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阳市郊,中原军区某部驻地,一个特殊的招待所内。
“我是正厅级高级官员,你们没有审问我的权力,我拒绝回答任何问题。”
一个头顶半秃的男人坐在桌前,神情十分镇定,看不出半点紧张慌乱,反而带着些许傲慢,咄咄逼人地盯住对面的三名纪委工作人员,冷笑着道:“别拿双规来说事,以莫须有的罪名拘禁一位高级官员,是严重违犯党纪国法的行为,由此引发的后果,也绝不是某个或某一小撮别有用心的人所能承担的。我再警告你们,这个天下,还是执政党的天下,没有谁能够一手遮天……”
这个慷慨陈辞正气凛然的秃顶男子,正是天阳市组织部的部长大人耿为民。
要说耿为民毫无忐忑之意,当然是自欺欺人,但耿部长却也自信,他从未亲自出面进行过权钱交易,没有证据能够将他定罪,就算家人承认有过向他人索要财物的行为,也是与他本人无关,最多由上级给个口头批评警告。
身为中原省本土势力的重要人物,耿为民相信,自己今天突然被双规,肯定会引发轩然大波,已方的政治阵营绝不会袖手旁观,只要自己拖下去,不需要多长时间,形势一定会发生逆转。
纪委三名工作人员无奈地相视一眼,心中都十分焦虑。在耿为民这一级官员身上采取某些手段当然是不可能的,只能攻破其心理防线,让对方主动交待犯罪事实。但很显然,耿为民的心理素质极强,没有重大确凿的证据,想让他主动招供认罪服罪,希望相当渺茫。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寄托于外围的取证工作,能尽快搜集到足够的证据。而且这个时间不能太长,否则贺山宏将会遭受到沉重巨大的压力。
时间拖不起。
怎么办?三人交换着眼神。
门在外面被人打开,一个身材高大挺拔的年轻人在中原省第一大秘邓仲达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年轻人走到耿为民跟前,面带微笑道:“耿部长你好,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王小北。”
王小北面庞上的笑容很阳光很帅气,足以令怀春少女为之砰然心动。耿部长却无由地心头一阵发寒,惊疑道:“我不认识你,你是什么人?”
“我是赵小雨的哥哥。”
王小北笑眯眯道:“承蒙令公子看得起我家小妹,我今天是特意来感谢耿部长的。”
不知怎么,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笑得越温和,耿部长心里就越发不安,感觉身上寒意更浓,哼道:“赵小雨?我儿子不过跟她开个玩笑而已,而且事情已经了结了,你还来纠缠什么?是不是想敲诈勒索我?哼,我不想跟你谈,你这种人也没资格跟我说话。”
“耿部长好大的官威,连跟你说话的人都需要资格,你牛,真牛。”王小北翘了翘大拇指,慢条斯理道:“不过,我记得,你身为一位执政党官员,应该是人民的公仆吧?怎么,我这个做主子的,连跟仆人说话的资格都没有?这是什么逻辑和道理?”
耿为民顿时语塞,恼羞成怒道:“刁民,信口雌黄狡舌如簧,你给我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王小北笑了:“说实话,耿部长大人,其实像你这种冠冕堂皇的衣冠禽兽嘴里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让人忍不住想作呕,所以为了自己的身体健康着想,我还是快点解决吧……嗯,耿部长,我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主动交待所有罪行,我可以让你生养的那个叫耿子健的畜生少受一点苦,你如果不愿意,就当我没说过。”
耿为民愤怒地叫起来:“你们听见没有?这个刁民竟公然威胁恐吓我,你们还不快把他抓起来?”
邓仲达和三个纪委工作人员面露讥笑,这位部长大人当真是人上人当得太久,脑袋都被脂膏塞满了,这时候竟还分不清形势地颐指气使。
一个胖妇人和一个坐在轮椅上脸色惨白的少年被人押了起来,可不正是耿部长的夫人和公子耿子健?看见耿为民,两人惊慌地叫道:“爸(老公)……”
耿为民惊怒道:“他们犯了什么错?你们把他们带到这里来,究竟想干什么?”
