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南弄好鱼之后,便和明玉先行回去。因为魏伯边走边放马吃草,走的较慢。
回去一看,火已经架起来了,先前的两条正在烤着,紫草接过鱼,抹了盐巴腌着,说道:“南大哥的身手还是这么快!”张南接口道:“这几年,我们两兄弟可一直没闲着,不知香草妹子你们两个的身手落下了没?”
香草听了,不好意思的说道:“没想过还能出将军府再到江湖上转悠,倒是落下了不少!”
明玉听了,诧异的问道:“你们两个也会武功?”一瞬间,张南香草四个同时奇怪的望着她。明玉暗道:坏了,那小明玉显然是知道她们会武功的,赶紧挽救的接口道:“这几年了,平时也不见你们练习,都让我觉得你们早就不会了呢!”
几人才缓过来了,张南挪揄道:“香草、紫草妹子,在将军府真是享福了,这看家本事都丢了!”
香草、紫草羞愧的底下了头,张南叹口气,又说道:“这也不怪你们,刚入将军府时,你们还小,这功夫搁下就搁下了,以后可得加把劲儿,在外可不比将军府!将军府无非就是些内宅院儿里的事儿,在外可不一样了,玉小姐的安全可得靠我们护着,万不能出了什么差错!”
香草、紫草连连点头,看鱼腌的差不多了,便都架了上去。烤好的两条,一条给了明玉,一条给了张南,颇有讨好的意味儿,明玉看了暗自好笑。
明玉咬了一口,只觉得是外酥里嫩,满口生香,肉质细腻,不禁赞道:“好吃!”
香草听了直笑,说道:“这好吃是自然的,因为这鱼完全是野生的,生长的时间长,肉质自然鲜嫩细腻。在将军府食用的鱼,多是人工饲养的,生长的时间短,自然比不上野生的!而且吃的时候,厨房又经过了多道加工,便没了这新鲜味儿!”几人听了均是连连点头。
明玉这才知道,在这里,有些东西已经有了天然和人工饲养之分。
鱼烤好的时候,魏伯也回来了,几人一起吃了鱼,喝了水,把火熄了,这才开始继续赶路。
不一会儿,明玉便觉得有些困倦,香草搂着她躺在短榻上,头枕着自己的腿,让她睡一会儿。
明玉不知不觉的睡着了,突然,一声炸雷想起,明玉被惊醒了,揉揉眼,问道:“我睡了多久?”
香草道:“约莫有个把时辰,玉小姐,怕是要下雨了!”
明玉这才觉得马车车厢里光线很是昏暗,拉开帘子抬头望去,只觉得天阴沉沉的,很是压抑,不禁奇怪道:“这都已经进入了秋天,怎么还打雷呢?”
香草解释道:“有时候会这样,一般到了深秋就不会再打雷了,这次怕就是今年的最后一次打雷!”
明玉点点头,然后朝张南叫道:“南叔!”张南从马车后赶了过来:“玉小姐,我看要下雨了,我们得加快速度,早点赶到个有人烟的地方,哪怕是个小村子都行!”
明玉说道:“骑马比马车快,你先往前面看看有什么避雨的地儿,也好避避!我看这天,要不了多久,这雨就要下来了!”
张南应了,叫道:“北哥,顾好玉小姐!魏伯,马车赶稳点!我往前面看看!”张北和魏伯大声应了,张南便策马朝前去了。
约莫又过了一个时辰,张南回来了,说道:“再往前面有个大土丘,过了土丘有几大间破旧的房屋,想是以前铺这路时,雇工们住的!我们赶到哪儿避避雨!”
几人加快了速度,紧赶慢赶,赶到那个大土丘时,豆大的雨已经下来了,当赶到破屋子时,伴着又一声雷鸣,雨便瓢泼似地下了起来。
张南笑道:“幸亏赶的急,不然就淋成个落汤鸡了!”说着擦擦脸上的雨水。
那破旧的房屋已经都没了门,有两间屋子堆了些柴草,张南帮魏伯把马和马车赶了进去,随便抱了点干草给马匹吃,然后取了干粮,这才去了几人歇息的屋子。
张北看看天,依然是黑沉沉的,下了这么一阵子雨,天仍不见好转,便说道:“这雨怕是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估计今晚要在这里将就了!”几人都是无可奈何的点点头。
随着下雨,丝丝凉气吹到了屋里,几人竟都感到了阵阵寒意,天也完全黑了下来。
明玉道:“这才有点秋天的感觉,所谓‘一场秋雨一场寒’这下雨之后,怕是要比以前的天气凉上许多!”
