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刘备营中,将荆州之事讲了一遍,刘备大喜,立刻传令开赴荆州。
果然刘表亲自接到州界。刘备见到刘表一揖到地说:“愚弟刘备孤穷落魄至此,承蒙将军不弃收留,日后如有用着刘备之处,虽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刘表赶紧扶起刘备,紧紧握着刘备的手说:“贤弟千万别这样说,折杀死愚兄了。我早就听说贤弟英雄了得,只是一直无缘相见,今日得见,果然是英雄气概,难怪连曹孟德也称贤弟是当代英雄。”
刘备说:“久败之将,亦配称英雄二字?惭愧惭愧。”
刘表笑说:“自古不以成败论英雄,贤弟不必谦逊。”
当下进得荆州,刘表大摆宴席,宴请刘备一行。
翌日刘表升帐议事,刘备说:“现在袁、曹两家正在官渡交兵,不论两家谁胜谁负,都必然实力大增,下一步必然危害荆襄,不如趁两家交兵际,派一旅之师北上,即便不能全取许都,也可借机扩大实力。如兄长不弃,玄德愿往。”
帐下闪出一员大将道:“刘皇叔真乃金玉良言,如果主公任皇叔做大将,末将魏延愿为先锋。”
刘表说:“玄德乃我族弟,一路辛劳到此,怎能不休息几日就披挂上阵?这未免太不尽人情了。”
刘备说:“战场之上,千变万化,我料袁绍必不是曹操的敌手,如果兄长现在不当机立断,等曹操获胜,悔之晚矣。”
刘表说:“袁绍兵强马壮,实力强过曹操,我料曹操难以速胜,不如让他两家火拼,我在这里按兵不动,等他两家两败俱伤,贤弟也休息一阵了,我再委托玄德率兵伐曹不迟。”
魏延说:“主公不忍让皇叔率兵,末将不才,愿统兵前往。”
刘表叱说:“我在这里和玄德商议大事,何用你来大呼小叫,似你这等不知上下,岂不让玄德笑我?还不与我退下。”
魏延顿时羞红了脸,默然退了出去。
刘备便知道刘表根本无意伐曹,又闲聊了一阵,便退出来。
我见刘备闷闷不乐,便知道事情不顺,笑说:“是否刘景升无意进取,皇叔才心中不悦?”
刘备仰天长叹不语。
我又说:“其实刘景升无意进取是皇叔意料中的,皇叔也不必介怀。不过在我看来,这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刘备说:“先生何出此言?”
我说:“荆襄之地藏龙卧虎,皇叔何不借着此时广结荆襄九郡豪杰,以待时机来临,好为皇叔所用。”
刘备说:“事已至此,也只好如此。”
我说:“皇叔可知在荆襄还有一位故旧?”
刘备说:“我从来没到过荆州,哪儿来的故旧?”
我说:“皇叔怎么忘了,在南阳卧龙岗的卧龙先生诸葛亮。”
刘备笑说:“不是先生提及,我还真的忘了。”
我说:“反正无事可做,何不上卧龙岗上走一遭?”
刘备说:“我知道先生是为我荐贤,可是我现在连个立足之地都没有,哪个贤士肯投在我的帐下?再说我现在身在荆襄,动作大了恐遭人猜忌。”
我说:“皇叔只用打猎为名有何不可。”
刘备说:“以后再说吧。”
刘备前脚刚走,蔡瑁就说:“主公收留刘备,已经是得罪了曹操,就是主公不派兵伐,一有机会曹操也会出兵来打荆襄,主公为何不借机派刘备率军北上,一旦成功,主公就可以从此雄霸天下。”
刘表冷笑说:“你懂什么,刘备乃人中龙凤,他要成功,岂能再任我驱使?”
蔡瑁说:“既然如此,主公又何必收留刘备而得罪曹操呢?”
刘表说:“糊涂。曹操欲称霸天下久矣,各路诸侯都是他的眼中之钉,我收不收留刘备他都会来打我的荆襄九郡的。”
蔡瑁越听越糊涂,说:“主公,这儿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主公料定曹操早晚要侵我荆襄,何不让刘备率军伐之,即便刘备成功了,最多成了又一个曹操,万一刘备要仍供主公驱使,主公岂不是可以雄霸天下。”
刘表说:“这我不是没想过,但最好的办法不是杀一只虎再养一只虎,而是养一只虎去防另一只虎。”
蔡瑁说:“主公的意思是……。
刘表说:“我是想留刘备而不重用。等曹操来侵时,我再派刘备率军去抵挡。曹操我已熟知,虽然堪称大敌,但总比再扶起一个未知的刘备强。”
蔡瑁说:“主公高见。”
刘表说:“你是我妻弟,我才实言相告,千万不要泄露出去。”
蔡瑁说:“末将知道。但主公把刘备留在荆州,只怕他日久生事,不如派他一处小县,用时就招来,不用时就放任外县。”
刘表沉吟未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