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河，一块尘土飞扬的空地，山里小学操场，不大，一边还紧挨着村民的牛圈。
我们送来的东西除了足球、篮球等体育用品外，还有彩色粉笔、文具盒之类的。孩子们的神态让人意外，他们惊讶粉笔竟然还有带颜色的。
老校长向我们表示歉意，似乎孩子们少见多怪都是他的责任似的。到了操场上，他的这种心情表达的更完全了。不过，事情也的确让人费解，这个山沟里的孩子们居然只认识篮球。但操场上没有篮球架子呀，我便随手拿出一个足球来给同学们看，他们都瞪大眼睛，嘀咕这个篮球为什么这样小？
这是足球。我跟他们说。
足球？他们一劲儿嚷嚷。
我就示范给他们看，把足球放在一个位置上，往后退几步，一脚踢上去，可惜我的脚法很不像话，一下子把球踢到场边牛棚里边去了。
跑过去，看见足球上沾了牛粪，因为还要让孩子们来踢，我就把球拿到河边去洗了一洗，然后再摆到操场上让孩子们踢。孩子都很兴奋，嘻哈叫着，排着队来踢这个新鲜玩意儿。他们后退几步，模仿着我的架式，这倒没什么，可让人心里不是滋味的是，他们下一个动作也完全和我一样——踢完了，竟然全都要条件反射似的，把球拿到河边去洗一洗，然后再摆到场子上要下一个同学来踢。
这里条件不行哪，老校长不好意思地说，孩子们才接触足球，不懂规矩。
我们当然看出来了，孩子们显然把我刚才到河里洗球的动作理解为足球规则了……我们这些人呆在那里，眼睛有些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