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心底悠悠荡荡的时候,一行众人都退了去,连昙花都低着头掩起裙摆悄悄的走了。之下,只有她与皇上。
皇上,瞻洵,她的夫君?正端详的看着她,使得她心里微微发慌,春风吹起她的发丝,绕上她的钗子,他竟然伸手过来,轻轻拨去钗子上缠绕的几许发丝,却一不小心缠得更紧,她吃痛的轻咛一声,却又连忙端正了姿势,她应该忍着的。
皇帝终于认真的拭去了发,他的固执着实让她惊奇了,“朕第一次,让你痛了。”
福叆凝觉得脸像是烫得要燃烧起来,不知道说什么,但此时如不答上句话,岂不是显得太小家子气,不免低垂头道:“风也太过弄人。”
他宽和的笑,说:“朕要晋升你的名位,免得你在宫里让人欺辱……杨山。”喊了一声,不远处一直保持着一段距离的贴身太监闻声小跑过来。
“杨山,传旨六宫,晋婕妤福氏为德嫔,为九嫔之首。”
杨山吓了一跳,面色微微一白,道:“皇上,这……尚未侍寝就晋封,这九嫔之首是和嫔娘娘,如此一来,可是恐怕……会使人不服啊。”
皇帝徒地变了色,厉声道:“你倒是个细心人,不过这些事情不需要你操心,干好你的事便可。”
杨山大惊,连忙低下磕头谢罪,随即又挥起手中的拂尘,起身快速的传旨去了。
她的头几乎要低到胸前,眼睛只盯着胸前的绣花图案,看得眼睛都酸了,皇帝走进她,携起她的手默默往前走,她被带动着,红砖瓦地上他们一步一步走着,她也有意无意的数着砖片,合着衣声悉碎,心情难以言喻。
来了一处亭子内,他松了手,她立马将手缩回袖子里,掌心里还是暖暖的,似乎还遗留着他的淡淡的香。
沉默了好一会儿,她忽觉不说话不好,又觉皇上突然晋升她,实属不妥,便突然跪下,面容拘谨道:“皇上请收回成命,臣妾千该万该不能受此恩典,如果皇上为了臣妾好,就不要让臣妾成了众矢之的。”
“谁敢?”他只是猛得一喝,着实吓了她一跳,一个三十有余的男子正是威严霸气的时候,她便一时说不上话了。
他看着她便收起了俊严的面容,轻声道:“那日大雨,朕并不是故意爽约。”
她低首极轻声的答了句“是——”皇帝都如此细声细语貌似道了歉意,难道还要她来句责罚之词吗?他又说:“那日朕本来已到了梨园,但朝廷却有急事需要处理,朕急着赶去,结果淋了雨受了几日风寒。”
她闻言心下一震,明知他身子已经痊愈,正好端端站在她面前和她说话,仍是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皇上哪里还不爽?”说完她自己也觉得问的愚蠢,她是急切的关心呢?还是冒失的诅咒了句呢?不由红了脸,低声道:“臣妾知错。”
他倒是爽朗一笑,“那日天气不好,想你身子骨弱,最好也在宫里待着。”
“……臣妾那日去了。”她竟然又脱口而出了。
他目光猛地流光一转,欣喜道:“是吗?雨……有没有打湿了你?那天确实不该不来。”显然皇上不时常安慰人,这一句说得很不顺,怎得?雨有没有打湿?听着别扭,但越如此,她觉得真,心中既是感泣又是喜乐,仿若这几日的忧思苦闷都如被春风吹散了,道:“多谢皇上关心,臣妾没有打湿。”她学着他的话语依样道。
他宽心一笑,忽而伸手托起她的下巴,不得已被迫抬起了头,只见他目光如月,直直的盯着福叆凝,那一双黑瞳几乎黑得深不可测,竟一时在他眼里找不到她的身影,是心慌导致吗?还是他的眼里已盛满了她?她心中怦怦乱跳,转移视线,见得一团团不知名的红花,正红滟滟的一直映到酡红的双颊上来,她将如何应对盛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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