张南点点头说道:“这天完全黑了下来,我去取点柴草,把火点上,也好照明,顺便去去寒意!”说着,双手遮头跑到了放柴草的屋子,抱了柴草又冲了过来。
香草取出火折子先点燃了干草,渐渐的再续上干柴,不一会儿,火就旺了起来。
张南两兄弟和魏伯的衣服有点湿,就靠近了火去烤。
明玉想到了个问题,便问张南:“南叔,我们走的路对吗?按说去参加那万人认亲大会的人很多,光昨天在客栈就见了那么多,可为什么我们走了一天,也不见人影?可是我们走岔了路?”
张南道:“应该不会,我打听过,万人认亲大会是在青州的泰山举行的,我曾去过青州几次,我们走的是近路。路虽偏僻些,但是近了许多,想是那些人走了别的道儿,这才没遇上!”
明玉点点头说道:“没走错就好,青州的泰山?”心里想:莫不是自己那个时空山东泰安市的泰山?连忙问道:“南叔,那泰山高吗?山顶能看到日出吗?”
张南以为明玉没出来过,只是好奇,便解释道:“泰山并不是很高,而且山顶很是平坦,多是些石头,树木反而不是很多,能容很多人。估计万人认亲大会在那里举行就是看中了这点。因为山不是很高,是看不到日出的!”顿了顿又说道:“玉公子若是想看日出,待我们到了南边,咱上那华山去看!”
明玉应了,知道这里的有些地名虽和自己的那个时空的一样,但是实际上却是完全不同的,也就不再问了。
这时,屋子里已经是热腾腾的了,香草便把火续小了些。越来越晚了,几人将就着吃了些东西,香草从马车上拿来了床薄被为明玉搭上。
就这样,张南三人挤靠在一起,明玉香草三人挤靠在一起,将就着过夜。
恍惚中似乎有马车的车轮声传来,张南、张北警觉的起了身,说道:“有人来了,大家小心一点!”明玉也被惊醒了,坐了起了。
只见马车停在了屋门前,赶车的人穿着蓑衣,停稳了马车便跳了下来,个子不是很高,只见他利落的脱了蓑衣,几人这才看清,原来是小童容儿。
明玉探头看去,见是容儿,一骨碌儿爬了起来。
那容儿拉开车厢门,把轮椅搬了下来,便扶摧心阎罗下马车,想是赶了这么久的路,又加上下雨,又或者是没吃东西,扶着摧心阎罗的身子微微一晃。
明玉见了,连忙冲了过去,一把扶住了摧心阎罗的另一侧。
摧心阎罗只觉得这小姑娘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传来阵阵暖意,神情微微一荡,明玉和容儿已经架着他,让他坐在了轮椅上。
摧心阎罗敛了心神才道:“谢谢!”明玉摇摇头没说话,容儿似是不领情,把脸扭到了一边。
张南赶紧跑了过来,说道:“玉公子,你先进屋,我来帮忙!”说着,不等明玉回答,就推了摧心阎罗进屋。
到了屋里,香草见容儿身上湿了一大半,连忙把火加旺了。
明玉问摧心阎罗:“你们怎么现在才走到这里?”摧心阎罗微微笑了一下,低低的说道:“早上有事耽搁启程的晚了,刚刚是看到了火光,才从另一条路岔了过来避雨的!”
明玉这才恍然:“原来我们走的不是一条路!你饿不饿?”容儿却在一旁大声说道:“我家爷饿不饿不关你的事儿!”
紫草听了,不乐意了:“哟,你这小子,我家玉公子好意问你们,你不领情就算了,干嘛那么大声?”
香草拉了紫草,示意她别再说话,摧心阎罗也叫道:“容儿!”容儿这才不情愿的走到了一边。紫草更是不高兴的瞪瞪他,容儿见了,“哼”了一声,把脸扭到了一边。
摧心阎罗看看蹲在自己身前的明玉,大大的眼睛乌黑明亮,正在等着自己的回答,丝毫不在意别人说了些什么,不禁从心底涌出了一股暖意:“不是太饿,别担心!”
毫无原因的,摧心阎罗就是感到了这个小姑娘对自己的关心,一时之间,一种从未被别人关心过的心里充满了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