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仲淹在戍边过程中,总结出一套灵活的战术,有效地防御了西夏的入侵。时间过了近一千年,毛泽东主席在中国共产党还处于弱小的时期,为反对国民党统治所开展的游击战中,总结出了游击战的基本原则,即“十六字诀”,首先保证了自己生存,然后取得了夺取中国的伟大胜利。我们将二者进行比较,共同之处是显而易见的。
范仲淹《论西事札子》:“臣闻兵家之用,在先观虚实之势,实则避之,虚则攻之。”《论不可乘盛怒进兵奏》:“以臣所见,延州路乞依前奏,且修南安等处废寨,安存熟户并弓箭手,以固藩篱,俯彼巢穴。他日贼大至则守,小至则击,有间则攻,方可就近以扰之,出奇以讨之。”《再议攻守疏》:“愿朝廷于守策之外,更备攻术。彼寇其西,我图其东;彼寇其东,我图其西。宁有备而不行,岂当行而无备也?”《奏陕西河北和守攻备四策·陕西守策》:“又缘边无税之地所招弓箭手,各使聚居险要,每一两指挥共修一堡,以完其家,与城寨相应。彼戎小至,则使属户蕃兵暨弓箭手与诸寨土兵共力御扞;彼戎大举,则二旬之前必闻举集,我之次边军马尽可勾呼驻于坚城,以待敌之进退。缘边山坂重复,彼之重兵必循大川而行,先求疾速,俟其得胜,使我师沮而不出,方敢散兵掳掠,过越险阻,更无顾虑。我若持重不战,则彼之重兵行川路中,粮草无所给,牛羊无所获,不数日人马困敝,彼之重兵更不敢越险。又未能决胜,必不得已而散兵掳掠,我于山谷村落中伏精锐以待之,彼散掠之兵轻而寡弱,可击可逐,使散无所掠,聚不得战。欲长驱深入,我则使诸将出奇以蹑其后;欲全师以归,我则使诸城出兵以乘其弊。彼将进而有祸,不三两举,势必败亡,此守策之要也。”这完全是游击战术在古代的实施、显现。
毛泽东主席总结的游击战“十六字诀”是:“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毛泽东主席于一九三0年十二月下旬在工农红军一方面军召开的第一次反“围剿”誓师会上题写了一副对联:“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游击战里操胜算;大步进退,诱敌深入,集中兵力,各个击破,运动战中歼敌人。”这副对联集中体现了毛泽东主席的游击战术思想。当然,毛泽东主席的游击战术内容是非常丰富的,远不是这几句话可以概括,但这几句话真正凝结了他的游击战术的精华。在这里,我们以它与范仲淹前面提到的“避实就虚”的灵活战法相比较,它们有许多共同之处。
一、都面临的是强大的敌军。中国共产党在井冈山时期,所面临的国民党的围剿军队十倍于己,敌军的强大自不待言。范仲淹所在时期的宋王朝虽然是个大国,但“将懦兵弱”,而西夏虽为小国,但“兵马精劲”,所以宋王朝与西夏在三川口、好水川与定川寨三次较量中,都以失败而告终,可见西夏的军事力量要强于宋王朝。
二、都主张做好应敌的充分准备工作。毛泽东主席主张不打无准备之仗、不打无把握之仗,主张要集中优势兵力打歼灭仗。他认为: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范仲淹从长久考虑,建议朝廷“修战备”,他认为“古来和好,鲜克始终”,主张“文武之道,相济而行”,做到“有备无患”。从边界防守上考虑,他利用时间,加紧训练士卒,整修城塞。他还说:“宁有备而不行,岂当行而无备也。”可见他的备战工作是抓得很紧的。
三、都懂得避实就虚、避强就弱的道理。敌人进攻,说明敌人在势力上强大于己,不可硬碰,要避开其锋芒,让其到处奔波,处处扑空。这就是“敌进我退”,或者是“贼大至则守”;当敌人找不见对方、长日奔波而困弊时,要驻下来休息,则“敌驻我扰”,“方可就近以扰之,出奇以讨之”,使其一日数惊,不得安宁,更加困弊。打仗靠士气,士气丧失,人再多也无济于事。这时,双方的力量就发生了变化,敌人由强变弱,而我方则由弱变强,由不利变为了有利。
四、都擅长于灵活机动地使用兵力。当敌人在其骚扰下疲劳不堪、无心再战时,我则“出兵以乘其弊”,“可击可逐”,这就是“敌疲我打”。当敌人占不上什么便宜或者吃了大亏而要退却时,众心已散,只想退却,不愿恋战,这正是个大好时机,则“敌退我追”,必获更大的胜利。同时,范仲淹还提出:“彼寇其西,我图其东;彼寇其东,我图其西”的战法,也充分体现了范仲淹用兵的灵活性。当然毛泽东主席与国民党周旋时间达二十多年之久,其灵活用兵的方法更多,这里只提他的十六字诀,再不涉及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