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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文化多元与社会发展

刘世生,男,1982年获曲牟师范大学英语语言文学专业学士学位,1988年获山东大学英语语言文学专业硕士学位,1994年获北京大学英语语言文学专业博士学位,2002年在美国哈佛大学语言学系访学,2006年在英国到桥大学丘吉尔学院访学。现任清华大学外语系副主任,教投、博士生导师。学术兼职有个图文体学研究会常务副合长、教育部外语专业教学指手委员会委员、国务院学位办翻译硕士专业学位论证专家组成员、中国英语教学研究合常务理事、《中国英语教学》编委、《译林》常务理事、中国系统功能语言学研究会常务理事、清华大学教授提名委员会委员、清华大学人文学科学位分委员会副主席等。

学术研究方向为英语文体学、英语语言学。讲授的课程有新生研讨课英语语体与英语思维、本科生课程英语散文欣赏及英文经典名著导读、硕士生课程理论文体学及文学文体学、博士生课程文体风格论及语言文学界面研究等。

科研项目有:西方文体学研究(省部级社科基金项目,1996);中西文体学比较研究(国家级社科基金项目,1998);功能文体研究(清华大学人文学院重点项目于课题,1999);英语文体学与教学研究(清华大学“骨干人才支持计划”项目,2000);美国文体学研究(清华大学“香干人才派出计划”项目.2002.美国哈佛大学);媒体语言风格特研究(清华大学基础研究项目,2003);文体学与研究型教学研究(清华大学教务处教学创新研究,2004)等。出版了《西方文体学论纲》、《西方文体学辞典》(胡杜解、刘世生土编)、《改革与创新一理工院校英语专业教学成果论文集》(泰秀白、刘世生主编)、《文体学概论》(刘世生、朱瑞青著)等著作;发表了文体学在中国的进展(胡壮脐、刘世生,全囚首届文体学研讨会主题报告1999)、文学文体学的理论与方法、文学翻译中的文体风格表达、文体学的理论、实践与探索、形式文体学与功能文体学、系统功能文体学研究、系统功能理论对现代文体学的影响、关于人际评论系统的体现、语言与文学之间、思维风格与语言认知(刘世生、曹金梅)、系统功能语言学对话语模式研究的贡献等论文。科研成果148篇(部),获各级优秀成果奖10次。并被美国传记研究院选入2003年版《当代名人录》及《2003年度杰出人物》。2003年获清华大学“良师益友”称号。2004年获清华大学教学评估优秀。2000年获中国英语教学研究会优秀教学研究成果奖。

经济全球化迅猛发展的一个重要特征是英语语言在世界范围内的通用。人们在字受经济发展带米的成就和随一体化俱来的便利的同时,不免担忧英语代表的英美文化或基督教文明会对其他文化构成威胁或将取而代之以使自己一统天下。本文试图从英语语言的利益化、语言均文化的貌合神离、世界语言霸权的缘由等三大方面论述这一问题。

一、语言的利益化

众所周知,由于英语热在中国的持续刀温,人们的英语技能直接与个人的前途和薪金拧钩,使英语在中同的需求达到了近乎白热化的非理性的程度。中国的这种“英浴热”事实上也是英语利益化衣全球的缩影。例如,日本、韩同、泰国等亚洲国家的“处治热”与小同的情形也是人间小汗。在澳大利促麦夸里大学的冈家英语教学与研究中心,所有课程及教材都是明码标价的。众所周知,美国大学里的课程,选一门课需要花费多少美元,也是明码标价的。英语热甚至导致了一种新兴的经济形态,即“培训经济”,例如北京著名的新东方外语培训学校2004年暑期吸引了10万人进京学外语。据新东方学校时任校长周成刚介绍,很多白领人士把提高外语水平、考各种职业证书视作纵横职场的利器。比如金融业银行柜台出纳一职,英语精通者的收入是英语良好者的2.36倍,是英语普通者的4.1倍;审计经理一职,英语精通者的收入是英语普通者的4倍,是英语一般者的2.62倍。据不完全统计,新东方作为国内著名的外语培训机构,目前已经占据了北京约80%、全国约50%的出国培训市场,年培训学生达到50万人次,成为中国最大的综合性外语培训机构。

