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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在幼年的浅田未步眼里,世界是由彩色棉花糖组成的童话。而唯一的黑色,就是比他大七岁的哥哥浅田来岛。

浅田未步出生的那一年,正是日本泡沫经济到达顶峰的昭和六十二年[33]。随着大量资金蜂拥入房地产市场,大阪银行与所有其他日本银行一样,从房地产投资商身上赚足了贷款利息。大阪银行的营业额和储蓄存款额,在泡沫经济时代,一直稳居关西地区首位,银行总裁浅田久世也被认为是关西地区最成功的企业家之一。

浅田未步出生在樱花盛开的四月初。浅田家并不在大阪银行总部所在地大阪,而是在临近大阪,新干线不到一小时的京都。从有记忆起,那个有着利落五官线条,长相俊美的哥哥从未主动跟她说过话。只要她不问,父母也很少主动跟她说起哥哥的事,更不会像其父母那样带他们一起去游乐园玩。在未步的记忆里,她和哥哥总是分开行动的。在读小学的哥哥一大早就由管家送到学校,下午等她从幼儿园回来,哥哥已经回家关门在房里作功课了。她从未看到哥哥邀请同学到家来,或者与邻居的小孩玩耍。但是她偶尔会从幼儿园朋友的父母那里,听到关于哥哥的传言。那些衣着光鲜的大人们,会用有些怪异的眼光看她,然后就背过头去低声聊天。年幼的未步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倒是常常能从他们嘴里听到“水名”这个名字,还有“杀人事件”。就算是幼儿园的孩子也知道“杀人事件”是什么,未步每次听到这些就会紧张得浑身僵硬,她不知道为什么哥哥会跟这么可怕和罪恶的词联系在一起。

未步和哥哥来岛的关系的突然改变,是在未步七岁那年。六岁开始读小学的未步喜欢上了钢琴。在她看来,会弹钢琴是成为童话故事里的公主的第一步。父母丝毫也没有犹豫,就为她在后院盖了一间隔音效果相当好的钢琴房。每天放学回家就钻进琴房里弹琴的未步,与哥哥见面的时间更少了。未步七岁那年,将近五月的一个晴朗下午,从琴房里回到本馆的未步,发现家里多了一群穿着清洁工制服的人,他们表情严肃地围坐在会客室的茶几周围,摆弄着一堆铁灰色的仪器。看到她的出现,其中一个“清洁工”一脸诧异地看着她,转而对浅田香织说道:“这是令嫒吗?”

“诶……”浅田香织回答道。

“为什么刚才不告诉我们,”“清洁工”突然之间提高声音:“万一绑架犯连令嫒一起绑架了怎么办?”

“对不起,从刚才到现在大脑内都是一团乱麻。”浅田香织看上去非常言不由衷。

“不,对不起,我不该责怪您,”“清洁工”有些尴尬地说道:“这个时候最混乱的就是您了。对不起。”

未步紧张地靠到妈妈身后,小声问道:“妈妈,怎么了?”

浅田香织转身就把未步抱出会客室,直接走到二楼未步的房间。她把未步放在床上,有些难过地抚摸着未步的头说道:“来岛被绑架了,警察叔叔正在帮我们寻找他。”

未步的身体轻微颤抖了一下,她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哭出来了:“哥哥会死吗?”脱口而出的是这个问题。

“我也不知道。”浅田香织回答得非常犹豫,她继续抚摸着未步的头发。

“我不要。”未步哭了。

“未步,”浅田香织的声音变得格外温柔:“就算万一没有哥哥了,未步还是有爸爸妈妈啊。”

“我不要,我要哥哥。”小孩子哭起来简直像在耍赖。那个时候,未步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哥哥再也不会回来了。

但是两周后的一天半夜,已经入睡的未步被窗外的汽车声惊醒,她爬起来从窗口看下去,院子里的喷水池边停着父亲浅田久世的凯迪拉克和一辆没有见过的本田。未步看到哥哥从凯迪拉克里走出来,几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跟他一起走了进来。接下来楼下传来开门声,女佣毕恭毕敬的声音,以及陌生男人和父母的交谈声。

