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即使是闭上眼睛,也能感觉四周在不断旋转,要死这额头的疼痛像是要锯刀一样来回割锯着自己的意识。曹琳并没有马上睁开眼睛是想让这不断飞旋的感觉安定下来。
一双小手,正攥着湿热的毛巾在额头轻轻拂去那凝结的血块。
“小志?”曹琳眼神涣散,眼前的小人看不是很清晰
那手上的动作稍作迟疑了一下,然后就听到一股丹田之气从鼻孔冲出的声音。
“哼!你倒是威风啊!连大将军都敢忤逆,没死还真是命大!”这话充满责怪,可是手上的动作却还是那样细心,轻柔。
“这不能怪我,那是我都被他走的半条命,再说那时候那么多美女看着,不讨点本,这岂不是很没面子?”曹琳说完就被自己的幽默给逗乐,自个儿笑个不停。
这就是她,无论生活给她怎样的不公,她都会乐观地去看待,有时候,把自己推向悬崖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没有什么事情比活着更伟大,因为只有活着,你才能感受到晨露的微凉,才能感受,夕阳的无限好,才能感受,这世间诚挚的情感,才能体会这世间最痛苦的磨练,而这一切和金钱无关,和长相无关,只要你活着,只要你还能张开眼睛,这上帝一切的美好,你还握在手中,难道要因为一时难以跨越的坎就放弃你所拥有的财富吗?所以,当我们处于低谷时,完全绝望的时候,不如幽默一回吧,因为,你不仅得到一个好心情,还得到一个收获一个好心态。
不过,曹琳这一笑,她就感觉到脑袋嗡嗡响,胃中一阵阵收缩。
咽了咽口水,压下胃中的不舒服。
“怎么了?是不是很不舒服?”房中响起沮授那温若的声音
“嗯”曹琳叹了口气
“哎哟,我们彪悍的小书童也有垮下的一天那!”是那方块脸欠扁的声音。
曹琳看向门口,嘿!来的人还不少。不仅还有颜良,还外带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平日里,则曹琳哭天喊地的吆喝他们也不见出现一个,现在倒好,齐数了。
“啊!真的是你?!”先开口的竟然是那个水灵灵的姑娘,她惊奇的跑到曹琳身边,铜铃叮当响。
“啊?”曹琳对着姑娘的一惊一乍很吃不消,貌似在自己的有生之年,没见过她吧?
“是我啊!是我啊!”那姑娘指着自己的鼻子,满眼期待的说道
嗯?这么一晃,还真有那么点印象。这说话像麻雀的样,不就是上次给郭嘉送书的路上遇到的那个洗脚姑娘,难怪当日遇上她是在晚上,没怎么=记住她的外貌,不过这姑娘长得也太养眼了吧?端端正正的瓜子脸,眉似远山,目如春水,笑靥甜甜的,更浓的化不开,特别是那一双眼睛,仿佛会说话,一定是说着一些动人的美丽故事。
曹琳眼睛都直了。
直到沮授咳嗽两声才发现自己的失态。
“哦、哦、我想起来了。你怎么会在这?”
“你不记得啦?”
曹琳更加疑惑了。
“你胆儿可真不小,竟然敢去偷看夫人,要不是我反应快,你现在可不是趴在床上那么简单了。”那姑娘吃吃的笑道
“哦~”曹琳恍然大悟,原来这小姑娘就是那天案发现场的丫鬟。看来是她救了自己。
“多谢姑娘,不知姑娘可否告知芳名?”曹琳要不是现在头疼的厉害,恐怕要哈腰道谢了。
那姑娘脸一红,有些忸怩的说“我、我叫静儿”
呵?可真奇了怪了,这么静不下的一个女孩,名字竟叫静儿。
“偷看夫人?”曹琳刚想问那姑娘为啥叫这名,结果这颜良一个嗓门就打断了她。
“是啦是啦,又不是什么大事,值得这么大惊小怪的吗?”曹琳翻了翻白眼,你现在才知道啊。
“嗯,是啊,不过被高览将军给发现了,还被狠狠揍了一顿呢!”怎么听着口气有一种大快人心的味道在里面?
“呵呵。”曹琳苦笑不已
“哈哈,这河间四将,你现在是得罪了两个了”田丰笑得一脸得意
“呵呵”曹琳不想和这方块脸斗嘴,河间四将?得罪两个?一个肯定就是颜良了,曹琳看了看颜良山一样高的身影,想起高览冷冷的声音,突然感觉头疼的厉害,
“现在倒好,本来就不聪明,现在又砸着脑袋了,这以后和你说话会不会很费劲?”田丰笑得更开,连屋内的人都挽起嘴角。
曹琳瞪着田丰,佯怒道“你这毒舌混蛋,我怎么招上你这么个冤神呢?说完,她自己却噗的一声笑了。
然后整个屋子都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曹琳拍了拍哈欠,眼睛有意无意的往下搭,困了。
“各位,看来小琳到时候休息了,我们就不要打扰她了“沮授的声音很轻,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开始放轻脚步往门外走去。
曹琳闭上眼睛,感觉到屋内的人都已经离去,睁开眼睛,对上是一双像湖水一般平静深邃的眼眸。
“沮授?“
“嗯。”
晕死,你是不是该解释下你还留在这里的缘故吗?
