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领命,当即调兵遣将,率军直奔三江口。临行前,周瑜特意邀我和诸葛亮随军参事。诸葛亮慨然相诺。
大军行至三江口五、六十里处,周瑜传令结下水寨,便召我和诸葛亮商议破曹之计。
周瑜说:“我奉主公之命,率军来助刘皇叔破曹。现在我大军已到三江口,恐刘皇叔还不知道我军来意,就请无为先生去通报一下如何?顺便再将皇叔请来,共议你我两家联军破曹之大计。”
诸葛亮说:“都督之言甚是。”
当下我便乘舟驶离周瑜水营。
此时刘备已得知东吴大军抵达三江口,但却不知道来意,便留下刘琦镇守江夏,自己则亲自率兵驻扎在樊口。
正在不知所以之时,我便到了,刘备亲自出来将我迎进城中。我便将此次柴桑之行详细讲了一遍。
刘备闻言大喜:“游说江东成功,军师和先生首功一件。”
我笑说:“这是大汉当兴,曹操当灭,与我何干?”
刘备亦笑说:“既然东吴周瑜都督已经抵达三江口,就是他不邀请,我也想去趟吴营劳军,顺便也好探望一下诸葛军师。”
关羽说:“周瑜足智多谋,只让无为先生口头邀请大哥过去,恐怕其中有诈。不如大哥作书一封,邀周瑜来樊口议事。”
刘备说:“两家刚同盟就互不相信,这仗还怎么打?我料大战在即,周瑜就是有心图我,也决不敢现在下手。”
关羽说:“大哥一定要去,我愿保大哥同去。”
张飞说:“俺老张也去。”
刘备说:“我是去吴营劳军,又不是去打仗,带那么多人干什么?你们谁也不用去,就由无为先生陪着我去。”
我亦笑说:“现在孙、刘两家最大的敌人是曹操,周瑜不会不明白的。他就是想火并,也要等到破曹之后。请二将军、三将军放心,我保证皇叔毫发无损地返回樊口。”
关、张二将才不作声。
当下刘备只带了快船一艘,二十余士卒起程往吴营劳军。
周瑜闻讯暗吃了一惊,暗想:时常听人说刘备英雄,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他竟敢只带一叶小舟就来我营中劳军?此人若不早除,日后必是我江东六郡的祸根。面上却丝毫不带,亲率诸将将刘备迎进中军大帐。
刘备说:“久闻将军虎威,今日相见,三生有幸。”
周瑜笑说:“皇救谬奖了。”
便令人请来诸葛亮,让他君臣相见。
寒喧已毕,周瑜说:“现在曹操陈兵百万,虎视江南,不知皇叔可有何破敌之策?”
刘备说:“曹兵势大,恐难一战成功。不知周都督带来多少兵马?”
周瑜说:“精兵五万。”
刘备摇头叹惜说:“兵马太少了。”
周瑜笑说:“皇叔有多少兵马?”
刘备说:“江夏有精兵一万,我亲自率两万水师驻扎在樊口,总共三万。”
周瑜说:“五万加上三万就是八万,已经足够了。”
刘备说:“莫非周都督已经有了破敌之计?”
周瑜说:“我与曹操尚未交兵,怎会已有破敌之计?不过曹操远道而来,兵困马乏,已成了强弩之末,不足为惧。现在孙、刘两家联兵破曹,只要孙、刘两家劲儿往一块使,力向一处用,不日必将破曹。”
刘备大喜说:“只要能破曹操,为国除贼,我刘备甘愿充前部。”
周瑜说:“大丈夫一诺千金。”
诸葛亮心知周瑜要诳兵权,急忙插嘴说:“为国杀贼,一诺何止千金?我家主公乃帝王之胄,当然义不容辞。”
刘备一醒说:“只要周都督三寸纸条捎到樊口,刘备当亲冒弓石,万死不辞。”
周瑜本意是将刘备说出过激的话,借机以两家统一指挥为名,诳下刘备手中兵权,不料被诸葛亮搅了好事,心中不悦说:“曹操拥兵百万,势不可挡。我主公一心为国,仗义来助皇叔破曹,如两家军队不能统一指挥调度,只怕会被曹操各个击破。即便是大败曹操,由于孙、刘两家不能协调作战,也怕不能成大功。”
诸葛亮说:“周都督所虑,也正是我家主公所虑。我主乃帝室之胄,当今天子皇叔,信誉着于四海,声名远闻诸侯,虽兵微将寡,仍独支危厦。不如两家兵将统由我主刘皇叔统领,必破曹操。”
鲁肃说:“我江东将士才是联军主力,怎能由皇叔统率联军?只怕我江东将士也未必肯心服。”
诸葛亮说:“我主皇叔也早料到这一层,所以一直没敢提及此事,若把江夏诸将由周都督调遣,也怕江夏诸将不服,因此决定由我和无为先生留在都督军中,来回代传周都督之将令。”
周瑜知道再说也没用,索性不再提及,下令设宴招待刘备。
酒过三巡,刘备便邀请周瑜到樊口作客。
周瑜说:“大战在即,我军务繁忙,不便私离军中。”
话不投机,刘备也不好久留,便起身告辞。
周瑜也不挽留。
临行前,刘备叫过我二人说:“大战在即,军师和先生都不在军中,遇事连个商议的人都没有。”
诸葛亮笑说:“主公放心,不日我和无为先生就会和主公在樊口相逢。”
刘备叹道:“但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