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睡了个安稳觉,但一觉醒来,睁开眼就看到梁山伯放大的脸,这让她吓的不止一跳,而且她还抱着他的手。。。
“啊!”祝九妹惨叫一声,猛然向后一退。
被她的叫声吵醒,正想看发生了什么的马文才,刚好看到她迅速靠近的背,一个躲闪,结果是他翻下了床。
“祝英台你干嘛!”马文才捂着鼻子,火气不小的嚷道。
梁山伯也被吵醒了,见祝九妹正惊恐的瞪着他,虽然疑惑,但还是笑着说道:“早安。”
刚睡醒的梁山伯像只懒散的猫咪,可爱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捏他的脸。此时此景,祝九妹突然觉得有点像是新婚夫妇的第一个早晨,如果马文才不在场的话。
“祝英台我已经忍你够久的了!你。。。”马文才抓住祝九妹的衣领,正要挥拳时,祝九妹拿起枕头正好捂上他的脸,把他推下了床。
“君子动口,小人动手。马文才注意下你的行为,还有对同居者有异议,请向夫子汇报。”祝九妹理理衣服,对于马文才的怒气不加理睬。经过夫子的挑拨,她算是得罪了全院的学生,不怕多得罪个马文才。如果夫子同意他们换房,她还求之不得呢。
“英台你没事吧?”梁山伯刚一凑近,祝九妹就像触电般,迅速的弹开。
“你离我远点!”祝九妹立马制止了他的再次靠近。
她想起来了,昨夜她和梁山伯在听溪亭,说了很久的话,之后大概是气氛太好,放松下来她抵不住倦意就睡着了。之后想也知道一定是他抱她回来的,但衣服。。。看着自己只穿着中衣,祝九妹的脸一下爆红。
“英台你发烧了吗?脸怎么那么红?”梁山伯伸手想摸她额头,却被她甩手拍开。
没看他一眼,祝九妹抓起自己的衣服,逃难似的冲出了门。
蹲在门外的银心,见房门打开,第一时间站起。却见祝九妹红着脸,衣裳不整的跑了出来,心“喀嚓”一声。
心乱如麻的祝九妹没留意到银心,因此脚步也没停下。
银心瞪了眼追出来的梁山伯,二话不说的转身去追祝九妹。
被祝九妹推下床的马文才,躺在地上久久不能起,在压下头昏目眩站起时,房中早已失去了祝九妹的身影,只有梁山伯呆呆的站在门口。
“祝英台!我们的梁子结大了!”马文才捂着后脑,说的咬牙切齿。
最初是羞涩红了脸,现在却是因害怕而白了脸。在替她脱衣服的时候,梁山伯有没有发现她是女人呢?虽然胸口的白布缠的还是好好的,但难保他没发现什么异常,这种事又不能明着问!但他看起来好像还不知道的样子,不然不会那么自然的和她问早。
祝九妹!不要被他的假象骗了,不要忘了他是个男人,也许是为了占你便宜,明知你是女人却表现的不知道!男人都是好色的!难道你忘了刚刚的?对他来说那可是香体在怀!
内心响起的另个声音,让她如梦初醒。常年与男人打交道,她最清楚男人的脾性,虽然梁山伯表现的很无害,但也磨灭不了他是男人的事实,男人都是好色的!
但就算知道男人是好色的,也证明不了他到底有没有发现,她是女子的事啊!
“公子!”银心的声音由远至近传来,也拉回了她的思绪,等看清周围时,才发现原来她无意识的来到了听溪亭。
昨夜还毫无顾忌的谈心呢,现在却是担心受怕着,这是不是乐极生悲呢。
“公子你是不是被。。。”后面的话,银心不敢说,只是担忧的看着祝九妹。
一路跟来,公子都是失魂落魄的,让她都不敢叫出声。等她停在了这,她才出声叫唤,因为她怕她想不开,前方就是听溪亭,从亭中跳下,以小溪与亭的那个高度,足以摔死人。
“不知道。”祝九妹淡淡道。冷静下来想了想,与其在这担心,不如去问清楚。没发现最好,要是发现了,最多也不过是离开杭州而已。因此祝九妹不急不慢的整理起衣服,刚刚跑的匆忙,外衣不过是草草的套着。
“怎么会不知道呢?”银心激动道。
“事后总该有些不适,或落。。。红的啊。”说到最后银心已经略带哭音,等叫了声“公子”后已经泣不成声。
“银心,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见银心哭成这样,祝九妹傻眼。
“小姐,你怎么可以那么冷静,这可是名节,是命啊!”银心擦着流不停的眼泪,悲怆道。小姐与夫人事先有过约定,要是做了辱没门庭的事,那是要上吊啊!
