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瞬间凝固,汗水混着鲜血,顺着她还算精致的脸颊流下来,我撇过头,闭上眼睛。实在不是我怕她,只是晕血这毛病,着实没法控制啊!
“你去开门!”她在我耳边低喝。
“哦。”我能有什么办法?人家都说了咱弟弟在她手上。虽然那个坑爹的羽拓是装的!
还没走到门口,门就被一脚踹开了。看着面前气势汹汹的纨绔,我有点撑不住了。“几位这是……嗯?”我顺势往旁边挪了挪,挡住悠然的被绑在椅子上的羽拓,又偷偷朝床的方向瞄了一眼,那个女的已经不见了,不知道是躲在床上还是床下。我要是她,我肯定一进门就后悔死了,这个破房间的设计,连个窗户都没有,万一待会儿打起来,跑都没地方跑去。
那纨绔不会是羽拓家亲戚吧?一脸淡然的表情,还真是跟我身后这位淡定哥别无二致。他悠然的走到我身边,拉过一张椅子坐下,然后倒了杯凉茶,轻轻地抿了一口。这样的情况下,为首的通常都是不会说话的。果然,只见他身后站着的保镖“嗖”的一声举起手中的短剑,散着冷光的短剑直指我的鼻尖。“说,有没有一个受了伤的女子闯进来?”
我赶忙堆起一脸温柔的笑容:“那个,我刚刚睡着了,没见过你们说的什么女子,弟弟,你见到了吗?”转身时气得我差点没跳起来,我一直担心因为他被绑住而被人看出破绽,谁知道人家早就已经潇洒的挣脱了,连凶器都藏得没了踪影。
纨绔也越过我看向羽拓,只是看到的一瞬间,腾地就从椅子上起来了。“羽,羽大人!您怎么会在这里?”
羽拓嘴角一弯,露出了一个好看又不失威严的笑容,说:“有些私事,不知封公子来此又是为何?”
那个封公子嘴角尴尬的抽了两抽,又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来似的,赶忙转身将身后的那些满脸横肉的跟班打发出去,才转过身来恭敬地朝羽拓行了一礼,说:“小臣也是因些小事才半夜惊扰了大人的,实在罪过!小臣这就打发这些不长眼的东西回去,还望羽大人见谅!”
羽拓没说什么,只是朝他挥了挥手,他就毫不犹豫的退出去了,临出门还亲自为我们把门关上。我走到门口,隐约听到了如下对话:
“公子为何不让我们进去搜一搜,那张床上明显是有人的!”
“住口!今日之事,谁也不许再提!”
看来羽拓这个靖国太傅的身份,有时候还是挺能唬人的。我转过身,又是一次惊吓,那位挂了彩的美女此时已经站到羽拓身边,当然,刚刚抵着我的那把匕首正地在羽拓细瓷般的脖子上,我只能说,美女,你自求多福吧!
“封唐为什么要抓你?你是封家的仇人?”被挟持的那位丝毫没有觉悟,一边悠然的拿起茶杯,一般淡淡的问。我也赶忙趁机劝慰:“姑娘,你刚刚也看到了,就算没看到,至少也听到了,你现在挟持的这个人他身份不一般,所以你还是趁早觉悟吧,你动不了他的。”
她瞪着我,挣扎了一会儿,最后手腕一抖,匕首还是掉到了地上。“仇人?呵呵,这乐城上上下下,哪个不把封家当仇人?又有哪个敢把封家当仇人……你们既然是封家的朋友,刚刚为何不把我交给那个畜生算了!”她紧皱着眉头,倔强的样子让我想起了伶雅诺。我想,要是羽拓能帮她的话,还是帮一帮的好。
羽拓喝了口茶:“封家还没资格成为我的朋友,不过是她很好奇,想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罢了!”
??
“我什么时候跟你说我好奇了?!”
“你不用说,我看出来了!”
好吧,他难得善解人意一回。
那姑娘警惕的扫一眼四周,见没什么一样,才开口说:“我叫落瑾,是乐城第一大户落家的嫡长女。”
我一听更加好奇了,嫡长女什么的,在小说里不都是非常风光,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吗,怎么会落魄到她这样?于是,我忍不住问:“你既是乐城第一大家族的掌门千金,怎么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谁让你挂彩的,是刚才那个什么封唐吗?他是干什么的?”
我一连串的问题把落瑾问懵了,她怔怔的看着我,半晌,嘴角漫起一抹冷笑:“呵呵,是啊,我怎么会落魄到这般田地呢?还不都是拜他们所赐!”女人发起狠来着实可怕,看着那双马上就要起火的眼睛,我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她看着房顶出了一会儿神,轻松地说道:“封唐,理论上说,他应该算是我的丈夫吧!乐城少城主聘落家大小姐为妻,城主亲自下令,全城欢庆三天三夜,灯火不熄,笙箫不止,呵呵,多美的一段佳话!”
她的目光渐渐失去了焦点,似是陷入了回忆。我也回忆一下,来的时候确实是听到过这么一段,只是那应该是不久前的事情吧,难道这么快就婚变了?
落瑾叹了口气,看着我,问道:“你爱过谁吗?你试过爱一个根本就不爱你,甚至还有些恨你的人吗?”
“额……”我语塞,要说爱的话,不管是在现世还是来这里,都谈不上。现世是工作给耽误了,后来那个男朋友直到求婚都是莫名其妙的。这里的话,我应该算是喜欢允武,知道他不喜欢我的时候很失落,不过也没有到要死要活的地步,却实也算不上是爱。只是爱上一个恨自己的人,是该说她笨呢,还是该说她傻?
她见我愣住,无端的又笑起来,不过这笑容里的苦涩,让我看了都心疼。“算了,你年纪还小,怎么可能明白?当初我是那么的爱他,为了他我几乎放弃自己的家族。到头来怎么样呢?听说他要聘我为妻的时候,高兴地一天一夜没有合眼,只是谁会想到,成亲当天,红盖头下顶着我名字的,却是别人……”
“怎么会这样?”我脱口问出。
她眼角渗出一滴泪,顺着脸颊落下,我递过去一放手帕,她却置若罔闻。“大概,这就是宿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