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夫人,这样行吗?真不会被看穿吗?虽然易了容,但气质和郡主还是差很多。”
“前面不有一层珠帘嘛。”凤夫人站在她的身边,这样也能增加可信度。
“可是醉千袭疑心很重的。”岚舞还是不放心。
醉千袭?凤夫人心中打鼓:“这个醉公子究竟什么身份?”
“他啊,血域宫宫主。郡主没告诉你吗?”
“血域宫是杀人的地方。那郡主不是很危险吗?”凤夫人连声音都变得颤抖,但这个颤抖并非单纯地担心郡主。
岚舞感觉到了异样,但她没往深处想:“你放心,那个醉千袭啊很喜欢郡主,杀了谁也不会杀郡主的。”
“这样啊。”凤夫人左手揣着右手,尽力克制自己的心跳。
醉千袭这边,慕迟雪易容的妖妖不等他疑问,自己先开口:“你知道郡主面前为什么要放珠帘吗?”
“不想让人发现她。”
既然懂么,慕迟雪也就不多说了:“醉公子,你有爹娘吗?”
“好陌生的词。”醉千袭冷冷回应。
“是与爹娘离散了还是死了?”慕迟雪知道这么问很没礼貌,但还是问了。
醉千袭的眼神带着警告:“知道太多不容易活。”
“如果是郡主问你,会回答吗?”
“不会。”回头:“我的父母都不配我提到他们。”
见他如此,慕迟雪不再追问:“来,喝酒。”
今晚,初遇楼的舞台做成T型台,如同二十一世纪的时装发布会一般,姑娘们换上行动自如的轻便服装,随意挑选自己最爱的武器配合着演绎它们。而傲云狂则充当解说员,将每一件武器的背景身价说得详细。
“你最喜欢哪一件?”醉千袭出声问妖妖:“喜欢我就买下送给你。也作为初次见面的礼物。”
“承影剑。”
醉千袭笑了笑:“你可知道独一无二的承影现在何处?”
“倾城郡主手中。”
“那你还敢提。”醉千袭笑她自不量力:“女孩子用的话,袖箭不错。便携轻巧、隐蔽性高。”
慕迟雪看一眼对面,发现岚舞的身边已经不见凤夫人。
“你看,袖箭出场了。”醉千袭提醒她,慕迟雪回神。
“袖箭,顾名思义,藏在袖中暗器。它箭杆轻短,箭簇轿重,装在一个特质的暗匣内。普通袖箭一旦射出,可杀伤三十步内的敌人。但经我们傲剑山庄改良后,它的射程扩大至一百步。大家现在看到的便是袖箭中的梅花袖箭,相较单发袖箭,它能连续发射攻击敌人,并且从普通的六支升级为十支。”傲云狂认真地解说,台下也听得入神。
定睛看,那位模特竟然成了凤夫人。傲云狂的解说已经到了下一个武器,但凤夫人还未离开舞台,反而将袖箭对准了醉千袭所在的雅间。她是真的在瞄准,再看醉千袭,他笃定地笑了笑。当时慕迟雪的心中只有一个声音:醉千袭不能死。
就在凤夫人射出袖箭的时候,醉千袭没有躲开。凤夫人是铁了心要醉千袭死,于是在袖箭不断变换角度中,她将十支全部射完。
慕迟雪双手双脚连番使用,速度还是及不过袖箭。十支挡去八支,还剩两支没入了慕迟雪的后背。
“郡主。”岚舞拨开珠帘第一个叫出声。凤夫人傻了眼,手中的箭匣落下。
方才珠帘打开的瞬间,醉千袭看清岚舞的脸,当她焦急地喊出郡主的时候,醉千袭愣住了。他眼神下移,见慕迟雪吃痛到皱眉:“为什么救我?”
慕迟雪没有回答,她痛到无力回答,身体不断下滑。醉千袭刚想抱住她,一个黑影迅速从他手中带走慕迟雪。醉千袭欲追,傲云狂赶到拦住他:“那人不会伤害郡主的。”
醉千袭好像还在梦中,他失魂地问傲云狂:“刚才为我挡箭的人是慕迟雪,是她本人对不对?”
傲云狂点头:“知道凤夫人瞄准你,为什么不躲?”
“我只想看看,她到底有多狠心。”
岚舞一刻也没耽搁,赶紧回到相府,而慕迟雪已经趴在千金苑的床上。舞落去了她肩上的衣袖仔细查看伤口:“幸好箭上没毒,也没命中要害。”
“究竟怎么回事?”夏兮质问岚舞:“好好的怎么会受伤呢?谁干的!”
“是凤夫人。”岚舞不敢隐瞒:“但凤夫人想伤的并不是郡主,而是醉千袭。但郡主替他挡下了。”
“为什么要替他挡箭?”
“不知道,醉千袭自己也很惊讶。”
虽然痛,但慕迟雪还算能忍。她趴在床上,任凭舞落往伤口处撒上各种产生剧痛的药物,但她渐渐地感觉不到疼痛。她想着的是那个抱起自己的黑影:“舞落,你见到那个黑影是谁吗?”
“都这时候还想着别人。”舞落将药粉往伤口处紧了紧:“为什么替醉千袭挡箭。他又不是好人。”
舞落的口气带着埋怨,慕迟雪轻叹:“事出太急,只觉得醉千袭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初遇楼,影响我的生意。”
“当真只是如此吗?”舞落稳住伤口:“我要拔箭了。”
箭头的倒钩带出不少血肉,舞落心疼:“痛就喊出来。”
“还好,忍得住。”慕迟雪还是倔强:“你说凤夫人怎么就突然大开杀戒呢,他和醉千袭该是第一次见面吧。”
初遇楼中,醉千袭问傲云狂:“我想去看看她。”
“这会儿她一定在处理伤口,你去不是添乱嘛。”傲云狂阻止。
“但我心里过意不去。”醉千袭懊悔地垂下头:“你说她那么讨厌我,还变着法儿要整我,怎么就给我挡箭呢?”
“都说了,怕你死在初遇楼影响她的生意。”傲云狂口中说着不羁的话,并非他不担心慕迟雪,只是他相信慕迟雪身边的人会将她照顾得很好。
这时,姑娘们都在送走恩客后回到自己的房中,只留凤夫人还在舞台:还是杀不死他吗?醉千袭看向凤夫人的眼神一丝痛色,原本他没认出她,直到她准准自己的时候,那个熟悉、难忘的眼神让自己认出了她——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