王小北摆摆手:“你们都出去吧。”
纪委的工作人员略一犹豫,在邓仲达的示意下,都纷纷转身出房。
王小北再挥一挥手,还在激动大叫大嚷的胖妇人与耿子健登时失声,身体也无法动弹,口却还在一张一合,看上去极是滑稽可笑。耿为民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惊恐地看向王小北:“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重要吗?哦,对,这个问题确实非常重要。”
王小北拍了拍脑门,微笑道:“确实,如果不是我会一点点有用的东西,还算有点儿本事的话,我小妹一家被耿部长大人用根小指头碾死也就碾死了,绝对没人敢站出来说三道四,请求部长大人稍发那么一点良心,高抬您的尊手放过他们,对吗……对了,顺便冒昧地问一句,部长大人您有良心吗?”
耿为民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如他儿子一样惨白,说不出话来。
“抱歉抱歉,这个问题未免太强部长大人所难了,我们还是进入正题吧。”
王小北走到耿子健身前,在他胸口轻轻戳了一戳。耿子健忽然又能发声了,肋骨断裂处一阵剧痛,顿时双眼翻白,发出了撕心裂肺的长长惨叫。
王小北转头看向胖妇人,微笑宛如恶魔:“部长夫人,您的脸色怎么不大好看,是不是哪儿不舒服?难道是因为心疼儿子?不可能啊。”
王小北面现诧异,很疑惑地说道:“就我所知,部长夫人可是一位性格非常坚强的伟大女性,鄙人小妹被令公子伤害的时候,您不是还说过,就算硝酸泼到脸上又怎么样,反正死不了人,用水冲冲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胖妇人怨毒地死死瞪住王小北,表情恨不得生吞活咽了他。
“唉,我又错了,原来部长夫人并不是没有慈爱之心。”王小北叹着气道:“想必在部长夫人眼里,别人家的孩子就算死上一千个一万个,又怎么比得上自家孩子掉一根毛发来得要紧?”
王小北忽然一翻手掌,一根小指粗的铁钉蓦然出现,反手钉进耿子健的左肩,飚出一道血水。王小北毫不停顿,又将另一根铁钉插进其右肩。
“救命啊,救命啊……”耿子健杀猪般厉声嚎啕,泪涕俱下,拼命地求饶:“饶了我吧,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愿意向赵小雨磕头认错,我家里有钱,我赔钱给她,赔很多钱给她,求你放过我吧!”
耿为民想冲过来,但望见王小北讥嘲冰冷的眼神,又不禁打了一个寒噤,畏缩地顿住脚步,色厉内荏怒喝道:“放开我儿子,你给我放开他!”
“行。”王小北微笑道:“只要耿部长愿意配合,我可以立刻放了令公子。”
“我有什么好交待的?”耿为民高声道:“我为官这么多年,上对得起国家,下对得起百姓,大公无私问心无愧,绝不会在这种卑劣的手段下屈服,任人污蔑清白。”
王小北屈指一弹,一缕无形的指风击在耿为民的腹上,后者当即大口呕吐起来。王小北笑道:“佩服啊佩服,耿部长,恶心到连自己都吐了的话都能说得这样面不改色正气凛然,实在是让人佩服。”
“你……”耿为民狼狈不堪,却又无力反驳,面如猪肝,眼中闪动着怨怼至极的狞色。
“耿公子。”王小北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又多出了一柄寒光闪闪的刀子,在耿子健的额头上轻轻一拖,立即泌出几颗血珠,顺着鼻梁流了下来,微笑着道:“既然令尊不愿意救你,那我也无能为力了,给你两个死亡的方式……一是让我剥下你的皮收出你的筋,然后开膛剖腹;二是凌迟,在割下一千刀之前,我保证你不会死,让你能够在这个美好的世界里多享受一段时间。嗯,你可以选择了。”
房间里传出一股恶臭,却是耿子健已被吓得大小便失禁,疯狂地嚎叫道:“他是魔鬼,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真会杀了我的……我不想死,爸,爸,救我,你救我啊,我真的不想死啊,他想知道什么,你快告诉他,全部告诉他啊!爸,求求你了,救我啊……”
耿为民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握紧了拳头,整个人都颤抖起来,显然内心在作激烈的挣扎。
“不用太焦急,耿部长。”王小北微笑依旧。“你有三分钟的考虑时间,到底是要保住儿子的命呢,还是要保住自己的富贵荣华,就全由你自己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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