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看到她下意识合电脑的反应,更让他觉得这里面有什么蹊跷。抢笔记本说是故意,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只是想逗她玩玩?
可是,手被那软绵绵的触感告诉他,再不离开,就要玩出火来了。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沈诺雅从石化中清醒过来,开始浑身僵硬。欧阳铭律这是被鬼神附身了?晚饭期间两人还相敬如冰,一句话不够还要来个数次委婉强调。
而现在,欧阳铭律怎么和她开起玩笑来了?这是可以拉近两人的距离没错,问题是没有选对时间啊!
她还没选好如何勾引的最好攻略、冰咖啡还没泡、葡萄也没拿、就连各种酒也没准备……
想到这,沈诺雅连忙利索起身,坐到一边去,然后伸手“嗒”打开灯。
房间里原本悠悠然然的淡黄色被突然大盛的白色代替。刺眼至极,至少对沈诺雅来说是如此,也让她完全清醒。
欧阳铭律过来,是要摊牌?好吧,她先去泡杯咖啡,“你、你在这里等会儿,我去泡、泡咖啡。”说着,也没等他有所反应,面红耳赤地急急离开。
一到厨房才发现,下午回来的时候,钱叔随口一问,她随口一答,钱叔就知道她们买咖啡豆是为了晚上煮冰咖啡给欧阳铭律吃。
可能是看出两人的关系不怎么好,钱叔竟然提前煮好了咖啡。而此时,咖啡在餐盘上,也许是之前和李婶吩咐的时间已经过了一大半,此刻从冰箱里端出来的冰咖啡冷气消融了九分。
只要不是热的就好。
这样想着,她在橱柜里找到搅拌器,冰块儿,巧克力,薄荷水,鲜奶油。多加些糖稀吧,她记得欧阳铭律似乎口味偏甜。希望这样多种混合,应该就可以掉果子狸原本的那股独特香浓的味道。
摇着冰时,抱着期望,沈诺雅暗叹路蔚想得周全。薄荷叶遮味儿功效最好,而且这大夏天的,谁不喜欢清清凉凉?
看着咖啡和细细的碎冰融在一起,沈诺雅眯眼,最后将鲜奶油小心小小圈均匀挤在上头。
然后端着咖啡,深深呼吸,脸色在煮咖啡这心平气和的工序中,从猪肝色变为正常。真希望此时此刻在卧室里的欧阳铭律也非常正常。
抱着美好期待的沈诺雅在二层的酒柜中顺手拿了瓶白兰地和威士忌,于是托盘上很不搭地出现了酒和咖啡。
这会不会太怪异?皱眉想想,还是决定直接端咖啡好了。沈诺雅又将酒放回去,满意一笑,端着方盘子出去。却在抬头看到厨房门口时一惊,手中的托盘差点儿端不住掉在地上。
“铭、铭律……”你今晚怎么无处不在……属幽灵的了?
沈诺雅额上直冒冷汗,只觉得自己就算是做的认真也应该有些犯.罪份子的警惕性,至少应该做好防护措施,保证万无一失了再动手。
她,果然是没学好罪犯心理学,关顾着怎么看谁谁谁智谋审犯,没见那些惯犯如果作案瞒天过海。这算不算是策略失误?沈诺雅扼腕。
知道现在不是先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的时候,可是她就是管不住。现在如果再不想些容易放松的内容,她手脚冰凉,浑身僵硬,可能早就被敏锐的欧阳铭律发现了不对劲。还是说——欧阳铭律其实早就发现了她的预谋?所以才会从书房跑卧室,从卧室跟厨房?
手微微一颤,沈诺雅听不到回答,心里忐忑更甚。
欧阳铭律目光如幽深碧潭,微微眯起打量着端着托盘的沈诺雅。仿佛是初相见,又仿佛是在用什么心理战术。
“你在做什么。”许久,欧阳铭律终于开口说话。
两人站在厨房玄关处,沈诺雅进退不得,只好抬头直视他的眼睛,尽量不心虚地解释:“煮咖啡啊,还能做什么,呵、呵呵。”
“哦。”
原以为接下来就是坦白从宽,或者轮番逼问。没想到,没想到竟然是无罪释放!
沈诺雅此刻的心情是激动的,是侥幸的。更恨不得直接把手中的咖啡塞到欧阳铭律手中,无比谄媚地朝他推荐:“这是我为你亲手煮的冰咖啡哦,你喝喝看,看合不合胃口。”
事实证明,现实永远比丰满的想象要骨干得多。
欧阳铭律没有追究地“哦。”了一声之后,直接面无表情地转身走人。
直接走人了?
沈诺雅差点一个趔趄摔倒……忙回过神跟上他脚步,在他身后叫唤,“铭律,喝咖啡。”
“送到书房来。”
声音没有多少起伏,让她无端高悬着的心不敢放下。这是什么情况?欧阳铭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敢有所怠慢,沈诺雅小心翼翼地跟在身后。无意间看到李婶悠悠然地在大厅玄关处的盆栽边浇花,专心致志目不斜视。沈诺雅多想来个人教教她接下来该怎么做,就算是有四五个大代沟的李婶也好啊!!
欧阳铭律这人阴晴不定,离婚危机又迫在眉睫,这段时间想让欧阳铭律离了陈丝诗回一趟家有多难沈她心知肚晓。
这么一次机会,如果不抓住的话,等待她的可能真的就是离婚了。
离婚,她不想的。
“带上门。”
淡淡的声音打断沈诺雅的思绪,她抬头,就看到不知觉中两人已经上楼进了书房。这会儿欧阳铭律正悠闲地坐在桌子前,眼神软软地看着自己。虽然这眼神和声音很不相符,沈诺雅的心还是不可避免地一颤,然后讷讷点头,“嗯。”
顺手带上门,将咖啡放在桌子上,沈诺雅走到沙发。这不见还好,一见面,而且还是这样对立地坐着,沈诺雅就有些不安。
这一不安,就想起了不久前发生的那一小段插曲。猛然想起自己还没带罩罩。
现在去穿?
不了,反正待会就要脱掉。
可是让他自己摘不是更有情趣吗?
情趣……有情趣……
沈诺雅脸腾地红了起来,又突然想起路蔚说的一句话,啊!她的鞋子也没穿!现在正赤着脚!!
事到临头懊悔迟,屡屡失手后,沈诺雅突然豁出去决定放手一搏。不就是让个男人跟她一起滚床单么?有什么好怕的。
“你……”
“说。”欧阳铭律握着那杯冰咖啡,并没有喝,竟然有模有样好整以暇地观赏了起来,仿佛手中的不是一杯饮品,而是一件美丽无双的艺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