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抬眸在室内扫视一圈,嗫喏道:“其实我的生辰并不在今日,而是两个月后。”
意思很明确,我不要花书阅献舞,我只要金子。
没有金子的赔本生意,别说自己觉得吃亏,要是被甄娘知道,她的耳朵不给折磨穿孔才怪!
“那没关系,今日我与怀优都是证人,两个月后,再让小花补上就是。”顾云深好心为她“提议”。
顾少爷,我傅年玉跟你无仇无怨,你至于这么整我嘛!
看着顾云深,那美丽清纯的小脸上无论有多么镇静,其实心里早已将对方凌迟了一万遍。
“这……”眼睛在一屋子的金子上瞄啊瞄,早知道刚才就一口答应了,千载难逢的赚钱机会,就这样被自己放掉了。
见她不说话,顾云深又道:“姑娘要是不放心,我可以让小花给你写张欠条。”
不要欠条,只要钱啊……
仿佛想到什么一般,扇柄在掌心重重一敲,“在下若是早一点知道,姑娘不是那种贪财重利之人的话,就不会给甄老板那颗夜明珠了……”说着作势便要起身:“在下这就将夜明珠要回来,以免玷污姑娘的高洁性情。”
“不用……不用了……”傅年玉急忙拦下顾云深,开玩笑,本来到手的金子就已经没了,若是再被要回夜明珠,甄娘一定会以怨怼的眼神将她千刀万剐的!
“姑娘何出此言?若是因在下的失误,令姑娘人格受辱,从而不愿接受花公子的邀请,那在下向姑娘赔不是,那颗夜明珠……”
“那颗夜明珠,就当是见面礼好了,我与公子一见如故,甄娘又是我的好友,送给她就等于送给我。”为了不惹恼甄娘,给自己营造清净环境,傅年玉拍着顾云深的肩膀,做出一副熟稔状。
“既然姑娘这样说,那五日后花府的宴席……”顾云深抬眸凝着他,笑得风轻云淡。
“去,我一定去,就当是给朋友捧场。”
欲哭无泪,自己怎么这么容易就妥协了。可不答应能成吗?顾少爷的坑,挖的太有水准,只是他这样做,又有什么好处?
“小花,成了。”顾云深转向坐在角落生闷气的花书阅,只见后者一脸惊诧,嘴巴张得可以塞进去一个鸭蛋。
目的达到,几人便不再多做停留。
临走时,顾云深对自己带来的家丁道:“把这些箱子抬回相府。”
相府?原来这只狐狸是宰相之子,怪不得连四大世家的纨绔公子都对他恭敬有加,言听计从。否则,这明明是花家的金钱,为什么一转眼就抬去了相府。
“啪啦啪啦。”耳边响起金属互相碰撞的清脆声,转头一看,南宫怀优正抄着他的小金算盘,修长手指在上面拨弄两下:“一颗夜明珠价值两万两,五箱金子,一共两百万两,两百万两减去两万两,一共净赚一百八十万两。”手指一停,目光投向前方一抹白色的优雅身影:“还是云深厉害,只动动嘴皮子,就赢了这么多钱。”
“什么意思?”傅年玉听得好奇,凑上去问了一句。
南宫怀优还沉浸在对顾云深的崇拜中,听她这么一问,下意识便答道:“小花和云深两人打赌,小花说只要给你两万两黄金的报酬,你一定会同意去花府献舞,云深说你绝对不会答应,但是,他有办法让你一文钱都不收就同意献舞,赌注是两百万两黄金。”
“然后,事实果然像顾少爷说的一样,我一文钱都没收,就将献舞的事情应承下来,顾少爷赢了赌局,就将花书阅带来的两百万两黄金,直接搬回自家府门,是这样不?”
低下头,看了眼作咬牙切齿状的傅年玉,南宫怀优丢下一句赞赏:“很聪明。”接着就跟在顾花两位少爷身后离开了。
原来,自己被摆了一道。
刚才还想,顾云深这么帮花书阅,对他到底有什么好处,现在终于明白了,那是好处多多啊,整整两万两黄金!那自己呢?她得到了什么?拧着眉头思索一番,猛然间发现,自己才是最吃亏的那个。
两万两黄金,本来是自己的酬劳,花书阅得到自己的允诺,不赚不亏,自己献舞,还捞不到一个铜子,算来算去,顾云深才是此次事件的最大赢家。甄娘好歹还收了一颗价值两万两黄金的夜明珠,她是真的两手空空,被人狠宰了一次。
一个花孔雀——花书阅。
一个铁公鸡——南宫怀优。
一个呆头鹅——苏暖。
还有一个贼狐狸——顾云深!!
她到底是造了什么孽,竟会遇到这四个人,改明儿得去庙里上上香,去去这一身的晦气。
“小玉,小玉啊……”一个黏腻的嗓音自花厅外传来,紧接着便飘来一股浓郁刺鼻的魅香,傅年玉打了个冷颤,想要寻机开溜。
“你干什么去?”刚与甄娘擦肩而过,就被她一把揪住:“三位公子都走了?”
“走了。”再要是不走,走得就是她了。
“那……”甄娘神秘兮兮靠近她,两只眼睛冒出元宝状的光芒:“金子呢?”
“那个……”紧张出一身汗来。
“那个什么?”
“他们说……那些金子他们先保管着,等我去花府献舞过后,再给我们。”还好脑筋转得快,编出这么一个谎话来。
甄娘用针刺般的目光,在她脸上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傅年玉朝她胸口轻捣一下:“这里不还有订金嘛。”
甄娘连忙以手护胸:“这夜明珠是那位公子赏给我的,不是什么订金。”
“那位公子自己说的,这就是订金。”反正人都走了,死无对证。
“我不信,他给我的时候,明明说只要我把你找来,这颗珠子就是我的。”甄娘拿出藏在胸口的夜明珠,紧紧攥在手里,生怕被傅年玉拿去做订金分了。
好你个顾云深,特意来耍弄本姑娘是不?等着瞧,本姑娘也不是吃素的,今日掉你的坑里,明日咱挖个游泳池,淹死你这贼狐狸!
“阿嚏——”
同一时间,迎春坊楼下。
正弯身入轿的顾云深,突然打了一个响亮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