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钟眨眼般就过去了。
“子健,你要勇敢点,做个坚强的孩子。”
耿为民终于做出了决定,双目赤红,咬牙切齿地叫道:“你别怕,他不敢真对你怎么样,你要坚持住,过不了多久,爸就能出去了,也就能想办法把你救出去了,你一定要坚持住!”
啪啪啪啪。
王小北鼓掌笑道:“多么感人至深的励志词啊,不错,非常不错……不过,耿公子,这也就代表令尊抛弃了你,不知道,你有何感想?”
“不,不……”
耿子健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疯子一样大哭大叫:“他真会杀了我的,爸,求求你救我,以后我不会惹你生气了,一定听你的话,什么都听你的,你救我啊……”
部长大人勾下了一向习惯高高仰起的头,没有勇气去面对自己的儿子。
“抱歉了,耿公子。”王小北在刀锋上吹了一口气,说道:“我替你选凌迟吧。嗯,先从脸上割吧,像你这种非人类,没有脸应该不怎么要紧。”顺手就在耿子健脸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直流。
“别杀我,别杀我,求你别杀我……”耿子健又痛又怕,骇得全身都瘫了,痛哭流涕疯狂求饶。
“唔,对了。”王小北似是若有所思,收回刀子笑道:“耿公子,你还有一个机会……你可以征求一下令堂的意见,如果她愿意牺牲自己来挽回你的生命,我倒是愿意放过你这次,如何?”
耿子健眼里迸现希望的光芒,狂叫道:“妈,妈,你听见没有?爸不救我,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妈,我是你唯一的儿子,你不能让我就这样死啊,你快说你愿意救我,快说啊!”
胖妇人忽然发觉自己又能说话了,难以相信地尖声叫道:“你说什么?你让我用自己的命来换你的命?”
她面庞扭曲,恶毒地咒骂起来:“你这个没有半点孝心的小畜生,老娘辛辛苦苦把你生下来,把你养到这么大,你不报答老娘就算了,还想用老娘的命换你的命,你简直就是畜生中的畜生,老娘当初怎么就没把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东西冲进马桶里去……”
王小北叹着气道:“耿公子,听听吧,这就是令堂的回答……好吧,耿公子,我实在是爱莫能助了,你就认命吧。”
“不,等等!”
看到再次出现在王小北手中的利刀,耿子健吓得又一次失禁,发狂地嚎叫:“你快说啊,快救我啊,你活了这么多年,什么都享受到了,也该活够了,我还这么年青,我不想死啊,你这个该死的老东西,为什么不救我?救我啊……”
“呸。”胖妇人气得直哆嗦,愤怒地尖叫道:“畜生,白眼狼,你现在就去死好了!”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耿子健绝望地咆哮起来:“你们这对该死的老畜生,老杂种,我是你们的亲生儿子啊,你们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为什么……”
王小北挥一挥手,房里蓦地安静下来,像是有道白光闪过,耿子健赫然发觉,自己好端端地坐在轮椅上,两肩上钉着的铁钉消失无踪,脸上更没有任何伤痕血迹,只是裤裆里湿漉漉臭烘烘地,却是大小便真的失禁了。
耿为民和胖妇人呆若泥塑。
王小北微笑着,慢条斯理道:“好了,游戏结束了,谢谢三位的精彩表演。”
房门打开,邓仲达和三名纪委工作人员走进来,无比鄙夷唾弃地看着无地自容的耿家三人。
在生死面前,耿家父子母子彻底撕下了亲情面具,人性中最卑劣的那一面及丑陋嘴脸曝露无遗。
“开始吧。”王小北摆摆手。
纪委工作人员应声,迅速整理好录音摄影设备,开始对耿为民进行讯问。
耿部长紧紧闭着嘴巴,打定主意不吐一个字,然而让他惊恐的是,审讯员每问一个问题,他都像被恶魔附了身似的,不由自主地张开口,详尽作出解答,甚至连心里最不可告人的隐秘都一五一十吐露了出来……其中一段内容是处心积虑地谋划过,如何样才能安全除掉让他现在见了就作呕的肥婆母老虎,好把那位风情妖娆的小情人娶回家……
