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曲的走廊旁边长着一刻茂密的桃树,这枝桠上压着的树叶绿的都快滴出油一般,而这一片片树叶上沾着的不是油,而是清晨独有晶莹的露珠。
一片叶子上的一滴露珠,仿佛太贪心吸收了这清晨过多的清凉,正顺着树叶的纹路,一点点的往下坠落,还未受到阳光的抚摸,就要坠落到黑暗阴冷的地下去了。
但是这滴露水没有深埋在黄土之下,而是坠落到一片红如血的薄唇上,划过他白皙的脸颊,本该坠落的水珠,而被一双修长的食指,逝去。
就在这走廊上,这桃树旁边,斜坐着一个少年,在清晨的薄雾中,就像一个仙谪在沉睡,
可是,近看,你会发现这并不是一个仙人,
因为坐在栏杆边的少年,虽是一袭白衣,随意地晃荡着他那两条修长的腿,露水已经沾湿了他的外衫,已经在这一段时间呆在这里了,他靠在在柱子上,一只手搭在额头上,说不出的慵懒,而此时他的双眼半眯着,透着比女人还抚媚的魅惑和邪气。
叶子的细缝间,阳光透过来,照在他白的像是透明的脸上,还能看到细细的血管,他用手挡在自己的脸上,就像一个在黑夜的鬼魅,不适应光明一样,皱了皱眉,嘤咛了一声。
转而嘴角上扬,就像一个不可一世的主宰,看着自己的奴隶渴求自己的践踏一样。
从这指尖缝里走过来的不是别人,而正是曹琳。
曹琳哈欠连连扛着自己的斧头,眼睛还是闭着的,完全是靠自己的感觉指挥自己,每次还真准确无误。
刚跨进院子,就撞上一座厚实的肉墙,这大清早的还能撞上一个人?
曹琳打了一个激灵,快速的往后跳了一步,睁开眼睛,顿时愣住。
沮宗?
他怎么会在这里?大清早的出现在自己的哥哥院子里?
“呵呵,你胆子可不小,加上上次你可是撞了我两次了?”沮宗轻摇羽扇,半合着眼,笑得魅惑动人。
“呃。。。”曹琳现在是完全没赶上道儿,这场哪回戏?
“你说,我该怎么罚你?”沮宗一脸思索的样子,可是眼中放出探究的眼光把曹琳上上下下打量个遍。
“呃,小的该死!”原来是寻仇的,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小鸡肚肠的!
“你还真是该死呢”沮宗斜着嘴角,围着曹琳转了一圈,转至她的身后,对着她那马尾,邪邪的笑了,用力一拉。
那长长的头发,便是倾泻而下。
曹琳根本就没料到这一出,只感到头发被拉扯的有些生疼,自己反应过来是,头发已经落到自己的胸前了。
“唉,还真是不好意思呢,扯到你的发辫了”沮宗转向曹琳的面前,一脸讶异的说道“哎呀呀,还真是个娇媚的小书童呢!我见犹怜,何况是我那兄长呢?”他用羽扇
轻掩自己的嘴唇,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到。
曹琳此时完全慌了,这沮宗今天完全就是一个大反常,要是平常那样鼻孔朝天的横行的话,是绝对不可能注意到自己的身上。
现在大清早在这里候着自己说是来寻仇,其实不过是为了揭穿自己?可是他又是怎么知道我这无名之士的这点破事?而又是为什么劳他这大驾呢?
此时的沮宗没有以前的高傲自负,但是却让曹琳感觉很危险!
曹琳还是低着头,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应付。
一股陌生香气有些淡淡的花香飘到曹琳的鼻尖,包围着她,而且她还感觉自己的耳后凉凉的。
沮宗对于此时曹琳的反应甚是满意,缓缓的靠近她,修长的手指划过她乌黑的长发,然后用舌尖绕了她的耳垂一圈。
“来我身边吧,我比沮授更让你满意,呵呵”低沉而蛊惑,沮宗说完还轻轻呵一口气。
再没反应就是死人了!
曹琳感觉自己的脸烫的快要把自己给整熟了,不仅仅是因为自己保守的灵魂,还有被这死小子气的。
曹琳退后一步,拢起自己的头发,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你早上有没有漱口,一股大蒜味!”说完,用力的搓着自己耳朵,不一会儿就红了,一只红,一只青,都是气的。
“呵呵”沮宗没有生气,一双凤眼更是慵懒,但眼中那丝丝兴奋更是让人忽略不得。
曹琳有一种自己遇到了变态感觉,后背已经渐渐升起一股寒意,这死小子,要是再改上前一步,老娘就让他不能人道!
沮宗果然没有继续向前,绝不是因为曹林的威胁的眼神,而是这身后出现的沮授,他绕过曹琳,给她一个别具生意的眼神,在沮授的面前。
“哥哥怎么那么早就起身了”沮宗一个躬身
“呵呵,你不也是?”沮授还是一脸温煦,就好像没看到刚刚那一幕,可是那琉璃色的眼神,没有以前那样明亮了。
“也是,哥哥我这还有些事,就不打扰了”沮宗说完一句话,就匆匆离去。临走之前,还把曹琳刚刚盘起的黑发给撤了下来,然后大笑着飞奔而去。
留下曹琳一个人干着急,还有背后那个沉默不语的沮授。
“我砍柴去了”曹琳说完再次落荒而逃
你让我怎么解释?怎么面对?
曹琳现在心里就想一堆乱麻一样,毫无头绪,对着沮宗今早完全出乎常理的表现,到底是为了什么?曹琳是敲破自己的脑袋也敲不出什么理论来,你让自己如何向别人解释?
曹琳现在除了加大力气砍柴,还能怎样?
反正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又想起沮授那一双温煦却带着一丝悲伤的眼睛,曹琳心就像绞碎的水面,心神俱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