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手持一把羽扇不慌不忙地向她们走来。
“本宫似乎说过了,让你离我远些,你可是听不懂?”高阳胸口有些起伏,似是被房遗爱气的不轻。
房遗爱慢摇羽扇,笑的分外无赖,“我在房梁上休息,离公主百米之距,是公主太过霸道,见不得房某随意逍遥。”
“是吗?”高阳克制着怒气,冷冷道,“本宫现在有很重要的事要和陆小姐商议,请你,立刻,马上,离开将军府。”
房遗爱幽怨地看了一眼六亲不认的高阳,一步三回头地飞离了将军府。
待他走后,高阳似乎还有些不安,走到将军府各个角落巡视了一遍,确认人已走远,才放下心来。
怀安一头雾水地看着高阳的举动,半晌无语。
“公主……你方才是要对我说甚?”
高阳再次握住怀安的手,一副相见恨晚的神情,“你再想想,你觉得我为何要帮你?”
怀安唇角一抽,“公主的心思,怀安岂敢轻易揣测……”
“这样,我给你一个提示。”高阳凑到怀安耳边,悄声道,“我知道水调歌头不是你写的。”
怀安闻言,脸色微变,上下打量着高阳,“公主从何处听来的谣言,怀安年纪虽小,但也从书中了解了许多人情往事,水调歌头便是从书中悟出的道理。”
高阳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又压低声音道,“悟个鬼啊,宋词被你提前了几百年问世,你还好意思说呢。”
乍一闻言,如遭雷击,怀安半晌才回过神来,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地将高阳看了个遍,满脸的不敢置信。
见她终于明白了,高阳才悠哉地说,“我一听说那几首词,就猜到有现代人在这个时空,想方设法要来见你,只是我那时刚穿来不久,宫里的人都以为我溺水溺傻了,不肯放我出宫。今日能够出来,也多亏了我学着从前高阳的样子在李世民面前卖萌。”
怀安噗嗤一笑:“我是真没想到你会是……我昨晚仍在猜测你到底为何屡屡帮我,还以为你是为了培植宫外势力才这样做的……却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你的命比我好啊,宫里的环境何其凶险,我挨过好几个暗箭,才慢慢学会深宫中的生存之道。”高阳幽幽道。
“对了,那日茶会之后一直没找着机会问你,你那样帮我,长乐和东阳没有为难你吧?你在慕君苑摔伤又是怎么回事?”
高阳喝了口茶,无奈道:“明着倒是没找我什么麻烦,暗地里却以我礼数不全为由头,派了十几个教引姑姑来我宫里,还有各式各样的眼线遍布我周围。那日慕君苑里我想摆脱他们来找你,特地走了一条比较偏僻的路线,结果不慎从假山上摔了下来。”
怀安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好在你如今又有了从前高阳的样子能讨李世民欢心,她们也不致太过欺凌你。”
“说来,我对大唐的历史倒有几分了解,只是这个时空里许多东西都和我所了解的有些偏颇,所以我也不敢保证自己不走错路。”
“历史上的高阳我也听说过一些,好像是跟一个和尚私通了……”
高阳叹了口气,“不仅如此,这个公主可谓劣迹斑斑啊,后来还因谋反罪赐自尽永世不得陪葬昭陵。”
“这么严重?”怀安眉头微簇,“不过既然你已知道历史,可千万谨慎,莫走与历史上相同的路。”
“我也是这样想,只是要与历史相悖实在不易……”高阳神色苦恼,“你刚才也看到了,我一再地避开房遗爱,却还是逃不过要下嫁他的命运。”
怀安心中一动,“我原还奇怪他既是你的准驸马,你为何一见他就如洪水猛兽,竟是这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