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曹琳手跑到冰凉的井水里面,然后搭上自己汗层层的额头,深吐一口气,额头上沁人心扉的凉意让她脑袋没那么胀。
“你说,你长得也很一般啊,怎么就啥事都找上你了呢?而且都不是啥好事!”曹琳百思不得其解的用手指点着水中晃荡的倒影,结果水中的人也是愁眉苦脸。
“唉”这句是从别的地方飘过来的,曹琳刚想叹来着,可听了这句叹息,到嘴边就改成了---“咦?”转过头,又是方块脸正一脸啼笑皆非的表情看着她。
“好像又不开心的事发生咯!”田丰挑了挑眉,故作感怀的看着天空,像个夫子一样摇了摇头。
曹琳转过头,踏出第一步,无视他!
“哎呀呀,这好好一个女人偏要去做什么男人,为之奈何啊为之奈何啊”身后有不偏不倚的飘来田丰那个死鱼脸的一声感叹。
曹琳听到这句话是就像被一道雷给劈中一样呆立在那里,一个转身,看到田丰还坐在井边一脸悠哉的数着自己袖口上的线条,二话不说,冲上前去,抓住他长衫的领口,急急问道“谁说的!”
田丰也不急,满脸笑意的看着此时急的整张脸帑在一起的曹琳,轻柔拿开她在自己领口紧攥的领口。
“沮宗都知道了,多我一个也不差吧?”田丰若无所事的说道。
曹琳此时却是到吸了一口冷气,一脸震惊的看着隔着自己只有一尺的田丰,无力的垂下自己收手,好像没有听到他刚才能够那样若无其事说出自己一直隐藏的秘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曹琳垂下自己的眼睛,冷冷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感情。
“呃”田丰被曹琳此时的现象有些吓到,一时摸不着头脑。
“我走了”曹琳把井桶放在田丰的怀里,转身离去,明明走得很慢,田丰却是一点都看不清。
田丰在后面无谓的耸了耸肩,顺手的把井绳绕好,吹着口哨离开了。
曹琳就这样一直低着头毫方向的走着,都说如果你感到迷惘的时候,你就应该听从你的心,可是心若没有了方向呢?
一直以为那个一身青衣的公子,在冰雪中救下了自己,便是自己在寒冷中最能依靠的人,可是这一切血淋淋的揭示着什么?
田丰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秘密?呵呵,不言而喻了吧?!
曹琳心了越想越是苦涩,只想找个不知道的角落中狠狠的的哭一场。
越走越不知道方向走着也有些累,抬起头一看,已经日上三杆了,曹琳挡了挡中午阳光的刺眼,眨了眨眼睛。
发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之中来到和郭嘉喝醉的那个凉亭,嘴角泛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想到自己最无助的时刻竟然是来到这个地方?
曹琳来到凉亭中,席地而坐,想起当初和郭嘉在这地方醉了整整一夜,虽然事后后悔的要死,可是不得不说,那时自己真的比现在轻松的要多。
深吸一口气,仿佛还留下当初的那股酒香味啊!
不对,这酒香味怎么有点真实?
曹琳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一个转身却是一个傻眼,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
这郭嘉的凉亭远远还坐着另外一个人,当然不是郭嘉,而那个人却坐在炙热的阳光照射到地方,投下高大的背影,旁边的酒壶已经歪斜在那里,壶中的酒亦从口中潺潺流出,可是那人好像没有发现一样,靠在柱子边,一动也不动。
醉了?
曹琳走过去,拿起那还剩一些酒的酒壶,在看看这事主是不是真睡了?
结果这靠近一看,马上把自己吓得跌坐在地上,妈妈咪啊,这眼神还是人的眼神吗?
这当然是人的眼睛,只不过是少了人的生气罢了。
而这袁绍这地方,能长一双毫无生气的眼睛就只有一人了。
高览
不过他现在的眼睛反倒不像死人的眼神,虽然在酒精的麻醉下,这眼眶中的悲伤还是明摆的很。
虽然有些生机,不过这眼神也离死不远了。
他瞟了一眼曹琳,这惊鸿一瞥,让曹琳心里陡然感觉这太阳不怎么猛烈了,他一把夺过曹琳手中的酒壶,一仰头,如牛饮水般猛灌。
曹琳此时虽是憋屈的紧,可也只有憋的份,谁叫人家长得那么高大。
曹琳憋着嘴,不尽的摧残着旁边的花草。
突然面前出现一个酒盅,曹琳皱了皱眉,看着用手肘在擦嘴的颜良,“我喝够了。”也是冰冷的声音。
曹琳赶紧的吧酒壶的抱过来,就怕他反悔。
颜良看着这个小孩子抢糖一样的曹琳,眼神还是冰冷的让她打了个哆嗦,灌了口酒驱寒,胆也大了“你怎么会在这呢?心情不好?”
高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一眼望着正空中的太阳。
“你不眼花啊?这么大的太阳这么直视?”曹琳想把手放在他眼睛前面,可这孩子实在长得是太高了,眼一花,就直接捂那嘴上了。
。。。。。
高览迅速的把她的手甩开,然后站起来。
“该走了”
“我心情不好!”曹琳脱口就说出这么一句话,说完就悔死的心都有,真是丢脸死了!难道喝醉了?不可能啊,才喝了两口啊。
曹琳等着听离去的脚步声。
高览本是要走,反而停住脚步,转过身,再次坐回那个已经晒到有点烫人的石板地,再次看着天空,不说话。
不要问他为什么,他自己也解释不清楚。或许是因为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怀吧。
曹琳有些诧异的看着重新坐回来的高览,鼻子一酸,没想到啊,还是有人在乎自己的死活的啊,虽然前不久这人差点把自己打了个脑震荡。
“你肯定心情不好!不然你就不会回来听我傻话”曹琳现在是典型的得寸进尺,现在已近开始调侃起这死人脸了。
“你没必要知道”说出的话还字字紧凑。
曹林一听这话,苦笑不已,也对,自己一直信任的人还不是照样把自己给出卖了,自己还一个自作多情的以为人家喜欢自己,呵呵,最终不也是。。
“你说得对!这世界上,除了自己,谁的嘴巴都不严!“说完也学高览那样把酒提起来,仰起脖子就喝,结果喝的太急,一下子这酒就从她的鼻子里呛出来了,从眼中流出来。
就这样,曹琳就趴在那里哭了整整一个下午,而身边则是坐着想一个像雕像的人,望着远方,什么话也没说,好像也没有看见身边哭得一塌糊涂的人儿,只是木然的望着天空,整整一个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