“希望这几天令公子不要离开家,”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如果可以的话,最好令嫒也能留在家里。”

“怎么回事,我听说绑架犯已经死了不是吗?”浅田香织说道。

“这个现在还不能确定……”

“根据我们的调查,宫田并不是最初绑架令公子的人。”说话的人打断身边同僚的话。

“什么?”浅田久世不解。

“我们已经找到了最初绑匪囚禁令公子的地点,是宫田电子的厂房。”

“宫田电子?”浅田久世说道:“您是说那个刚刚破产倒闭的宫田电子?”

“您很清楚嘛。”陌生男人的声音:“莫非您跟宫田在生意上有往来?”

“也说不上是有往来。最近一年,宫田电子的资金周转出现了问题,一直在跟敝行协商贷款的事情。”浅田久世回答道:“但是您也知道,自从泡沫经济之后,银行的生存也是相当艰难的,而且宫田电子目前手里根本没有订单,基本处在停产状态。一直有业务合作的大企业,好像也跟他们取消了合同。而且关东那些一直贷款给宫田的银行,现在也停止了贷款。敝行在今年以前从来没有过跟宫田的合作关系,所以这个时候实在没有理由接受宫田的贷款要求。”他突然沉默了一下,又说道:“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

“现在还无法肯定。”男人又说道:“正如我们调查的,最初绑架令公子的人,把令公子囚禁在了宫田东京总部的工厂里。如果是宫田良介所为,他应该不会冒险使用自己的仓库。”

“而且从现场鉴定的结果看来,最初的绑架犯有五人左右。”另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传过来:“根据我们的调查,宫田良介每周都会去东京的厂房检查一次,他应该是上周在工厂里发现了令公子。而那个时候,最初的绑架的犯人大概已经不在了。”

“怎么会这样?”浅田久世问道。

“我们也觉得很奇怪,最初绑架犯要求了赎金,也提出了交易地点,可是却并没有赴约。当然,也不排除他们是被宫田指示的可能性。”

“另外,我们也顺着水名集团那边的线索做过调查,不过到目前为止,还无法确定这件事和水名有联系。”陌生男人继续说道。

“后来呢,后来宫田把来岛带到什么地方去了?”浅田香织的声音听上去非常愤怒。

“宫田电子在长崎的分公司。”陌生男人说道:“那间分公司已经卖给了森本电子,所有的硬件设备也因为破产被法院给扣押了,但是直到今天之前都处在无人接管的状态。法院的人是在今天过去执行扣押程序的。”

“是他们发现来岛的吗?”

“不是。”男人的声音听上去欲言又止。

“然后呢?”浅田香织责问道:“你们抓住那伙人了吗?”

“这个……”陌生男人的声音突然弱了下去,他又说了些什么,未步已经听不到了。

之后陌生男人又跟父母絮絮叨叨地说了些未步听不太懂的话,她不知道为什么大人们总有那么多话要说。而哥哥来岛的声音,从头到尾都没有听到。

未步再也睡不着了,可是又不敢出去,就一直在黑暗中坐立难安地听着门外细微的声响。直到她确定所有人都已经回到自己房间,才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在光线微弱的走廊上摸索着。直到很久以后,未步都还记得那天是满月,月光从走廊尽头的高大窗户外漏进来,走廊地面上泛着光滑的白。未步小心翼翼地走到哥哥来岛的房间门口,从门缝中可以看到橘色光线。她轻轻一碰,门就开了。