然而,当人们面对考托英语、考研英语、四六级英语、大中小学“一条龙”英语、经贸英语、商务英语、科技英语、计算机英语、职称英语、博士生英语等五花八门的“英语”时,很少会意识到英语是一种文化,它已经成为一种追求某种利益的工具。在市场经济的杠杆下,连中外专家也不得不默认英语正在较少地像一种文化,更多地像一种工具。各种名目繁多的英语竞赛就是典型的例子。笔者曾受邀作为专家参与2002、2003年中央电视台和外研社等单位举办的全国英语演讲大奖赛半决赛、决赛的评委工作,参赛选手是在全国范围内层层选拔出来的,可谓高手云集。评委专家则从国内外按比例聘请,以示公允。2003年半决赛的专家评委共9人;其中中国5人,英国、美国共4人。决赛的专家评委共13人,其中中国9人,英国、美国共4人。2004年5月笔者受邀作为专家参与加拿大被特森公司推介的“自然母语学月法”英语学习新方法推介会,参与的专家共10人,其中中国8人,加拿大2人。2004年7月笔者受邀作为专家参与美国的英语口试专门机构参与组织的全国大学生英语口语大奖赛决赛的评娶工作,参与的专家许委共8人,其中中国6人,美国2入。这些数字足以说明,在英语学习指导及有关的英语竞赛评选中,英语作为外语的中国专家占了主导地位,而英语为母语的外国专家却不得不屈居次席。笔者在参与这些活动的过程中明显感觉到“英语经济”开始由英美等母语因向他国转移。人们对于英语的态度,并非把它作为一种文化,而是把它作为一种“产业”。英国最早开始的这种英语“产业”,目前印是在他国产生着更大的经济利益。

2004年夏天,清华大学首次举办“暑期外语强化训练篮外语文化活动月”为3300多名非英语专业的一年级大学生强化英语。教学队伍由多位美国、英国的教师和志愿者,40多位中国教师和100多名英语专业研究生、本科生志愿者组成。这次活动的主要预期目标是希望同学在英语词汇量方面有较大突破,争取能够就熟悉话题能用英语连续表达;同时希望增强同学了解和学习外围文处的意识和能力,培养全球化的视野。“在实际教学过程中,身穿红、蓝、白、黄四色T恤的学生们被分成了8个方队、32个小组,每个约百人的小组又分成3—4个行政班,实行小班教学,教学形式为面授课程、项目活动和课外学习相结合。为期四周的时间里,音乐与文化、奥林匹克、社会热点话题、传媒与交流构成了每周不同的教学活动主题。其中面授课程包括基础知识讲解、门语、听力和写作等课程;项目活动强调语言实践和学生参与;课外学习采取人机互动形式,训练学生的听说技能。备受期待的则是晚上的英语系列学术讲座、英文电影。外交部部长李肇星、著名运动员邓亚萍都成为讲座的主角。清华大学教各处时任处长胡和平说,通过强化训练,除了学习知识、提高外语应用能力外,重要的是加强学少了解和学习外国文化的意识和能力,培养其学习、使用语言的自信心、自主性,因此,外语文化月的重点是听说和写作等实用技能训练。

由此可见,小至个人,大到公司、学校、国家,英语目前事实亡已经按照产业的运作规律,成为追求较高利益的工具。语言与文化的貌合神离

外国人初到美国之后的最大印象是感到自己置身于美国文化当中了。但在美国待久丁就会感觉到,英语的大荒帽下实际上有许许多多的其他文化,如中华文化、日本文化、拉美文化、印度文化、阿拉伯文化、犹太文化、非洲文化等等。这种英语通用语一元下的多元文化,反而成为美国文化的典型特征。

