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该刘备时来运转,荆州名士豪杰众多,一听说刘备来到荆州,每日来府上探望交游者不可胜数。
消息传到刘表耳中,刘表颇为不悦,就有了外放刘备之心,只是一时找不到一处放心的去处。
来交结刘备的诸人之中,其中一人便是刘表的大公子刘琦。
这刘琦对刘备极是尊敬,几乎日日都过来问安,我便对刘备说:“刘琦公子对皇叔恭敬过头,对皇叔必有所求,皇叔不妨问问。”
刘备笑说:“刘琦乃刘表嗣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将来整个荆襄九郡都是他的,他怎么有事求我。”
我说:“皇叔不信,只管去问。”
说话间就有人通报说,公子刘琦前来请安。刘备急忙令人将刘琦请了进来。
刘琦身体羸弱,面色蜡白,见到刘备一揖到地:“小侄刘琦拜见叔父。”
刘备连忙扶起刘琦:“自家叔侄,在自家中不需多礼。”
落座后,刘备果然问:“我听说贤侄一向身体不算太好,就不必日日过府来请安了。贤侄要有什么事,亦敬请明言。”
刘琦眼睛就向我投来。
刘备说:“无为先生是自家人,贤侄不必担心。”
刘琦这才流泪说:“不瞒叔父,我父本已有心让我为嗣子,不料天不佑我,我母因病早逝,父亲又宠爱蔡氏,生下刘琮。蔡氏心狠,欲立刘琮为嗣子,因此将我视做眼中之钉,每每要除之而后快。现在荆州军政大权几乎尽归蔡氏一族掌控,我父在时尚且如此,一旦我父亡故,刘琮继位,我命休矣。”
刘备惊说:“景升兄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废长立幼乃取乱之道。”
刘琦说:“叔父救我。”
刘备说:“本来这是贤侄家事,我不该管,但你我同宗,本是一家,我就不得不管了。贤侄放心,我这就去见景升兄。”
刘琦千恩万谢退了出去。
其实刘备刚才只是一时冲动,刘琦一走便反应过来,自己尚且寄人篱下,哪能管得了荆州嗣位之争。一时呆坐无语。
我笑说:“皇叔怎么不说话?”
刘备说:“我刚才一时糊涂,先生怎么也不劝着我些?”
我说:“蔡氏一族对皇叔颇有敌意,这些天竟没有一人来府上拜会的,如果一旦让刘琮继位,皇叔在荆州将无立足之地了。”
刘备说:“就是这样,我才更应小心谨慎,以免遭杀身之祸。”
我说:“刘琮继位,祸不远矣,皇叔还不如帮刘琦公子继位呢?”
刘备说:“我只怕人微言轻,画虎不成反类犬。”
我说:“皇叔乃当世英雄,刘景升对皇叔也一向敬重,不会有问题的。”
刘备说:“但愿如此。”
见刘备一脸不情愿模样,我心中好笑。
刘备来到刘表府上,刘表一脸的不快。刘备心中疑惑不定,一问才知刘表是在为政局烦恼。
原来袁、曹两家官渡大战以曹操全胜告终。刘表便后悔起没听刘备之言的事来了。
刘备苦笑说:“以后再找机会吧。”
刘表心身俱疲,无力地说:“贤弟还有事吗?”
刘备说:“我听说兄长欲废长而立幼,不知可有此事?”
刘表说:“我哪儿有此心,这都是蔡氏宗族在后面唆使的。”
刘备说:“兄长切记,这是取乱之道。”
刘表说:“我知道。”
刘备见刘表有气无力,只好退了出去。
刘备哪里知道他的话被蔡夫人在屏风之后听得一清二楚,刘备一走,蔡夫人便从屏风后走出来说:“刘备算什么东西,他还真拿自己不当外人了,这等狂徒不杀留之何用。”
刘表说:“刘备刚来,没什么大错,容我徐图之。”
原来荆州军政大权已尽掌握在蔡氏一族手中,刘表此时也奈何蔡氏不得了。
我恰在此时来见刘表,刘表正心烦,借机离开了蔡氏。
刘表问:“先生找我何事?”
我说:“我听说皇叔刚才来劝将军立公子刘琦为嗣子,不知可有此事?”
刘表挥手说:“这事不提也罢。”
我说:“皇叔闯祸了。”
刘表叹气不语。
我说:“将军不如立刻派皇叔去守住新野,这样皇叔在外带兵,别人伤不到他,他又能在新野替将军挡住曹操,将军意下如何?”
刘表说:“容我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