“所以说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什么时候说我失了名节了?”她可是和两个男人同住,要是在那里失了名节,岂不是是被两个人那个了。。。
“不不是吗?”银心停下哭泣,泪眼盈盈的看着祝九妹,问道:“那你怎么会衣裳不整的跑出来?”
祝九妹笑,摸摸她的头,安慰道:“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糟。”
坐在亭中,把早上的事简单的对银心说了下,又说了自己的担心后,银心总算放下心。
“幸好只是这样。”前刻还哭哭啼啼的银心,这会儿破涕为笑。
“你的脑袋里装的是什么啊?”祝九妹弹了下她的额头。
“这不是关心则乱嘛。”银心不好意思的笑笑。
“对了,这么早你怎么会在这?”天才蒙蒙亮,大多数人都还睡着呢。
“我是来看公子醒了没有的。”银心眼神闪躲着,不敢直视她。
银心对别人可以说谎不打草稿,面不改色,对她却是怎么也做不到的。看她这样,她也能猜出个大概,想必是害怕和男人同床,在外一夜未眠吧。
看着她眼下的黑影,祝九妹是心疼又自责。她得想想办法摆脱这种困境,先不说身份暴露,再这样的夜不成眠,身心迟早会累垮。
梁山伯垂头丧气的跟着众学子前往学习的地方,也就在他要上楼时,一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梁山伯,我有话和你说,来一下。”祝九妹站在梁山伯面前,面色严肃的说道。
梁山伯沉默的跟在她身后,来到无人的角落。其实他一直在想早晨的事,不知道是不是他做了什么惹她生气了,她才夺门而出,但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他有做了什么。
“你(你)。。。”梁山伯与祝九妹一同开口道。
“你先说吧。”祝九妹毫无犹豫的说。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先听听他怎么说,她才能更好的开口。
“今早我是不是做了什么,惹你生气了?”梁山伯小心翼翼的开口后,端详着她的表情变化。
像是意识到自己做错事的小孩般,梁山伯在主动祈求着她的原谅,他那可怜兮兮的眼睛是这么诉说的。
“昨晚你帮我脱外衣时。。。”
她的话还没说完,梁山伯就急急道:“衣服是你自己脱的,我只是把你抱到床上而已。不仅是衣服,鞋子也是你自己脱的,我什么都没动。”
“我自己脱的?”祝九妹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思议的问道。她自己脱的,她怎么没一点影响?
“我把你抱到床上,你就醒了。醒来后,你自己洗了脸,脱鞋,脱衣才又爬上床。当时我还叫了你,你只嘀咕了一声倒头就睡了。对了,当时马文才也是醒的,你可以去问问他,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怕她不信,梁山伯把证人都搬了出来。
“这样的啊。”难道是自己睡糊涂了,连做过什么都忘记了?按当时她的情况是很有可能,毕竟她可是累惨了,不管是身,还是神。祝九妹挠挠鼻子,看来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你在为这件事生气吗?”见她是相信了自己的话,梁山伯问道。
“我没生气啊,今早匆匆跑出去,是因为丢了个重要的东西,才急忙去找。也因此我刚刚才想问你,帮我脱衣服时有没看到,既然不是你帮我脱的衣服,想必你是不知道的了。”祝九妹说起谎来,眼也不带眨一下的。这就是常年和她娘斗智斗勇练出来的成果。
“是很重要的东西吗?要不我也帮你找找?”梁山伯信了她的话。想到是丢了重要的东西,无怪她会那么匆忙。
“不用了,也不是很重要的东西,没了就没了。去上课吧,等下夫子就要来了。”问清事情的原委,她一下轻松了不少。她的事业才刚刚开始,就这么离开杭州,她真会不甘的呢。
“那可是重要的东西,不找回来可以吗?”
“丢了只能说是无缘,既然无缘又何必强求呢,走吧。”祝九妹不在乎的说道。她胡扯出来的东西怎么可能找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