“哥哥。”她畏畏缩缩地小声喊了一句。

背对着她坐在桌子边的来岛抖了一下,显然是听到了她的声音。但是他并没有马上回过头来,而是原地不动地沉默着。

就当未步以为来岛不会理她了,来岛却突然转过身笑着对她说道:“未步,进来吧。”那是未步从来没有见到过的笑容,温暖得如同春日午后的青草香味。

未步走了进去,这是她第一次进入来岛的房间。房间里只摆放了最基本的家具,桌上柜子上都只有书,整齐的近乎冰冷。来岛站起来,坐到旁边的床上,然后轻轻把未步拉到他面前。未步能够闻到来岛身上淡淡的消毒药水的味道,他的唇角还有些微没有退去的红肿,没有被外套遮住的锁骨下方的皮肤上有明显的伤痕。未步觉得来岛很帅,即使他浑身是伤,这个在她眼里一直英俊得让她不敢接近的哥哥,身上始终有一种莫名的东西在诱惑着她。时常被外人与“杀人事件”联系在一起的哥哥,在未步眼里却是如此的无辜和寂寞。幼儿园时期,她还没有胆量反驳身边那些三姑六婆们的嚼舌,但是自从去年上小学之后,一旦有同学或者同学的家长在她面前把来岛与杀人事件联系在一起,她就会像发怒的猫一样尖叫着让他们闭嘴。

未步不自觉的伸手去摸来岛身上的伤,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内心涌动着一股异常温暖的酸楚,眼睛也模糊了起来。被未步的手碰触到的那一瞬间,来岛抖了一下。未步连忙把手缩了回去。

来岛的表情有些阴沉,但是看得出他的心情并不坏。他看着未步的眼睛说道:“未步你来摸摸看。”

“诶?”未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来岛把头转向右侧,未步这才注意到他耳根到脖子的部分缠着三圈绷带。“你摸摸看。”

未步犹豫地抬起手,中指指腹轻轻贴在绷带上。

“这里有一道很大的伤口,被缝了十几针呢。你摸摸看能不能找到。”来岛的声音听上去很轻松。

未步上下移动了一下中指,她只体会到绷带僵硬又冰冷的触感,接着她三指手指都贴在绷带上,有些疑惑地寻找起来。很快她感觉到一个生硬的长形物体,浅浅地被包裹在绷带之下,她顺着物体纵向抚摸了起来,它是那么突兀让人胆战心惊。来岛微微皱了一下眉,他很疼。只是扭动脖子就已经让还未痊愈的伤口撕裂般地疼痛起来。

“未步,”来岛的头依旧朝着右侧,他说道:“我是世界上最喜欢你的人。”

未步愣住了,来岛转过头来看着她,又重复了一次:“我是世界上最喜欢你的人。”

“未步,你喜欢我吗?”他问。

未步看着来岛,还没有从诧异中缓过神来。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自己一直仰慕却一直触摸不到的人,居然并不讨厌自己。未步没有察觉到自己哭了,她用力地点了一下头,仿佛生怕来岛没有看到,又连着点了好几次。

来岛右手从后面搂住未步把她往自己身上靠,未步的脸就这样贴到来岛的耳边。她闻到的,除了消毒水的味道,再无其他。那一瞬间,她甚至感觉不到他肌肤上的温度。来岛身后的墙壁一片雪白,白得晃眼。

未步感到耳后温热的呼吸,来岛左手手掌抚摸着未步的脖子,手指在她的下巴附近摩挲着。接着来岛分开他们的身体,轻轻地吻在了未步左耳下方。柔软而温暖的触感之后是逐渐加重的力度,未步的下巴被抬起来,脖子正中间连接下颚的那块柔软又脆弱的部分,被牙齿轻轻拉扯着。但是她却并不觉得疼,只是感到有些站不稳。在一片昏眩中,来岛用力的握住了她的胳膊,她就是靠着那一个着力点勉强地站立着。事隔多年之后,未步一直无法忘记那个晚上,消毒水的味道以及体内莫名的燥热感,仿佛契约仪式。

那之后未步和来岛的关系越来越密切,虽然在父母面前来岛对未步依旧是冷淡并且默不作声,但是未步已经习惯去来岛的房间。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交谈并不多,因为只要来岛沉默,未步就不太敢主动找话题。但是身体的温度已经足够沟通彼此的感情,未步喜欢把脸往来岛脖子上蹭,猫一样耍赖撒娇。在沉默无声的时候,她的感情肆无忌惮地释放着。而来岛只是吻她,身体的各个部位,仿佛没有尽头一般。