笔者2002年次哈佛大学访学时,常常和夫人一起应邀到美国人家里做客,以便感受“地道的”美国文化。因导师和夫人都是日本人,第一次去他们家之前我们先在工艺品商店买了日本特点的礼品准备赠送他们。到家之后也看到其室内的装帧摆设基本呈现日本风格。先生从1 960年进入哈佛大学学习,1964年获得语言学博士学位后留校任教至今,其时在美国生活已经45年,但他家中仍然保留着日本文化的传统。在他家里我们明显地感觉到,虽然大家都在讲英语,却处在日本文化的氛围中。在麻省理工学院的教授家,我们看到了许多斯拉夫民族的纪念品,因为教授的先生是斯拉夫族人。在另一位先生夫妇家,我们体会到了些许拉美风格,因为他们阿根廷人。我们公寓附近的杂货店是俄罗斯人开的,许多货物育接来自俄罗斯,店员们自己讲俄语,对不会俄语的顾客则讲还不太流利的英语。公寓附近有一座犹太教堂,我们平时在周末散步时,常和在教堂院子里玩耍的犹太儿童用英语交谈,也了解到一些犹太人的习俗。再走得稍远一点,则有基督教堂和天主教堂,做礼拜或从事各种宗教活动的人们,各有规律,各行其是。公寓附近还有一座加油站,加油站的工人是个巴西人,非常友好,我们每次出门见到他,都热情地线谈儿句,他讲的英语夹杂着巴西的葡萄牙语音,使我们领路到些许巴西风味。我们乘坐轻轨列车的站台旁,总是停靠着一辆巡警吉普车,黑人巡警先生的任务是统计每辆轻轨列车到站与离站的时间,看其是否准点,符合列车运行时间表。等车久了时我们就聊天,使我了解到黑人体活的愉快与艰辛。爱尔兰文化节期间,我们注意到电视上有许许多多介绍爱尔兰文化、历史、旅游、经济、风土人情的节目。由此可见,虽然都是美国人(除了我和夫人之外),大家都在讲英语,却有着不同的文化习俗。

我们当时住在一幢公寓里,邻居宋先生夫妇原籍中国南京,已经定居美园十多年,但他们的衣食使行还保持着中国的习惯。多少海外华人,虽然由于种种原因,年轻时选择了在异国他乡安家落户,他们能讲漂亮的英语,许多人经过多年艰苦奋斗已经步入上流社会生活,但进入中老年后则有伤感的心情。“无论这里的生活多么优越,我们就是想家,想念曾经生活的地方,想念那里的味道和风俗”

世界语言霸权的缘由

据有关史料记载,迄今为止使用范围最广、影响最大的语言,先后有希腊语、拉丁语、法语和英语。这些语言先后通行于世界,曾经或者正在国际舞台上称霸。

公元前6世纪至前4世纪,古希腊进入全盛时期,社会政治繁荣,经济发展迅速,创造了丰富多彩的文化,尤其是在文学、历史学、艺术、哲学诸领域取得了显著的成就。埃斯库罗斯、希罗多德、菲狄亚斯、柏拉图、亚里士多德等是著名的代表人物。公元前4世纪至前1世纪的“希腊化时代”,科学特别是数学、物理学和天文学获得显著发展,欧几里得、阿基米镕等均有重要研究成果。古希腊文化体现丁多方面的创造性的智慧,对古罗马和后世欧洲的文化有很大影响。希腊语保存了公元前8世纪至前6世纪的文献16于希腊文化的影响,在自然科学中常采用希腊字母作科学符号。古希腊人在人文与科学方面的优越,使希腊语著称于欧洲四百多年。

公元前2世纪,罗马大举向东扩张,于公元前146年吞并希腊,将其并入自己的版图。罗马先后经历丁“内战时代”(公元前2世纪后半叶至前1世纪后半叶)、前期帝国(前27一后284)、后期帝国(284—476)、拜占庭帝国(395—1453)等时期,历时1500多年,在物质和精神文化方面获得许多成就。对后世特别是西方文化产生丁很大影响。古罗马人的尚武精神及其军事上的扩张,文学如俏撤的散文、维古尔的诗歌,建筑艺术如罗马大角斗场,哲学如西塞罗的唯心论都有其代表性。此外,雄辩术(西塞罗的演说)、政制和法学(罗马法)也有相当成就。公元3世纪后基督教广泛传播,基督教文化开始形成。古罗马文化对后世有深远的影响,其拉丁话吏成为西方许多国家语言的渊源。拉丁语由此称霸世界1500多年。

法国在17世纪达到鼎盛时期,成为西欧典型的封建君主制国家,国王路易十四建立了空前强大的绝对于权,被称为“太阳王”。从18世纪开始,法国出现了。—系列重大的社会变革,例如启蒙运动、法国资产阶级大革命、拿破仑称霸欧洲、巴黎公社等,这些著名的历史事件,使法国成为令世人瞩目的中心,影响着欧洲乃至整个世界。从17到19世纪的300年里,法兰西民族在政治思想及意识形态领域领先于世界,法语也成为世界通用的语言。

