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锋带着众衙役虽然围了上来,惧怕薛礼的武力,都只敢围着,不敢动手。萧翼见了怒喝道:“张锋!你在做什么,还不动手!”张锋无奈,提了铁链,对王瘸子和赵钱使个眼色,率先抡起铁链,砸向薛礼的左肩。王瘸子和赵钱早有默契,纷纷抄起腰刀一左一右夹攻上来。围观者一片惊呼,躲闪不已,雨薇和眉儿等人害怕,闪在一边,又担心薛礼有事,二女互握着手,看见几人夹攻薛礼,不由惊呼出声。
薛礼闪身躲过铁链,飞起一脚踢在张锋左侧腰上,张锋惨呼一声,布袋一样被踢开到了二丈外,薛礼猛然一低身,从赵钱和王瘸子两人中间的地上滑过去,因为左手关节错位,无法用力,右手化掌为拳,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拳击打在王瘸子腰眼上,王瘸子被这一拳击出去数步,呼痛倒地,蜷着身子大叫。薛礼这倒地一滑又是猛力的一拳,使得赵钱的一刀也落了空,赵钱一个踉跄,刚刚稳住身形,薛礼已经止住身形,翻身起来,转身后踏前倆步,一脚踢飞赵钱,不等赵钱落下,上前侧飞起来,双脚用力夹住赵钱的左边小腿一扭,只听得一阵骨骼脆响,赵钱左腿骨被硬生生折断,顿时也倒在地上,疼得透不过气来,翻翻白眼昏了过去。薛礼翻身起来,抖抖衣襟,威风凛凛,大喊道:“不怕死的就上来!”
薛礼这些动作连贯潇洒,只是电光火石间,等众人反应过来,已经瞬间打倒了三人,而且那赵钱腿骨断裂声满堂都听见了,如此,再没有衙役敢上前来。张锋和王瘸子挣扎着爬起来,恶狠狠地瞪着薛礼,也不敢再上来,只和衙役们远远围着薛礼,人群中见薛礼兔起鹘落,威震公堂,威风无比,竟然齐齐的鼓起掌来。
萧翼看的张大嘴,惊讶不已,回过神来,恼羞成怒:“大胆薛礼,竟敢咆哮公堂,殴打官差!张锋,去取剿匪用的强弓来,拿下薛礼!”张锋忍住痛,正要溜进后面去,外面人群中一个声音大喝一声:“萧翼!你好大胆!竟敢用军械对付普通百姓,无视国法!眼里还有皇上和朝廷吗?”原来此时剿贼用的军械都严加管制,李世民严令不许乱用军械,违者斩。如今萧翼竟然用军械对付百姓,传出去官府的脸面何在?
萧翼也是气糊涂了,一时恼怒派张锋去取强弓,听有人说话,正要发怒,猛然觉得来人说话有些耳熟,仔细一看,原来是绛州刺史郑世知正在几个人卫护下推开人群,走上堂来。大惊失色,赶紧整整衣襟,带着衙役们跪下,迎接郑世知。
薛礼和众人一起跪下,猛然抬头见郑世知身边一个从人正是杨恪当日的随从,立即明白郑世知乃是杨恪请来的,心中对杨恪感激之余,又在猜测杨恪到底是谁。
郑世知上去坐下,几个随从站立身后,郑世知目光转了一圈,萧翼等人心中有鬼,见到郑世知目光,都急忙低头。郑世知仔细看看薛礼,见薛礼身材高大,虽然身上带伤,那股英气却是掩盖不住,暗暗点头称赞。也不理会旁人,微笑道:“薛礼,你起来,上前来说话!”
萧翼没想到郑世知会不理自己,先和薛礼说话,眼中狠色一闪。雨薇眉儿等人都振奋不已,看来这郑刺史来了,薛礼算是有了生路。
薛礼站起身来,上前几步,抱拳道:“草民薛礼,见过刺史大人!”
郑世知笑道:“果然一表人才,气度不凡。今日本官前来,乃是知道你的冤屈,特意来为你洗刷冤屈的。狄大人,你看这件案子怎么说?”
身后一个长须中年人笑道:“这案子简单之极!还请大人将公堂暂时交给下官,不久就会真相大白!”郑世知点点头,地上萧翼心中愤怒不满:“大人,此地乃是我绛县公堂,下官身为父母官,怎能让一个外人审案?”
