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甜汐又立在那片竹林前,方才经过金妪门口时,她顿了顿,不知怎么的就想起来这里看看,不知不觉就走到这竹林前。
鸟儿轻鸣,午后的阳光透过树林,暖暖地照在片片的树叶上,微风拂过,时而有些薄薄的竹叶急速旋转着飘下。
这里无论什么时候来都给人种静谧祥和的感觉,没有有车马的喧嚣。她继续朝前走,前面有条小溪呢,顺便再去采些蒲草回来。
她唇角一弯,脚下欢快地朝前蹦了几步,这地方真好,以后要常来玩。见此时林间没人,心情大为放松,轻提起裙边在原地旋转了好几圈,乐得咯咯直笑,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转了几圈后,脚下一停。伸手抱住旁边的一根竹子,见有几片叶子从高处落下,玩心大起,搂住竹杆使劲的用力晃了两下,许多的竹叶纷纷扬扬地从树上飘下,落了她一头一脸,顿时觉得好玩。
接着又去摇另一棵,又是树叶纷纷如雨,如此摇了好些棵后,突然树上有块团状东西随着树叶落下,里面传出细细的啾啾声,她仔细一看,糟了!是一窝出生没几天的小鸟,正张着嫩黄的尖嘴直叫唤,自己又做坏事了。
她轻轻地捧起鸟窝,无助地向周边看去,见前面不远处不知什么时候静静地立着一位白衣少年,身姿俊逸出尘。这里不是一直没有人吗?他什么时候在的?
这下糗大了,自己刚才做了这么多坏事都被人看到了!
她吃惊地抬手遮挡住了嘴,轻咬了咬下唇,朝那人看去。那白衣少年也平静地看向她,眼波清澈至极,如溪水般清透明净,仿佛能荡去世间一切尘埃。
她怔怔地看着他,眼光拂过他挺直的鼻梁,泛着珠光色泽的双唇,完美无暇的下巴。突然间说不出一句话来,不知自己的小脸是什么时候红起来的。
这少年同样也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觉,正当她瞧着他发愣间,那白衣少年却缓缓向她行来。近了……更近了,她不知该如何形容他的这种美。
他在她面前几步处停下,见她仍像上次一样,怔怔的看着他,心中一暖,她虽然忘记了,但如此看来应该还是对他有好感的。
白徵嘴角轻勾起,看着她手中的鸟窝轻声道:“需要我帮你吗?”
她回过神,下意识地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来。”转头,捧着那窝小鸟往树梢上看去,这么高怎么爬上去?她顿时无语。
有些尴尬地又转头看向那美少年,见他朝自己微微一笑,用洞察一切的眼神看着她,摇了摇头,温和道:“还是我来吧。”
他伸出修长的双手从她手中接过那窝啾啾鸣叫的小鸟,转身朝木屋处走去。
“你去哪里?”甜汐见他捧着那草窝没有往树上爬的意思,反而往前走,大为疑惑。
“去拿些东西来……”他转身洁白的衣袖轻飘,清朗动听的声音转来。
是了,像他如此清雅如仙般的人,怎么会去做爬树这等事?甜汐为自己的想法觉得好笑,眼见他朝那个木屋行去,推开篱笆进入内屋,原来神秘的木屋主人竟是他!
她也跟着往前走几步,立于篱笆前,好奇地探头朝里面望去,见屋内仅设简单的几张桌凳和竹榻,窗边摆着一张琴,朴素却处处透着雅致,十分符合他的风格。
“进来坐坐吧。”似乎知道她在朝里面张望着,屋内传来白衣少年清冷的声音。
她抬了抬脚,又犹豫了下,不知该进还是不该进去,这屋里眼看只有少年一人在,虽然他不会是坏人,但孤男寡女的总是不大好。
她又在原地站住了,没有再进去。
过了会儿,那少年从里屋出来,手中提着一个篮子,里面放了些工具,还有长长的绳子,朝她道:“走吧。”
他清朗的声音入耳,似有魔力般的让她信任无比,甜汐低下头,默默地跟在身后。
见他在另一棵竹子前停下抬头看了看,又往前走。如此又看了几棵后,甜汐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有鸟窝的那树在前面,是那一棵。”她指了指前面。
少年回头笑道:“我知,我们需要先挑选一根竹竿做工具。”
他说着,在一棵大小适宜的竹子前停下,从篮子中取出小斧,目光柔柔地看向甜汐道:“你站远些。”
“哦!”原来他是要砍根竹竿,是自己想错了。她看向他,却从他的清澈的眼眸中见到一抹柔光。
没一会儿,他手中就多了一根长度恰好的竹竿,随后朝那棵树走去,在地上放下篮子后,取出一根长绳,在绳的另一端系上个小木架。
甜汐看明白要怎么做了,见那小木架大小正好放上那个鸟窝,于是小心翼翼地从篮子中捧出那窝小鸟,轻放上木架,道:“是这样的吗?”
“嗯,聪明。”少年轻笑道,“你捧好那个木架。”
接着他长臂一挥,绳子准确无比地绕过原来架有草窝的那个树丫,另一头从那边滑下,他握住绳子末端平稳地将放置着鸟窝的木架拉到高高的树梢上。
甜汐立即心领神会地举起那根竹竿,力度适当地在木架下面顶了顶,少年在旁轻一拉,两人配合默契。那窝小鸟终于顺利地落在原来的位置上,小木架也准确地从树上落下。
“哇,你真的好利害哦!”她开心地拍着手,看着眼前温润无害般的少年,眉开眼笑地说。经过方才这番事情,她对他也熟悉了些,渐渐露出率真的本性。
“我来收拾吧。”见他已经将长绳绕成团,甜汐取过他手中的绳子放入竹篮,自个儿朝木屋走去。
白徵立在她身后温柔地笑了笑,这个丫头,刚才让她进去坐坐又不敢进,现在一句话没说,反而大大咧咧地就进去了。
“你这木屋是自己搭盖的吗?”她已经进了篱笆,立在院中四处张望着,早就想进来看看了。
“怎么,太简陋了吗?”他回答道,朝里看了看,屋内没人,姬华应该早就离开了。
“没有,好极了呢,我第一次来这儿时就想,如果能在这搭座屋子住下多好,没想到竟已有人这么做了。”她提着篮子在门边放下,清新的竹香盈满屋内,打量着这屋子,见一切的日常用品几乎都是用竹子做成的,应都是就地取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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