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在旁,注意到明琪听了明瑶的话,虽羞但是脸上却是掩不住的喜意。不禁叹道:“这个时代,一个儿子还不够,竟要两个三个的去巩固自己的吗?尤其是官家、皇家。自己决不能这样!决不能!
一会儿宴席就开始了,众人说了吉利话,就分宾主入了座。
老夫人是满面红光,乐呵呵的接受着众人的恭贺。
明琪抱着小世子后面跟着小世子的乳母,和些年轻的媳妇子们拉些育儿经、交流些持家经,甚至胭脂水粉、衣服绸缎的琐事也说的津津有味,以此来联络关系。
而明瑶和明玉则立在老夫人身后,随时伺候着。
有一个体态微胖的六十多岁的老夫人人,衣着华丽而得体,挨着老夫人坐着,向老夫人说道:“老夫人,你可有福了!儿子是护国大将军,又孝顺,这孙子孙女个个都好、又本事,且不说明琪,单单说明鸿,小小年纪就干到了京都三军的副指挥使!那像我,老了老了,还不得清净,这儿孙个个不争气!”说着就想落泪。
老夫人劝道:“顺贤公主切莫难过,儿孙自有儿孙福,你那两个孙儿不是挺争气的!你就等着享福吧!”
原来这老夫人是先帝的妹妹,当今皇上的姑姑,封号“顺贤”,当年下嫁与位居一品的尚书丞杨怀德,虽是从一品,因左右尚书丞都在其辖下,故而势力是不容小觑的。顺贤公主有三个儿子,分别是杨礼杰、杨礼合、杨礼保。只有一个女儿,闺名合蕙,甚得顺贤公主的疼爱。
偏偏这三个儿子没一个争气的,一个个不是花红酒绿就是笨的要死,待得杨怀德故世,家道更是不如从前。好在当今皇上只有这一个姑姑,就给这三个表弟挂个闲职,拿个俸禄。倒是合蕙,嫁给了个从三品的御史,虽说是个从三品,却管着整个大呈国的盐业,倒也没辱没了从小顺贤公主对她的疼爱。
听到老夫人夸顺贤公主的两个孙子,旁边一个三十多岁的夫人开口附和:“是啊公主,你这两个孙儿一个比一个争气,一个是御前亲卫、一个是太子伴读,谁家有这等荣耀啊!”
原来是京都三军正指挥使的太太翠珠,说话清清脆脆,犹如珠子落到了玉盘里的感觉,真真儿是应了她的名字。
秀如夫人也接口道:“是啊,这不是在皇上身边儿,就是在太子身边儿,没个真本事,能有这样的荣耀吗?”
一时之间,众人皆夸,顺贤公主这才眉开眼笑。抬手让婢女唤大孙儿杨文斌和小孙子杨文晖。
这杨文斌和杨文晖都是三儿子杨礼保的儿子,杨礼保人虽老实,却有个精明的老婆,闺名佳娘,娘家姓苏,是枢密院的枢密使,为人又活络,培养出的儿子不骄不躁,稳重又不失礼数。而杨礼杰、杨礼合的儿子则完全秉承了父亲的嗜好,不是喝酒打混,就是和些纨绔子弟勾栏院里争风吃醋。所以现在整个杨府,除了顺贤公主,就数苏佳娘了,可以说苏佳娘已经掌管了杨家,杨礼杰、杨礼合的太太就是不服,也无可奈何,谁让自己的儿子不争气呢!
一会儿,杨文斌、杨文晖就在婢女的引领下过来了。
明瑶和明玉都偷眼望去,只见杨文斌有二十岁,而杨文晖有十六七岁,都是彬彬有礼,而杨文斌的体格更健硕些、杨文晖则更儒雅些。一时之间夸赞之声不断。
而顺贤公主则巧妙的夸起了明瑶:“哎呀!老夫人,你边上的不是你的孙女儿吗?瞧瞧这个,多俊俏啊!”
老夫人介绍着让明瑶明玉给各个夫人太太的见了礼,这时,那些太太们也分别的介绍了自己的儿子女儿们,一时之间,明玉就感觉回到了现代的大型联谊会。
其中比较出挑的女儿家就数明瑶和京都三军正指挥使的太太翠珠的女儿可晓阳了。明瑶是娇俏活泼讨喜,可晓阳则是贞静贤淑大方。
而小上两岁的明玉,因刻意的低调,又加上穿着打扮朴素,年龄又小,给人的感觉就整个一丫头片子,不引起众人的注意,却正合了明玉的意。
除去女眷们,那些年轻的男客们则是一起喝酒,谈些无伤大雅的国事,心里却在暗暗的衡量着,看哪个能结交,能够成为自己为官的助力!