当部长大人诚实地坦白出这一段心路历程的时候,部长夫人当即就喷出了一口血沫子。
审讯完毕,王小北随手解除了耿子健母子的噤声术,还没走出房间,耿子健母子歇斯底里极尽恶毒的诅咒就在身后响起。
让耿家三人,以及涉及此案的众多帮凶接受法律制裁还有不少流程要走,王小北当然不会去操心这些琐事。他已经在耿家三人身上分别种下了一道阴气,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不定期发作一次,能导致血管收缩僵化,发作时的痛苦将令身受者生不如死。尤其是耿子健,王小北更是暗中截断了这个恶少的经脉,不出三五年,便会完全瘫痪成为一个活死人。
至此,这桩恩怨就此了结,以王小北认为正确的方式。
***
遥远星空。
两艘外形奇特的飞船一前一后,在太空中疾速追逐。
前面一艘碟形飞船里,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身材异常魁伟强壮,足有两米五的黑人青年,前面半个头顶剃得精光,脑后则结着百来条短辫,浑身肌肉犹如钢丝纠绞而成,蕴含着可怕的爆发力,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座黑色的铁塔。
舱内还有六名乘客,其中一个黑人大汉身材亦十分高大魁梧,相貌与黑人青年有几分相似,明显存在着血缘关系。
一对夫妇安静坐在舱角,男人非常英俊,女人也极为美丽,两人都看不出具体年龄,皮肤白得仿佛从未晒过阳光,神情从容优雅,带着一种似乎与生俱来的高贵典雅。
此外的三人中,一个是脸型稍显狭长,眼神如蛇般锐利,浑身散发着阴冷气息的中年白人。另外两个男子不知道属于什么种族,双手的手臂很长,手指粗大,长着四个关节,瞳仁更呈现出奇异的红棕色。
这些人当中,除了黑人大汉之外,其他人对中年白人似是有些忌惮,都有意无意地与对方拉开一段距离。
“父亲。”
紧盯着全息模拟屏幕观察后方飞船的黑人青年焦急地叫道:“百獠族的那些杂种越追越近了,再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被追上,快点进行空间瞬跃吧,否则要不了多久,就会被追入攻击射程内。”
中年白人面无表情,其余人的神色却都变得焦灼起来,目光转向黑人大汉。
“不行,每次空间瞬跃的冷却时间最少要两天。”黑人大汉神情凝重,摇头道:“距离太近了,现在进行空间瞬跃,一定会被对方锁定坐标,如果跟着我们瞬跃过去,我们根本无法进行第二次瞬跃,肯定避不开他们的追击,就再没机会逃掉了。”
黑人青年咬牙道:“既然逃不掉,那就干脆跟这群狗娘养的杂种拼了。”
“你一个小小的低阶战尉拿什么跟人拼?”
中年白人冷冰冰地说道:“后面追来的百獠族有三个低阶战将,还有一个中阶战将高手,而我们只有我和你父亲属于战将级,即使史密斯子爵夫妇两人联手的实力勉强能达到战将级最低标准,加起来也才只有三个低阶战将级,硬拼就等于送死。”
黑人青年又是愤怒又是焦躁,大声道:“不能逃又不能打,那我们该怎么办?”
中年白人没有理他,只是望着黑人大汉,冷冷道:“墨菲斯,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如果不想你儿子跟着你陪葬,你最好快点作出决定。”
黑人大汉墨菲斯看着默默注视着自己的众人,刚毅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丝挣扎犹豫的复杂神色,但眼神落到黑人青年身上,随即变得坚定起来,缓缓点头道:“不错,时间不多了,就按我们之前的约定做吧。”
黑人青年心中闪过不祥的预感,惊疑道:“什么约定?父亲,您跟布莱尔法师有过什么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