未步和来岛不约而同地保守着他们之间的秘密,平日见到彼此也能淡漠处之。父母对未步依旧是无条件的溺爱着,浅田久世即使工作再忙也一定会在周末挤一天时间陪未步度过。浅田香织和浅田久世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两人之间除了爱之外还有对彼此的依赖和需要。未步常常在父亲注视着母亲的温柔视线中暗自妄想。父母之间的感情让她觉得温暖和安心,而她最喜欢心怀着这种温暖在来岛身上无止境地磨蹭。

在未步心里,那是一段黑暗得过于甜腻的时光,她始终怀着罪恶感,并且因为这份罪恶感而骄傲。

未步记得小时候家里时不时会收到贴着外国邮票的来信,信封上的收件人和寄件人都是英文。未步虽然还是小学生,但是她依旧能认出信是来自香港和苏黎世。香港的来信比较平凡,大概每个月来一次。苏黎世的信就相对比较少,但是至少三个月也会来一次。收信人一直都是浅田香织。

对于瑞士,未步一直是相当有好感的,因为那是妈妈浅田香织最喜欢的国家。从未步很小的时候起,浅田香织就会定期的到瑞士去旅行和购物。每次都买回很多未步喜欢的糖果和玩具。

未步不止一次看到妈妈把看过的信扔进碎纸机里,有时候她出于好奇会问信的内容,得到的总是暧昧又敷衍的回答。有好几次未步都看到比出去购物或者参加酒会的妈妈先回到家的来岛,把贴着外国邮票的信带回自己的房间,之后又悄然无声地将信放回玄关附近堆得像小山一样的信件中。而只要这个时候来岛撞见未步,他都会对她做一个“保持安静”的手势。

十一岁的某一天傍晚,未步坐在厨房的料理台边看着女佣为她把桔子和草莓做成混合果汁。透过厨房通往后花园的巨大落地玻璃窗户,能看到在梅雨的湿气中,闪着诱人而饱满光泽的紫色与蓝色的绣球花堆满了院子的一角。这些由无数细小的花朵圈成一团组成的硕大花球,会在月色下散放诡异的气息。关西的天气在六月总是时晴时雨,挥之不去的却是缠绕入骨的潮湿。空气中漂浮着青草的气息,院子里也时常有画眉和云雀光顾。不同于满是乌鸦的东京,栖息在京都的鸟类的种类要繁杂多了。

爸爸意外地回家很早,未步听到爸爸远远的声音说道:“我听说莲城幕流雇了中村洋一,是真的吗?”

“怎么了?”妈妈的声音听上去很无所谓。

“他雇佣那种人没问题吗?”浅田久世一反平时的冷静说道:“中村洋一之前不是因为猥亵未成年人被起诉了吗?”

“但是他是业界最著名的税务律师啊。”

“这个我当然知道,所以当初他被抓才会满城风雨。”

“你太敏感啦。”浅田香织笑了。

“是你太放任了吧。”浅田久世也笑:“如果莲城让中村参与到那件事里面怎么办?”

“没什么好担心的啊,”浅田香织像是要打消他最后的顾虑:“你自己不也常说人品跟职业道德没有必然关系吗?而且,莲城有把柄在中村手里,他也是被形势所迫。不过这样一来,莲城和中村之间的同盟不是反而更加牢固了吗。”

他们说着一堆未步听不懂的话。两个人还想继续下去,玄关那边传来开门的声音,来岛回来了。对话就那样戛然而止。也许是未步的多心,也许是事实,只要有来岛在,家中的气氛就会变得非常尴尬。未步虽然不知道父母跟哥哥的想法,但是她知道尴尬是源自彼此对彼此的戒备以及表面上强装和睦的勉强。

一年之后,来岛考上了明治大学,在十九岁的四月离开京都。临走时,来岛只是摸着几乎要哭出来的未步的头笑了笑,一句话也没说。而未步与来岛的同居生活,也就在那一天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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