而这样的宴会,将军朝堂上的同僚则是不来的,来的都是家眷,以避讳皇帝的忌讳。
宴会一直持续到傍晚,众宾客才陆陆续续、余犹未尽的离去。
晚上是家宴,五贤王也到了,因是家宴,老夫人就入了上座接下来是明威和秀如夫人,再下来是五贤王、明琪,后面是明瑶、明玉和秀如最小的儿子明瑞,个分左右坐好后,老夫人对五贤王说道:“柏诚,今儿个是家宴,咱也不讲那么多规矩了。你们兄弟姐妹几个的,好好的热闹热闹!我老了,一会儿也不再这儿不耐烦你们了!”说完就笑了,众人也笑。
明琪和明瑶一递一句的说道:“奶奶净说笑!谁不知道当年你和爷爷一起披马上阵、为国杀敌,是个真真儿的巾帼英雄啊!”
“就是!提到爷爷的,哪个不翘指赞上奶奶一番?试问如今天下诸多女眷,哪儿能找来有奶奶一半儿本事的?”
“是啊,今天奶奶可要多吃几杯酒!”
这可是句句说到了老夫人的心坎儿上,乐呵呵的接了酒,吃了两盅。
明玉倒是不知老夫人当年有如此风范,既是自己都能上马杀敌,为何现在却不喜孙女们舞刀弄棒?明玉刚想到这里,就听到有老夫人院里的管事王妈妈过来给老夫人、将军及五贤王禀报,说是“七皇子、九皇子来了!”
老夫人赶紧领众人起身相迎,还没见到人,远远的就传来了七皇子的声音:“哎哟!老夫人,别阶呀!”这时看到七皇子、九皇子进来,后面跟着小安子、小生子,手里捧着礼,有识趣的婆子赶紧接了。
“别阶啊!老夫人,就是父皇见了你,也要礼让几分,我可不敢受你的礼!”
七皇子、九皇子分别见过明威、秀如夫人,又恭贺了明琪,接着又逗弄小世子,那小世子偏偏不给他七叔面子,刚一捏他的脸,就哇哇哭了起来,明琪赶紧招呼乳母抱下去。
“五皇兄,你可有福了,这如花美眷,世子聪明伶俐,而你又是咱兄弟里唯一封王的,你说弟弟我什么时候才能混到你这样啊!”七皇子见没的玩了,才嬉皮笑脸的恭贺着五贤王。
五贤王笑骂:“皮猴子!整天的不务正业,哪儿有好玩的你就向哪儿钻!偏偏父皇宠你,什么都由着你。我看,得给父皇说说,要尽早给你讨个王妃管你!”
“哎呀!我的好哥哥,你可别啊!我还想在自由个两年呢!”
五贤王笑骂他:“都十八岁了,还小啊!”
唯有九皇子低头饮酒,默不作声。
明玉不由的朝明瑶看去,只见明瑶的脸色有原来的娇羞渐渐的转为难看,心知明瑶已为李柏华动了情。明玉不禁又想到了那如玉般温润儒雅的九皇子。
一番说笑后,因老夫人高兴,多吃了几盅酒,有了几分醉意,就让丹兰、王妈妈扶自己去歇息,明威和秀如夫人也借口送老夫人,把空间留给了小辈们。
明玉觉得很无聊,得了机会偷偷的带了香草、紫草朝幽静的花园走去。
此时的花园,在清凉的月光下更显静谧,明玉深深吸一口气,只觉得一股清香沁入心肺,让人沉醉于花香之中。这时,隐约的传来洞箫的声音,音律平和,温柔润耳,却又透着丝丝的缠绵忧愁。
让人听了心不由自主的静了下来,留下了满园的平和。
明玉不由自主的朝箫声觅去,只见在月光下,一袭白衣如雪一般,微微闭眼,静静的、柔柔的,竟如仙人一般,正是九皇子。
明玉怔住了,静静的立在月光下,思绪飘出了好远好远:宝宝,宝宝,不知你在那个时空,被照顾的可好?有没有饿着?有没有凉着?
香草和紫草看到了明玉的神情,心里都是一阵恐惧,仿佛明玉下一刻就会从这清冷的月光中消失一般,不禁同时开口唤道:“玉小姐、玉小姐!”
明玉回过神来,泪水已从眼角滑落,转身道:“走吧!”香草两人也不敢吱声,静静的跟在明玉的后面。
却不知萧声何时停了,那九皇子望着明玉离去的方向,心里却再也不能平静,那滑落的两颗泪似乎滴在了他的心上,酸酸楚楚的溢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