郑世知大笑道:“就凭你使用军械对付百姓,本官参一本,你也是罢官回乡的下场,更别说不知这件案子你又没牵扯其中!”萧翼心中不安,不敢再说。
郑世知笑道:“各位父老乡亲,这位大人乃是夔州长史狄知逊,乃是我河东道并州人士,刚从夔州卸任回来,擅长审案,本官就将这公堂交给他了!堂下跪着的都起来吧。”说完令人搬把椅子在旁边坐了,狄知逊行了一礼,上去坐在主位,下面跪着的人都起身站好。
薛礼听见此人姓狄,又擅长审案,吓了一跳,难道自己记错了,狄仁杰已经如此年长了?只是此时哪有机会询问。雨薇和眉儿早过来,左右陪着薛礼,翠儿挪动脚步想要过来,终归停住,只看着薛礼三人说话,心中惨痛不已。
狄知逊坐下一拍惊堂木:“薛礼,你将你五月初五那天做了什么详细说来。”薛礼点头,将那天回村,回城后被翠儿引去王家,再接着就被张锋等抓了的过程详细解释,狄知逊一边听,一边问些细节问题。薛礼说完,狄知逊又令翠儿和王风上前,详细询问一番。拈须微笑,令衙役去传王程志来问话。
王程志本来就在人去中观看审案,等到翠儿出来作证,已经胆战心惊,如今见刺史大人换了人审案,早就吓得脸色苍白,面无人色。人群中有几个多事的破皮认识王程志,几把推出来“大人,王程志在此!!”王程志见躲不过去,战战兢兢的上堂来跪下。
狄知逊轻叩桌案:“你就是王程志?这翠儿说你辱她清白,还威逼着陷害薛礼,可有此事?”
王程志看看翠儿,回头道:“大人,小的冤枉啊!这女子胡言乱语,污蔑小人,大人明察!”
翠儿在旁边大怒,上来口啐到王程志脸上:“你这个畜生!大人,奴婢不敢说谎,王程志却是禽兽不如!大人要是不信,请他解开衣衫,他大腿根有个很明显的红色胎记!王程志闻言立刻神色惊慌起来。萧翼和张峰见了,暗骂这王程志太过于脓包,如此经不起事。
狄知逊笑道:“翠儿所说位置,乃是隐秘之处,若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知道?王程志,你还要狡辩吗?再不老实交代,小心大刑伺候!”
王程志本来就是个胆小之人,听说要动刑,吓得不轻,张口正要讲话,旁边萧翼道:“启禀刺史大人,这王程志乃是乔家表少爷,翠儿是个奴婢,偶然见到王程志隐秘也不足为怪,翠儿此言不可信,大人明鉴!”
郑世知怒道:“萧翼!眼下是狄大人在问话,你插什么嘴!还不退在一边去!”萧翼赔笑退下,不过王程志得到萧翼提醒,立刻矢口否认翠儿所言。狄知逊也不着急,笑眯眯的问道:“就算翠儿是偶然所见,平时你都很少去粮行,为何初五那天却专程赶过去,借故让王风晚归?”
王程志辩解道:“大人,那天北地来了几个大商人,急着要买一批粮食,所以小人才过去催促伙计干活。”
狄知逊道:“此事一查便知!请乔老爷上来!”乔千里虽然答应女儿不来观看,无奈关心女儿,早早来了在人群中观看时巧遇狄知逊,两人早年就认识,适才萧翼升堂时已经详细交谈过了。如今听到狄知逊传自己,从人群中走上公堂,抱拳道:“此事老夫可以作证!我乔家商行最近一直没有和北地商人做生意,王程志此言纯属谎言!”
又转头对王程志道:“你这混蛋!老夫看在你过世的姑母份上,三番五次容忍于你,本来还准备死后将家产分一半给你,你竟然人面兽心,做出如此恶行!九泉之下如何去见你姑母?”说话间怒不可遏,上去就要厮打,被雨薇和眉儿拉开。
狄知逊道:“王程志,乔老爷待你不薄,薛礼又是乔老爷快婿,你为何陷害于他?”
王程志开始听乔千里所言,面色羞愧,如今听了‘薛礼是乔老爷快婿’这几个字,脸色通红,嘶喊道:“我和雨薇青梅竹马,如今这薛礼来了短短数日,姑丈大人和雨薇都将他看做宝,再不理会我!我怎么会甘心?别说陷害他,就是杀了他我也不解气!”
狄知逊道:“你故意威胁翠儿,又借故拖住王风归家,正是为了让薛礼单独进入凶杀现场!不是本官小看你,就凭你还做不出这个局,老实交代是何人所授?你不是主谋,还有一线生机,若是执迷不悟,故意隐瞒,小心人头落地!”
王程志打了个哆嗦,抬头看看张峰,张峰怒道:“大人问话,你看我做什么!好汉做事好汉当,少胡乱牵扯别人!”王程志又看看萧翼,见萧翼也是低头不说话,心一横,就要开口供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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