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秦桧就看见母亲在家门口眺望,不用说,母亲一定是担心自己和父亲。想到自己来到这个时代,受到了双亲的照顾和关爱,自己却没有给这个家带来富裕和幸福,作为一个穿越者,自己真是汗颜。
“他爹,你没事吧?可把我担心死了。我还以为再也看不见你了呢。”秦氏关切地问道。
“能有什么事?我不是好好的吗?”秦老二特意地拍拍自己的胸口,显出自己身体没有什么问题。
“那太好了,张老爷家怎么会没为难你们?”
“怎么会没有,这张老爷一家可坏着呢,孩他娘,我们的地怕是保不住了。”秦老二说着,就把在公堂里的情形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最后还讲到秦管家对自己父子说的话。
“他爹,我看人家是看上咱家的两亩水田了,给他就给他吧,只要一家人没事,吃点苦算什么,以后我多织点布,一样可以补贴家用。桧儿也长大了,也可以出去找事做了,你再去租几亩地,我们一家还是可以快快乐乐地在一起。”秦氏宽慰地说道。
“爹,我感觉有点古怪,这张家谋我们的田地一定有什么阴谋。”秦桧把自己所想的又讲了一遍。其一,张家为什么当初买地时要把半亩写成一亩,买来却十多年不去种?其二,为什么要请刘掌柜把玉佩说成是和田玉,使玉佩价格达到天价?其三,最后秦管家转达张老爷的话有什么意图?
“总之,我认为我们的田里有古怪。所以张老爷想据为己有。”秦桧最后总结说道。
“有什么古怪?”秦老二两口子齐声问。
“我们的田里说不定有宝藏!”秦桧肯定地说。
“宝藏!”秦老二陷入了沉思。最后一拍大腿。“明天去挖挖看,不就知道了吗?”
“老爷,老爷,不好了。”秦管家跌跌撞撞地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秦老二一家三口不知道发什么疯的,把田里的水都放干了,说是要挖什么宝藏,秦家庄的很多人都去看了,人山人海的,秦老二的亲朋好友还帮着挖呢。”
“什么?”张老爷着急地站起来。“这群混蛋,我的龙脉可千万别让这些人毁了,秦管家,快,备轿,带上五十个家丁,给我去阻止他们挖。”
“老爷,这样不妥当吧,人家是在自己的田地里挖,我们去阻止,说不过去啊?”
“管不了这些了,快,我真怕龙脉之眼被毁了。”张老爷着急地说:“我的龙脉啊!”
此时,水田里,秦桧一家正干的热火朝天。
“秦老二,这田里真有宝藏吗?”邻居秦三问道。秦老二抠了抠后脑,憨憨直笑。
秦桧看到这里,连忙接过话头。“是啊,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一个白胡子老头对我说,秦桧啊,你家的田里埋有宝藏,现在到了该用钱的时候了,快去把它挖出来吧。我一激灵就醒了过来。”看众人都听的入了神,秦桧知道调起了大家的好奇心,于是接着说道
“今天早上,我正要对娘说这个梦,谁知娘先就对我说,桧儿啊,娘昨天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一个白胡子老头对娘说,我家的田里有宝藏,叫我快去挖。听了娘说的话,我都吓了一跳,怎么两个人做的是一样的梦。所以,昨天官司一完,我们要赔张家一百五十贯钱,这不正是梦里白胡子老头说的,到了用钱的时候了吗?没办法,只有来挖一下了。”秦桧说完,对着众人作了一缉。
“各位乡邻,亲朋好友,如果我们挖出了财宝,只要能把欠张家的一百五十贯还完,其余的如果还有剩,在场帮忙的,人人都有份,我秦家绝不会私吞。”
一席话,说的众人心里热突突的。
“秦桧,你说的那里话,我们是看着你长大的,你爹也是一个本分人,乡里乡亲的,帮点忙算什么?你家的财宝就是你家的,我们如果强要你分,那我们还是人吗?”秦三爷说道。“就是,就是,我们秦家庄姓秦的本来就是一家人,昨天知道你家吃了官司,大家还说凑点钱帮衬你家点,现在能帮你家把宝藏挖出来,这不更好吗。”众人齐声说。
看着这一幕,秦桧眼里涌出了泪花,多好的乡亲,生在这个时代,自己能够遇上这些乡邻,感受他们的质朴,自己也心里感到非常的温暖。以后自己如果有了出头之日,一定不再让大家受苦,一定要让大家过上幸福的生活。想到这一点,秦桧擦干泪水,大声说“大家加油开始挖。”一时间,只见锄头涌动,群情激昂。
“都停手,谁也不许挖!”恰在这时,张老爷赶了过来。身后是张三带的五十个家丁,个个膀大腰圆,孔武有力,每人持一根齐眉长棍,杀气腾腾,众乡邻都被这场景吓呆了,有的胆小的,吓得浑身打颤。胆大的,则手持锄头与之对峙。
“秦老二,你在挖什么?”秦老爷厉声问道。
“挖什么都不管你的事,这时我自己的地,我想挖就挖。”秦老二也不客气地回应。
“不许挖!”张三高声叫道:“谁再动一下锄头,众家丁就给我狠狠地打,打伤打死我负责。”“好,听少爷的。”众家丁齐声答道。五十个人的声音一起吼出,气势上就把田里的乡邻吓了一跳。
