有了灵魂。王俊凯掩眸看她。几日不见，她竟生出了几根白发，脸上刻着些许沧桑。
“白雁……”
白雁抬头注视着他。
“我喜欢你。”
“嗯。”
她收回目光，眉宇淡淡地折着。双手紧缚，毫无紧张感。
他停下脚步，“白雁，我没有开玩笑。”
“我配不上你啊。”
女人突然用力挣出他的怀抱，“我配不上你啊王俊凯！为什么不忘记我？！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啊。”
他温柔地浅笑，重新将白雁揽入温暖的怀中，随后，用唇堵住她的一切言语。
白雁闭上眼。眼泪在脸上胡乱的画着线条，昏黄的路灯光扑打在她的侧脸上。近在咫尺的是少年深情地闭着的双眼，以及，淡淡的洗衣粉香味。
最后让我任性一次。
最后爱你一次。
然后就忘记你。
我爱你。
-
“据悉，TFBOYS队长王俊凯因美术创作用眼过度，导致眼角膜脱落。”
手机“啪”地摔到地上。白雁惊慌地看着自己无措的模样，随即订好了重庆的机票。
王俊凯……等我。
-
“姑娘，你没有生命危险，为什么来捐眼角膜。”
“有我爱的人我就什么也不怕。”
“想好了吗。”
“是。”
“多久可以手术？”
“现在。”
“不用告诉家人……”
“我没有家人。”
“好。”
医生凝重地点点头，随后对助理说：“告诉301号房病人，不用担心，他即将复明。”
“好。”
“那我们……开始吧。”
这是一场漫长凌迟的开始。将自己最为珍贵的东西亲手毁掉送给别人，她却毫不犹豫。
她知道自己为了王俊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不过他无需知道。
她明白，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