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命运?
所谓的命运就是在我们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却早已被安排好了一切,无论选择直线还是曲线,坐车还是步行,最终都会经过那个节点,约上那个对或者不对的人,开始一段错或者非错的旅行
——题记。
如苏澈说的一样,初三时程鸢他们被分到了尖子班,几个人开心的不得了,用邵阳的话说就是:“终于不用再等你们这些磨叽鬼了!”。班级采取自由选座的形式,程鸢和田晴一桌,邵阳和邢莎莎一起,而苏澈则选择一个人坐在最后排的位置。田晴告诉程鸢说苏澈一向都这样,喜欢后面,一个人安安静静,就是这么叛逆。程鸢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正对上他看过来的目光,他冲程鸢戏谑的一笑,周身沐浴着阳光。程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赶紧回过头来。
日子在紧张的气氛中一天天过去,由于来的全是以前班级数一数二学生,他们都倍感压力,感觉竞争越来越激烈,然而斗志却越来越强大,为了提高教学质量,学校开设了晚自习,一直到晚上九点。由于程鸢怕黑邵阳每次都会把她护送回家。
晚上的自习枯燥无聊,除了做试卷就是看一些优秀作文,积累些诗句。程鸢无聊的翻看着《优秀作文一百篇》,忽然间就停电了,在一片黑暗之中她变得不知所措,那件已经逐渐忘却了的事情又一次在她脑海中浮现:那片桃园,那间小屋,那个躺在地上的人,那双僵直的眼睛……,程鸢紧紧地抓着田晴的胳膊,紧咬着嘴唇,身体不自觉的战栗,整个腿发软。她听到邵阳喊她的声音,一束光照在了她的脸上,程鸢努力的睁开眼睛,冲着光源的方向望去,那束光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来到她面前时,她才看清楚邵阳那张温暖的脸,只是那张脸上不再是她经常看到的笑容。
“程鸢别怕,我向老师请了假,说你不舒服,我送你回去吧。”
“邵阳,程鸢到底是怎么了?流了那么多汗,还一直在抖。”
田晴被程鸢的样子吓坏了,脸涨得发紫。
“以后再说,我先送她回去”邵阳想要伸手去拉程鸢,却看到她两条腿抖个不停,根本站不起来,索性蹲在她面前,“来,我背你!”
田晴将程鸢扶上邵阳的背,程鸢紧紧地抓着邵阳的肩膀,也许是有些疼,他轻“哼”了一声,“你只管看着前面手电筒的光,别往其他地方看!”
邵阳本来想用自行车载程鸢回家的,看到她那副样子,可能怕她摔下来,只好一路背着她回家。邵阳的背并没有程鸢想象中那么舒服硌得她很疼,当年他背起摔伤的邢莎莎时,程鸢曾一度以为他的背很舒服,以至于邢莎莎会忘记疼痛,进入梦乡,直到她自己趴在他背上时才明白,是那种安全和温暖使她们安心,从而忘记了身体或心灵上的疼痛。
邵阳轻声叫了程鸢一下,“到家了,下来吧。”程鸢睁开朦胧的双眼,适应了一下从窗户里射出来的明亮的灯光,慢慢从邵阳背上滑下来。
“嗯,谢谢你,邵阳,去我们家玩会儿再走吧。”
“不用了,这个给你!”邵阳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白色的晴天娃娃递给了程鸢。
“晴天娃娃!”程鸢惊喜的从邵阳手里接过它,在灯光下仔细的看着:它白得发亮,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吐着可爱的小红舌头,洁白的衣角上有一小朵盛开的向日葵,仿佛在努力地伸展开花瓣拥抱太阳。
“记得小的时候,你刚搬来幸福村成为我的邻居时,怀里抱着一只可爱的白色小猫,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很不爱跟人说话,我从房间的窗户里向下看时,总能看到你一个人待在明亮的外屋里,抱着那只小猫,不停地跟它讲话,每当它要逃跑时,你就会死死地抱着它,它疼了就会抓你几下或者会咬你几口,你疼了才会放开手。那个时候我一直都觉得你很孤独,所以每天都会去找你玩,起初你并不搭理我,后来时间长了才会跟我有说有笑,再后来邢莎莎出现了,你也就更加的开朗了,可是那件事情发生后,你又回到了以前的样子,虽然现在依然有说有笑,可是却没有了以前的爽朗。我知道你又把心事一个人吞到了肚子里,什么也不愿意说,就跟小时候一样,你的脚被钉子扎破了,你也会忍着痛,一直走一直走,直到被别人发现你才肯说。就像这只晴天娃娃,它不会说话,总是冲人笑,让人以为它很开心,其实它不是不想说,只是有些话放在心里会安全些。但是它比你懂得沐浴阳光,祁盼晴天,我希望你以后像它一样,即使不愿意告诉我们,也要每天开开心心,活在阳光里。好了不早了,你快进去吧,我先走了”。
“期盼晴天?”路灯下程鸢看着邵阳的背影,喃喃地自语着,将手中的晴天娃娃,握得很紧很紧,五岁时,那个小哥哥也这么对她说过,可是现在他又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