“张老爷,我很奇怪,为什么不让我在自己田里挖我自己的地,天下有这样的书卖吗?就是县太爷来了,他也管我不着,我自己的地,想挖就挖,除非你说出不要我挖的理由?张老爷,你能说一下吗?”秦桧不屑地问道。
这下可把张老爷难住了,自己真没有理由阻止秦老二挖自己的田地。不过自己想了几十年的龙脉之眼,如果被毁自己又真的不甘心。
“为什么不要你挖,让我来告诉你,因为很快这块地就是我家的了,如果你把这块地挖的千疮百孔的,我以后怎么种庄稼?”张三高声说道。
“笑话,凭什么我家就会把地卖给你?告诉你,我家不卖。”秦桧说道,现在自己更肯定张家所图的就是这块地了。
“哼,你忘了吗?你还欠我一百五十贯呢,我看你除了卖这块田,还有什么可以用来还债的。”
“我去借,就是不卖给你,”秦老二也豪气地说道。
“哈哈,就你们这些穷鬼,把全秦家庄的钱都凑在一起,连还我的零头都不够,去借,到哪儿去借,说不定去偷,去抢,被抓到衙门,那可就太好玩了,哈哈哈。。。。。”张三放肆地大笑。
张三这几句话,把秦家庄的穷乡邻都气坏了,连刚才被吓得打颤的的人,都忘了恐惧,胆气一上来了,什么都不怕了。
甲说:“大伙儿都挖,看他敢不敢动手,就是到知县面前,我们也有理。”
“对,对,开始挖,看他敢怎样。”
“我看秦桧讲的没错,多半下面真的又宝藏,大家开挖,别怕那些家丁”
“他敢动手,老子就给他一锄头。”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
看见大家群情激愤,张老爷只好对秦桧说:“秦桧,我给你说,这下面真没有什么宝藏,你不要挖了,好不好。”
“我真搞不懂,张老爷,既然没宝藏,那我挖挖看总可以吧,你说没有我就相信吗?”秦桧反问道。
“要不,我看这样吧。你欠的一百五十贯,我也不要了,我再用五亩良田换你的这两亩田,你看这样可好?”
秦桧一听,这张老爷不是傻子,这样做不是更确定这田下面一定有什么。秦桧这样想,其他人肯定也是这么想的,包括那些家丁,也认为这块田的下面一定埋有金银财宝。
“开挖!”秦桧高呼一声,众人挥舞锄头,一时间,但见泥土翻飞。张老爷气的血都快吐出来了。
“给我打!”张三高吼一声,众家丁挥舞着棍棒向众乡邻身上不断的招呼。秦老二肩膀上挨了一棍,一只胳膊很快肿了起来。“******,老子给你拼了。”秦老二忍着疼痛,挥动锄头,这家丁看秦老二发了疯,连忙快跑,秦老二直直地追了过去,那神情说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家丁吓得屁滚尿流。田里,秦三和一个家丁滚在烂田里,两个人身上,脸上都是泥,外人甚至认不出谁是家丁谁是秦三。
秦桧这时和一个家丁战在一起。“小兄弟,我是不想来的,不过吃的是家丁的饭,端的是人家的碗,没办法了。”这家丁说道。
“大哥,也没必要为张家把命赔上,我看我们假打好了。”秦桧看这家丁还有几分良知,不由好感顿生。“好啊。”
于是最滑稽的一幕开始了,两个人都把表情装的说有多凶恶就有多凶恶,动手说有多残忍就有多残忍。呼喝的声音说有多大就有多大,其实两个人都没用力。但表情十足,如果有表演奖的话,两个人都会得最佳表演奖。
当然,究竟还有没有像他们这样演戏的,不得而知。不过,一时间,但见,田里,地里,两人为一对,棍锄相抗,三人为一堆,泥块分飞。那场面蔚为壮观,张三不知被谁扔的石块打中额头,隆起老大一个包,疼的他直抽冷气,张老爷则一身是泥。那模样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衙门内,陈知县正津津有味地听着师爷的报告,听完后。笑眯眯地呡了一口茶,放下茶说道:“师爷,你怎么看?”
“我也搞不懂,这张老爷为什么要这样做?”师爷谦卑地说道:“请大人明示,下官糊涂。”
“你知道吗?从你那天带话回来,我就一直在怀疑,这张老爷在搞鬼。”
“不会吧?”师爷不相信地说。
“我问你,张家给了你多少钱,一百两,是不是?”
“大人,小的知错了,小的。。。。。。”
“嗳,本官不是这意思,我的意思是,这张三给了你一百两,给了我五百两,可我只判了秦老二赔偿一百五十贯,也就是只值一百五十两左右。这张家又不是傻子,这样赔钱的买卖他也会做?”
“那大人认为呢?”师爷讨好地问。
“我的认为就是,这张老爷谋的是秦老二的田。”陈知县肯定地说:“这田一定有古怪,否则张家的一只老狐狸和一只小狐狸会谋划这么久?今天你来报秦老二田里发生的一切,更证实了我的想法。”
“大人,那我们该怎么办?”
“当然是都抓起来,定他个聚众斗殴之罪,逼张老爷说出这田里的秘密,我们再行定夺。”
“高,大人实在是高,下官望尘莫及。”师爷巴结地说。
“那是当然,坐到我这位置,没有几分本事,那怎么成。”对师爷的马屁,陈知县感觉还是很舒服的。
“来人,传一干衙役,带上手链,枷锁,给我去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