“我困了。”曹琳再一次关上眼睛。
“你睡得着?”
曹琳张开眼睛,看着沮授那俊朗的轮廓,眼中的笑意,让他整个人都镀上温暖的光晕,真是个难以捉摸的人,却把自己捉摸的那么清楚。
曹琳叹了口气,的确头是疼的要炸开,但是很多事情需要她理清。装出一副困意,不过是让大家给自己一个思考的空间罢了。
“然后呢?”曹琳现在的眼睛很黑,很亮,根本看不出一点疲惫。
“高览将军,是我军中难得的一名勇将,颜良、文丑、张郃并称河间四将。”沮授用湿毛巾擦了擦曹琳的手,这手,已经起满了老茧。
“哦”曹琳不在乎的应了应,好像根本没听到一样。
高览、高览、肯定是很有名的人,不然自己怎么会听着那么耳熟呢?
这下可真完了,得罪了一个自己完全不了解的人。
夜幕已经给小窗换上黑色的帘幕,黑色,人们总会想起冷意,夜凉如水,特别是这暮春的夜晚,凉意有些沁人。
可是曹琳的身体却是烫得吓人,但他仍然感觉自己浑身冷意袭人,小志擦去曹琳额头上的冷汗,不断的换着湿毛巾,忙上忙下。
曹琳感觉自己快要出现幻觉了,不然怎么会看见小志那毒舌哭得像大花猫似的。
“先生、先生、馒头、她、她会不会死啊”最后一个死字,明显带着哭腔。
沮授此时也是眉头紧蹙,这伤口感染,曹琳已经开始发高烧了,在这么下去,不知道她受不受得了。
可是他现在一点主意也没有,这种病连大夫也无可奈何,只能看她能不能挨过去。
沮授突然感觉很无力,她要走了吗?自己竟然一点办法也没有?枉费自己满肚子学问,现在竟然连自己想挽留的人都留不住?
烛火在摇晃,微弱的飘忽不定,就像此时曹琳的生命一样随时都要熄灭。
沮授一个快步冲到床边,紧紧握住曹琳沁漫虚汗的手,一种从没有出现的神情出现在他的眸中,恐惧。
很深很深的恐惧。。。。
他曾经无奈过,绝望过,也曾害怕过,可是没有恐惧过,更没有
真么深深的恐惧过。。。
那个为自己在深夜泡一壶热茶的人儿要离自己而去了吗?
沮授把头靠经曹琳的鬓发边,蹭了蹭她湿热的头发,最后停在她的耳边。
“不要走,求你”声音有些颤抖
而小志则是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曾经一直仰慕的先生,这是那个笑谈江山的不改潇洒的沮授先生吗?可眼前的人就像一只在伴侣尸体边哀嚎的孤雁。
只要是人都会脆弱。
没有人会一直坚强,有的人坚强,只不过是失去的并不是他们在乎的东西,一旦失去的是他在乎的东西,他会比任何人都要脆弱。
而床上的人显然就是他在乎的人
“不要走,好吗”语气已经卑微到像是祈求,沮授抚过曹琳紧蹙的眉头
“酒。。。。。酒。。。。降温。。。”曹琳的嘴中微弱的吐出这字
“快!快!去拿酒过来!”谁也没听清曹琳嘴中的模糊的话,沮授已经有些发疯的喊着小志去拿酒
小志基本上连跑带爬的把酒送到。
“你出去。”沮授对小志说出这句话后,就开始把毛巾浸在酒中。
小志虽是一脸迷惑,但是此时的先生有些骇人,他也就不多问什么,关上门守在门口。
每个夜晚都是差不多长短,可是这个夜,对于某些人来说,漫长的有些害怕。
地平线上开始泛白,黎明开始要来临,黑夜不管如何漫长,可这光明还是会来临,所以,不必害怕黑暗,因为黎明总是会来的。
小志望着天边的渐渐的明亮,又看了看这紧闭了一夜木门,这光明能不能降临在这片门的后面呢?
“吱呀”出来的是沮授,只见他正扶着自己额头,眼中布满血丝,显然昨夜他劳累了一晚上。
“馒头怎么了?”小志第一句问的竟然不是自己的先生
“你整夜在这?”
“是”小志很希望自己的先生能够回答自己的问题。
“回去吧”沮授有些疲惫的摆摆手
“我要去看看馒头”小志仰起头要站起来冲进房门,可是却被沮授挡在门口
“她没事了”沮授丢下一句话之后就走了。
“她、她没事了”小志重复着这句话,然后笑了,对着阳光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