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同西岳劝我回去,似乎很着急。
其实,我在边疆另有打算。
之前的我不过在楚城看看热闹随意走走而已,眼里的世界也是一方热闹福泽之气。
可是走到边疆方才晓得物资匮乏,路途艰难。
城里,皇叔办公的地方可谓蔚为壮观,那头蹲着的一排排满身尘土,风催雨打也不怕的汉人便是各家商号的精英,他们来求见皇叔希望得到通关契书。
自打皇叔制裁异族下令闭关之后,关外的马匹牛羊尽数成了走私道上的抢手货,想要多少银子都成。
让那走私贩发愁的是皇叔的铁军把守各处要道,据说那走私道上的生意也频临毁灭。
唯一能够正当买卖马匹的法宝便是通关契书,一旦得到了它那么离开飞黄腾达的日子也不远了。
据说皇叔很谨慎,那些精英蹲在城头两年也没有得到他的青睐接见,于是他们决定再接再厉决定继续蹲守。
故此,日积月累之下人数越来越多。
可想而知,金萱记的老板为何要在此地逗留。
不晓得我这个薄面皇叔是否愿意给?
有了银子之后我想去爹爹说的玄境岛,神医****便是住在那里。
据说****的医术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要是能够得到他的点拨,我想我的后半辈子没准是个女神医也说不定。
咳咳,面对着小武还有西岳坚持回家的心愿,我有些犯愁。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将那个愿望告诉他们,届时我要悄悄地去见****才行。
爹爹说,****的脾气很古怪最烦看见长相粗犷的男子,遗憾的是小武同西岳当属这一类型。
我心疑,****便是个文绉绉的小白脸。
“夏夏,这里很危险”西岳很坚定地面对着我的犹犹豫豫,小武也是在我近处压低了声音“皇叔成婚了,即使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思嘛,他哪里会搭理我们!”
我仰头看看遥挂夜空那依然是闪闪发亮的星星点点,却也自在逍遥,丝毫不逊色于周遭那银盘似的满月。
“开个医馆,闲来做点马匹牛羊的生意,不是很好?”我很有自信地看看小武,见他甚是诧异地瞪大了眼珠子,我又是转向西岳,柔声说道“如果你们想家的话,那就早些回家吧,我独自一人留在边城也是可以!”
“让你独自在这里,可不行!”西岳同小武撇着我直摇头。
我是一派安宁地负起了手,立在走廊上看不远处的河岸,黑漆漆的河面上传来几声凄然的野鸭叫,想必是找寻不见同伴。
仲夏夜的晚上,风微凉。
蒙上了黑绸缎似地天地,隐隐碎碎。我心潮涌起了一股子憧憬的激荡,像是寻寻觅觅终究是遇上了久久守候的邂逅。
想必是有了希望,便能够振作。
片刻后,他们挣扎又是为难地放下了包裹,我甚是安心地上楼睡觉。
楼上不过三间房,居中是卧室,两侧是书房和盥洗室,长长的回廊上放置几串风铃进风吹过摇曳了悦耳的清脆响动,嗯,原先的主人品位不错。
可是,今夜注定如法入眠。
我将睡未睡之际,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拍门声,待我披上衣衫走出楼道时,大门口已经传来了小武同陌生男子的呼喝声,火光一片之下还有一杆杆长枪等重兵器在我家门口招摇,看这架势似有巡查兵路过我家。
走到西厢房的时候,我侧耳听了听里头居然是没有任何动静,这莫钰倒是睡得深沉。
边防重镇,盘查严密也是应该。
可是我猜到了前面却不晓得会如此严查,重型盔甲在身的巡检少将说皇叔的娇妻给个男人虏走,全城搜捕没有携带身份证明的流浪汉。
靠,小武他们变成了流浪汉。
不容我等解释,不容我抬出皇叔的名号,巡查兵便是果断将他俩火速拖走,可怜是我们三个没有携带武器,面对着一群虎视眈眈的虎狼之师,哪里还能抵抗?
我泪眼朦胧地看着小武西岳那颓败的摸样,巡察少将没有走,只是在一边拿着画像对我端详了许久,见我愤慨地打量着他,立马冲着我乐呵呵地笑道“姑娘莫怕,改日带来身份证明就行了”
带你个头!我忿忿不平,不想去见皇叔也不行了。
重重地关上门,我怅怅地吐出了郁闷的气息,这边关重镇果真是不好忽悠。
心头一动,我很是怀疑地看向莫钰的厢房
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正要从门缝往里看,可是有双手更快地推开了门。
我很是尴尬地指着门外“难道,你没有听见门外的声音?”莫钰套了件松垮垮的青布衫,蓬乱的头发遮挡了他的双眸,看不清究竟是喜是怒,薄薄的嘴角却勾起了猫爪心脉似地讥讽。
他上下打量我一番,不咸不淡地说道“这深更半夜,你鬼鬼祟祟在我门口,莫非想要轻薄我不成?你这幅摸样虽叫人慎得慌,可看在你给我诊脉的份上,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一番”
“呸”我暗骂一声,叉着腰拍拍他的胸口,上下斜撇他数眼,眼里一派轻飘飘“那个嘛,自然要养肥了你才行呀,到时候我自然会召你入我厢房,可不要害怕哦!也不用如此着急嘛”
我说得抑扬顿挫很是优雅,他讶然后退几步,瞧他一副震惊过度的摸样我心情欣然大好,甚是满足地盯着他那俊脸上泛起的红云。
“傻丫头”他在我身后呢喃一声,我打了个哈气满身是累地回到了厢房到头就睡,一时间没想起是谁也是这般骂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