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说那女子乃是为这串灵犀珠而来,故而才在危急时刻救下你?”
聪颖贤惠的白素素如何不知吕岩之尴尬,顿时转移话题,释放吕岩紧张心情,心中却是暗自窃笑:“傻大哥面皮还是很薄的,嘻嘻,真是个呆子!”
吕岩不知白素素心中所想,只是应声答道:“应当是的,若非这串灵犀珠,怕是我早已死于张三手中!”
想起适才那一刹那的惊险,吕岩仍旧心有余悸,若不是白衣女子出手,禁制了张三,自己绝对难以抵挡张三蓄力一脚,纵使不死,那一脚之下,怕自己也从此残了。
至于之前刹那间出现的青色剑气与赤色刀芒,吕岩却是未告知白素素,只是本能的觉得此事过于荒谬,可能是其先前惊慌失措之际产生的幻觉,依如当初那似真似幻的美梦。
疼惜的摸摸吕岩肩膀,白素素自责不已,眼中含泪呜咽道:“大哥,都是素素不好!”若是早些出手,无需顾忌身份的暴露,又或者早些发觉李轩诡计,也不至于使得吕岩身陷险境。
“此事乃是李轩之过,与贤弟又有何干系!”吕岩柔声笑道,伸手擦去其星眸旁的泪水,动作甚是轻柔温和,爱怜之极。
嘤咛一声,白素素靠在吕岩怀中,嘴角含笑,倍感温馨,思绪飘飞,回想吕岩所说的白衣女子,心中臆测些许,隐约之中知道那女子是为何人。
“大哥,你现在还能记得那女子容颜吗?矗立其身旁,有何感觉?”微愣片刻,吕岩思忖少许,道:“拈花一笑,倾国倾城,那仙子容颜无法用具体言语描绘,只觉灿灿如星辰,皎皎似皓月,恐怕唯有九天之上的仙女方可与其相媲美!”
听见吕岩如此称赞白衣女子,此刻的白素素倒是并无吃醋,反倒是认同的微微颔首,“拈花一笑,倾国倾城,合该如是!”
旋即一脸惊愕不信的凝视吕岩,明眸之中带着无比的惊奇,叹道:“大哥,想不到她竟然脱离禅境以真性情面对你?”
此时的白素素已经非常肯定吕岩所说的白衣女子便是自己猜测之人,若不是她,岂会因为吕岩手中的灵犀珠而惊异,恐怕世界也只有那白衣女子与那人才明白灵犀珠之真意。
而若真是她,恐怕也就只有在见到这串灵犀念珠时才会心绪紊乱,脱出禅境,否则世间万物,实难想出还有何东西会让修为超卓的她走出禅境!
心有灵犀一点通,九九八十一颗灵犀珠蕴含着长长久久之意,代表着是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纵使世事变迁,那人纵横万千花丛,心中唯一所爱的,唯她而已!
不知不觉中,白素素轻启朱唇,目光幽幽,吟唱起那人时常悬挂嘴边的诗词:“东风夜放花千树,宝马雕车香满路;凤萧婉转动人来,笑语银铃暗香去;众里寻她千百度,却在灯火阑珊处......”
察觉怀中佳人似有不对,吕岩不知何故,只得紧紧相拥,心中疑窦丛生,“那白衣仙女到底何人,为何贤弟说她脱离禅境以真性情对我?”
摸摸手腕处赤红色的灵犀珠,吕岩眉宇微蹙,只觉这串灵犀珠背后,掩藏着一段长长的故事。
良久之后,白素素才淡淡一笑,凝视吕岩道:“观云常自在,河水任东西,大哥,这串灵犀珠你好生收藏,日后若是能再见到她,亦可获得不小的帮助!”