20世纪先后有英国殖民主义的“太阳帝国永不落”和美国“胡萝卜大棒”的“全球警察”主宰世界,这两个英语国家夜经济实力和综合国力上先后强大则使英语统帅了国际舞台。这些发生在不久之前和正在眼前发生的事情,大家耳熟能详,限于文章篇幅,这就不再赘述。

然而,英语世界的经济成功之后出现了许多难以解决的社会伦理问题,如资源过度消贸问题,环境保护问题,克隆人问题等等。西方的许多有识之士开始呼唤东方“天人合一”的哲学理念和谐的伦理关系。有鉴于此,中国在促进社会经济蓬勃发展的同时,目前正在大力倡导推行构建和谐社会的治国方略,这确实证明我国的同家领导人具有先见之明。季羡林先生曾预言,在21世纪里,中华民族的强大将会使汉语在世界通用。由此可见,一种语言是否通行于世界,其决定性因素是使用潦语言的人在世界格局中政治文化、军事经济、科技教育、外交商务及艺术体育等方面的重要性如何,但这种重要性仅仅是相对比而存在的,是不断变化的:

简言之.个民族在经济亡的强大,才是具语言能够称霸世界的根本原因

四、任何语言都不能一统天下

历史事实证明,与通用于世界的每一种霸权语言并行的,同时还有许许多多的其他的语言;当一种语言代表的文化侵入到其他文化中时,除非在极端的情况下,其他文化并不会消亡。如欧洲文化19世纪末入侵拉美,拉丁美洲文化并末因此而消亡,反删兼收并蓄地发展成了一个相对独立的完整体系,最终以魔幻现实主义著称于全世界。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于1945年10月成立总部设在纽约的国际组织联合国,中、美、英、俄、法是其五大常任理事国,英语、法语、俄语、汉语为联合国日常工作语言。在全世界范围内,按母语使用人口的多少排列,目前依次是汉语、印地语、西班牙洛、英语、阿拉们涪、虚加拉语、俄语、制钩牙沿、日沿、德洛和法语。但因际通用的语言却只有英语和法语。“

据统计,全球60多亿人口中,有将近30亿直接、间接地使用或学习英语。据说按这个势头发展下去,预计2050年全球将有一半人会熟练运用英语。面对强势“英语热”的冲击,此前一度处于世界文化中心地位的法语,已经风光不再。但在如奥运会等重要国际场合,通常是先讲一遍法语,接着讲一遍英语,而法语文本在重要的国际谈判中也必不对少。就中国的外语热而言,曾几何时,上世纪50年代的“俄语热”和80年代开始的“英语热”都反映出我们向经济强大的苏俄及美英学习的心路历程。

总而言之,人们有理由相信,现在的英语、今后的汉语或者任何其他语言都不可能一统天下。人们没有理由担忧一种语言代表的文化会对其他文化构成威胁或将取而代之。中国人若想尽快赶超世界先进水平,应尽快学好国际通用的外语,进一步打破保守的民族思维模式,创新求异。事实证明,在与世界交流互动的过程中,我们反而能够更好地保存、发扬和中华文明与文化。这是因为,中华文明与文化本来就具有无比的魅力。在中华民族日益强大的21世纪的今天,世界各民族更加渴望了解和学习中华文明与文化。举一个例子似乎可以用来解释一下西方现代文明与传统文化的关系,但亲爱的读者却不必赋予其任何与本文无关的联想含义,在港、澳、台以及深圳等几个经济发达并已实现了现代化的地区,英语显然用得较多、较广泛,而繁体汉字、中国习俗等似乎也保存得较多。

本文的结论认为,有相对一元的通用语言时,文化将会更趋色彩纷呈多元化,社会发展将会更加快速现代化。参考文献

刘海平.2004,文明对话;全球化与文化多样性五届国际学术研讨报告

英语培训经济,《北京青年报》2004年7月19日A7版

姜裁《清华推出署期外语强化训练暨外语文化活动月》,《科学时报》2004

丰捷、季节《清华学子体验浸泡式外语训练》

陈屹,《回家去》,《北京青年报》2001年7月31日

《辞海》上海辞书出版杜,1999年版

庆岳添《英语和法语,较量几百年》,2003年12月

赵德明《语言的冷与热》,2003年12月19日《环球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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