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语,早知道来抢大婶们的工作,会遇到这种事的。
其他的大婶们,也无不是用怜悯的眼神直望着我,其中一个还说:当清洁工也好啊,靠自己的劳力挣钱,总比去发廊好……
我开始低头……
应聘的主管大婶还好不是一个岐视人的大婶,她看了我的简历后,一视同仁的道:试用三个月,合适通过后签约一年,不合适随时走人。
一份扫地冲厕所的工作也这么严格,实是因为这份工作在同行里,算是待遇最高的了。
向氏国际贸易集团。
在这里,连冲厕所的薪水也比别的高很多啊。
第一天上班,我被分配到的任务是公司的第二十层到第二十四层,扫楼梯。
扫楼梯好啊。公司这样的二十四层高楼大厦,人人都是坐电梯上下的,没事没人愿意爬楼,后面的楼梯就相当于我一个人的地盘了。
二十层到二十四层,也就四层的楼梯。之所以分配到的楼层这么少,是因为二十层以上都是管理阶级的办公区,轻易不让人上来的。
扫地的也是分等级的,看来我是被分配到了管理阶层的清洁工了。
第一次扫地,徒的是认真。可当我正专心致志的扫完第一层的时候,管理的大婶居然就跑来斥责我:新来的,你怎么扫得这么慢啊,快快快,还有几层的厕所要清洁呢。快手快脚的干活,不然就辞了你!
我唰唰唰的,速度立刻提升到光速运动。这后楼梯本来就没人走动,想找个垃圾都难,哪里需要我每天打扫。
五分钟后,我的战场转移到了男女厕所。
怪不得二十楼以上的清洁员只有一名,原来所有的扫地抹桌冲厕所倒垃圾的活都给我一个人的份上了。要知道,楼下的那些,管扫地的,就不管你抹桌的。只不过她们一扫地,就是从一楼扫到十九楼。
第一次冲厕所,我也是认真的鼓足了劲干,不过这次我再不敢磨菇了,谁知道会不会当我扫到一半的时候有位男士要进来方便呢。
我唏哩哗啦的,速度二度提升到光速,将二十楼到二十四楼的厕所迅速的冲涮干净。
忙完之后一看表,呀,在规定的范围之内,可以去稍事休息吃顿午饭了。
可是收拾工具的时候却发现,少了一项工具。
想了想,应该是落在了二十三楼的女厕了。
于是我又飞奔下来,打算拿了工具就走。
可是,耶?我怎么会在女厕所里,听到男人的声音?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人处理了吗?”
“我叫你一定要把手尾收拾干净的,你干什么去了?”
“这事要是露出马脚,你也不用干了,擦干净屁股走人吧!”
“什么?被上边知道了?”
“娘的,这事一定不能泄漏出去,那个贱娘封不了口,就给我封了她的命!听到没有!”
说话的人语气凶狠的,黑社会一般。完了,我听到的是什么秘密啊,吓得我心惊胆膻的。
我打算趁着那人还蹲在茅坑的时候悄悄退出来,可是,晚了。
厕所门刚一拉开,身后那个声音已经响了起来:“你是谁?!”
那人出来的时候,我正好是背对着他的,所以他只能看到我的背影。
你是谁!
那人冷喝了一声,显然他觉得我一定偷听了他的谈话。
可是傻子才会乖乖的回答他我是谁。
我第N次的把身体的速度再次调升到光速,门一甩,身子飞了出去。
还好,刚刚在下楼前,我已经把象征了我是“清洁工”的工作服脱了出来,放在楼梯间。因为那衣服在二十四楼做清洁时,不知道是哪个损阴德的堵住了厕所,害我在那掏了半天,结果是把我的清洁工外套给弄脏了。
我里面穿的是便服,而且又是背面,那个人他一定看不出也认不出我是谁。
我这个神木造的身体,除了能够自由拆卸外,运动的速度还可以超出常人的极限。
那个人随后也紧跟着追了出来,但他根本连一个人影也没有逮到。
那个人是谁呢?我躲在后楼梯间心脏噗噗直跳。
噢对不起,我是没有心脏的,不过我的大脑还是会紧张得喘不过气来。
我跑得那样快,那个人没有看到我的脸。
不过我跑得太快了,也没有看到那个人的脸。
现在我们互相不认识,这场惊魂风波,不知道会不会就此过去呢。
下到二楼的员工餐厅用餐的时候,我特意的穿上了工作服。上面的虽然还带有污点,但我敢打赌,现在在二楼的员工餐厅里,一定有人潜伏在那里暗暗观察。
一个身穿牛仔裤,白衬衫的女子,就是他们的目标。
“嗳,小雪,你怎么把衣服弄得这样脏了。”同我一起工作的杨大婶招呼我到她们那一桌用餐。“这面上的不会是……”
我涎着脸,嘿嘿两声低下了头。衣服上的脏物我已经刷过一遍了,不过熟行的人都能看出那曾经是个啥。
“没事没事,干我们这一行的,这是常有的事。”杨大婶性格有些大大咧咧的,不过人却有些慈祥。她毫不在意的拍拍自己旁边的坐位,将自己当作一面隔离墙,隔在了我与其他人不屑的视线当中。
“小姑娘,做这事辛苦吧。”杨大婶把自己盘里的五花肉夹了一大块给我,我连忙推距回去。“唉,看你瘦得竹杆子似的,做我们这工作可是很累的,你该多吃点啊。”
“现在的年轻人,能像你这样肯吃苦的已经少有了。”
杨大婶的眼睛里含着盈光,她竟是将我当作她女儿来看待了。
杨大婶家有一儿一女,两个孩子都还在求学阶段,可现在的学生不似以前的简朴,虽然自己没有挣钱的能力,但花钱的本领一样不少。名牌鞋,名牌衣,名牌手机,电脑,人家有的他也要有,人家没的他也想有。杨大婶和老伴辛辛苦苦的拉拔着两个孩子,眼看都已经成年了,可他们还在不断的问家里伸手要钱。读大学,不只是学费高,生活费更高。这使得杨大婶本来不算得上赤贫的家,却过得跟赤贫一样的生活水平。
所以杨大婶一看到我跟她儿子差不多大的年纪,立刻就眼泪纵横:她儿子要有我一半懂事就好了。
“杨婶,你吃吧,我自己这有。”我将菜推回给了杨大婶,微微笑的安慰她。
头顶上一道凌厉的目光扫过,我身子一颤,回头望见几个不明身份的人正在扫描着这边。尤其是他们盯着我的牛仔裤看的样子,恨不当场扒下验明一样。
我心里有数,头一低,装着若无其事只管扒饭。
幸好我聪明,不只套上了标明身份的工作服,还把工作时邦起来的马尾放下了。垂到肩头的蓬松卷发挡住了我的大半边脸。我的整个背影给人感觉都不一样了。
“狐假虎威!”
一旁的大婶们也感觉到了那灼人的视线,其中一个年纪较轻大约三十多岁的大姐撅高了嘴,不满的哼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