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萧萧,微弱的烛火嗤嗤闪烁,在这墨黑的夜色中映出一个又一个微弱的人影。
月黑风高,夜凉如水。已是夏日,可夜里风过,仍觉得身上有些清冷。
姣娘被绑了手脚横倒在地,丝毫没有察觉有人靠近,仍旧鼾声如雷。看来她的日子过得并不算难受。
杂物房仍旧是我原先见着的模样,那把落了红漆的镂空纹饰的椅子,也仍然就在那儿摆着,仿佛在提醒着众人,那里曾经有个名叫采月的女子受了她的折辱。
我递给最前头的宫女一块巴掌大的抹布,示意她先将皎娘的嘴堵了,省得发出太大的声响来,惊动了其它的人。
两个个高些的宫女一左一右上前,惊动了正酣睡的姣娘。
“你们想干什么?!你们干什么?!——唔——唔——唔——”
姣娘的怒吼被塞进嘴里的抹布堵住,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眼里的愤怒渐渐消失……看着她瞳孔放大,眼神被恐惧占据,我心里涌上了一阵快意。
同来的几个宫人,不但力气要比稍大些,且她们个个都是和姣娘有过嫌隙的,早已是怀恨在心。之前落了单,也没少受姣娘的欺压。如今都抱成了团儿,加上姣娘此时已无反抗能力,几个人早已按耐不住拿着棍棒朝姣娘身上招呼了上去,时不时的还踹上一脚。
姣娘被堵了嘴,只能发出呜呜地声音,就像一只哭泣的小猫蜷缩在墙角,无处可逃。
“你知道吗?!就在不久之前,你就将我逼成你现在这个样子!混身痛楚,恨不得想就这么死了去!可惜,连死都不成,生生受着你的折磨!你知道当你一次一次将木桶砸在我身上的时候,那样的痛是什么样的么?!你给我的,我要全部还给你!”我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姣娘的眼里怒火熊熊。我知道,她一定是恨之前没有将我给打死了!
而我,也是满脸怒气。她的样子让我想起了之前在前庭被她虐打的自己。那种钻心的疼痛,我到今天仍然没有忘记!
我捡起了一块烂木板,胡乱的抡在姣娘的身上,一下又一下!都快要将自己的力气耗尽!
再看姣娘,早已泪流满面,分不清哪儿是眼泪哪儿是鼻涕。模糊不清的脸已有些扭曲,越发的吓人。
嘴里的抹布上渗出了少许血滴,那刺眼的腥红反而让我心里有些欢喜。
她很快就受不住痛,蜷缩的身子费力立起,竟然佝偻着跪在众人面前,不停地给大伙儿嗑着头。
咚咚咚咚的闷响一下又一下的在这空荡阴暗的房子里回荡。
彩霞一个箭步上前将她踹倒在地,拽了她的头发使劲儿往墙上撞去,直撞得墙上显出了暗红的印记。
“我红霞姐是被你侮辱才被撞死!我也让你尝尝同样的滋味!”彩霞心里有着红霞的悲伤,下手也是卯足了劲儿。
“众位姐妹们,姣娘曾经折辱如烟,以至于令如烟生不如死终生难忘!这个仇如烟自然要报,请各位给如烟半盏茶的时间,之后如烟便再不过问,全由各位姐妹做主,还请各位成全!”
我还想在姣娘死之前亲自报了折手之仇,也好让她也尝尝生生看着自己的手指被人踩断时候的滋味!
众人见我一番话说得在情在理,也都知道之前我和姣娘之间的事情。所以给了我几分薄面,退开几步在边上守着。
我上前将姣娘一脚踢翻,只听到‘砰!’的一声闷响,这一脚重重的踹在她胸口,将她撞到了墙上。她抬起脸,眼里射出凶狠的目光。那道目光如此熟悉,是姣娘每回发狠之前的征兆。可是这个时候,看你还要如何发狠!
我将她拉到跟前,甩手猛的给了她一巴掌,这才恨恨的说道:“姣娘!我说过,总有一天,我定要将你给我的一一的都还了给你!”
将她重重摔在地上,我迈着轻盈地步子绕到她身后,大仇得报的快感令我整个人都飘飘然起来。
我抬起脚,缓缓落在她的手上,一点一点地加重力道,慢慢地将全身的力气都压了上去……再一个旋转!我感觉到脚下之人,身体开始颤抖。我越发的兴奋起来,重重的几个来回旋转撵磨,我清晰的听到脚底传来骨头碎裂的声音。那声音竟然是如此的动听,就像自地狱传来的清凉咒,一声一声地落在心上,由如一泓甘泉浇在我灼烧的心尖。那种灼烧、刺痛的感觉减轻不少。这样的感觉让我越发的迷恋起来!我像魔怔了一样越发的用力起来,一下又一下,只知道全身的力道都灌注到了脚底,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当初的你,手指也是如此被她压碎的!你要报仇!你要将这一切的痛楚全部还给她!你要十倍的还给她!
一个又一个的声音在脑海里交错回荡。
直到彩霞她们将我拉住,我才回过神来。
再看姣娘,一双手已被我碾得鲜血淋淋,好些骨指已粘连在一起,分不清一二。地上,身上,我的鞋子上面全部是来自于她的腥红片片。
我渐渐平静下来,看着她如此悲惨模样,轻轻吁了口气,这才算稍解了心里的怨气。
我整了整凌乱的衣襟,抬眼,只见彩霞怂恿了其它几位宫女齐齐上前去扒姣娘的衣服。
姣娘虽想反抗,可必竟手脚都被缚住,无力回天。不一会儿,就光溜溜的被扒了个干净。
她们将姣娘团团围住,手里的棍棒一棒接着一棒的重重落在姣娘的身上,透过昏黄的烛火,依然可以看见她身上泛出一大片一片的紫乌。
差不多半盏茶的功夫,姣娘已经无力再挣扎,一动不动的蜷缩着任由她们棒打。
“各位姐姐们,姣娘交给你们了。如烟就先行回屋了,今晚头痛有些发作,实在抱歉。大家最好轻声些,别将苏麽麽惹了来,不然我们这些功夫就都白费了,他日若是姣娘翻了身,受苦的怕是我们这些个可怜的人了。”
姣娘已经奄奄一息,我也就懒得再守,找了个由头先行离开。又怕她们心软或是惹出别的事端,就又多嘱咐了一句。
“你先回罢,有我在这儿呢!我红霞姐和采月的仇一定是要报的,你放心!断不会让她跑了!”彩霞郑重道。
我点了点头,与彩霞相互交换一个眼神,便由着她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