说罢便嘴角噙笑,拉着吕岩向一旁的马匹走去,吕岩虽是满头雾水,不知所以,但明知白素素不欲多说,便也不再多问,只是下意识的谨记其言,收好灵犀珠。
走至马匹身旁,白素素笑语嫣然:“大哥,走,去杭州城给你置办几件衣服!”
不由分说,便拉着吕岩意欲上马,吕岩慌忙讪笑道:“贤弟,我有衣服,何必浪费钱财,再说暂时还是别去杭州城了,以免再生波折!”
“衣服是必须买的,至于杭州城嘛,不去也行!”白素素娇嗔的白了一眼吕岩,旋即笑吟吟道:“我们去梅镇买!”
梅镇虽然比不得杭州城,但大小也有一些小商贩商店在此做生意,一些裁缝店也是不少,只不过比不得杭州城的那些大的商店货物齐全。
见白素素一脸坚定,吕岩也不好再说什么,便点头同意了,只不过看着矗立身旁的马匹,吕岩又是尴尬一笑,呐呐道:“这个......贤弟,我......我不会骑马!”
噗嗤一笑,白素素柔夷一挥,道:“大哥资质聪颖,肯定一学就会!”
说罢便让吕岩上马,自己则坐于后方,教起吕岩骑马之道。
初始时,吕岩亦是惊慌失措,盘桓不定,紧紧的拽着白素素衣角,忐忑不已,不过一炷香时间之后,按照白素素的指导,吕岩便大抵掌握了如何骑马,当下心中大喜,欢歌不断。
片刻后,吕岩更是豪气顿生,让白素素坐于自己怀中,搂着温暖暖玉的娇躯,吕岩大力挥动马缰,大喝一声,飞马纵横,向着梅镇疾驰而去。
吕岩纵歌长啸,豪气丛生,惹得白素素花枝乱颤,银铃笑声伴随着马匹的嘶鸣声,缭绕山间,回旋不绝。
......
与吕岩二人的欢歌笑语不同,偌大的李府可谓愁云惨淡,无论是家丁还是侍婢,一个个都小心翼翼,唯恐成了李毅发泄怒火的出气筒。
“王大夫,还有希望复原吗?”
年过四十的李毅肩宽体阔,脸大如盆,短小臃肿的手臂宛若猪大腿,整个人站立在那里仿佛一座肉山,每走一步都地动山摇,完全看不见其脖颈所在何处。
此刻的李毅脸色阴沉,额头隐隐之中沁出丝丝冷汗,望着杭州城第一大夫王百草,绿豆大小的眼中饱含希冀。
王百草满头白发,脸皮褶皱,唏嘘一声,无奈的摇摇头,道:“李少爷命根子被齐根切断,只剩下一点皮连接着,老朽已经用最好的冰玉膏稳固原位,这段时间切记不能让李少爷动弹,否则一旦移位,老朽也别无他法了!”
顿了片刻,王百草才迟疑道:“只不过纵使能恢复如初,看不出丝毫异状,但李公子也从此丧失了房事之力,那里已经彻底坏死,最多,也只是一个摆设,完全无法再行传宗接代之事!”
“言尽于此,老朽告辞了!”
淡淡行礼,旋即王百草也没管李毅如何,便领着药箱径自离去,脸容淡定,心中却是快慰无比:“恶有恶报,你李家父子恶贯满盈,活该断子绝孙啊!”
李毅为官数十载,搜刮无数民脂民膏,李轩更是杭州城一大纨绔,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今有此果,王百草着实快慰。
本来王百草也不想替李轩医治的,但民不与官斗,为了家人着想,王百草还是来了。
虽然浪费了冰玉膏,甚至连药费都没有要,但王百草却是开心非常,乐开了花:“今天要好好品上几杯!”
开心不已的同时,也隐隐为那位不知名的人担忧:“弄得李轩如此,李毅一定会勃然大怒,疯狂报复,怕是......哎!”
暗叹一声,王百草自知无力援助,只能在心里默默祝福,脚步轻快,不多时,便消失在李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