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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二十五、谈话

“对了,你到底是谁啊,为什么我感觉好像认识你好久了呢?”篱然疑惑的问着,明明是第一次见到,怎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

那老者微微一笑,看着远方,口气悠远,说着:“或许吧,是我们有缘,否则我们也不能在这里见面。”

听完老者的话,篱然也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是在树底下睡着了,怎么会在这里?

“那些是怎么回事啊?”篱然指着那累累白骨,还有那些看着令人作呕的干涸血液,实在是想不明白这里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这样。

“世人总是太贪心,被嗔、痴、念所束缚,当欲望达到顶点时,想做人上人时,做了什么就不稀奇了。”

篱然听着,有点茫然又有点理解,好半天才说:“你的意思就是,当人们衣食无忧,就会有更高的追求,可这不是好事吗?”

想着自己老爹每天在耳边念叨,每天要开开心心的活,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要在意每个人的眼光,只要无愧于自己的心。

“有更好的追求是没错,可是目的一旦变质,心就会偏离原来的轨道,各种阴谋,各种诡计就会被人想出来。就比如说兵器吧,兵器原本就是防身自卫的东西,可是当兵器用于杀人时,就会引得生灵涂炭,世间浩劫。虽说杀人的是兵器,可是使用的确是拿着它的人,所以不管有没有追求,心一旦坏了,那么就会向他们一样,不管你是什么人物,最后都化作累累白骨。”

老者看着那些残骸,眼神沧桑悲凉。

“哦。”篱然似懂非懂的点着头,“那你为什么在这里啊?”

“这里是我的家啊,当然会在这里。”老者慈爱的看着篱然,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那这里既然是你的家,为什么你不阻止他们。”说到这里,篱然忽然有些咄咄逼人。他怎么可以让别人在家门口杀人呢,老爹说过每个人都活得不易,能救一个是一个。

那老者听到篱然质问的话,看着她眼睛里的怒火,仿佛看到或者听到什么让他觉得高兴的事,突然笑了,而且笑的放肆,不可抑止。

“你笑什么,我说什么要你笑的话了吗?”篱然看着突然哈哈大笑的老头,也不知道自己说什么了,怎么就笑了。

“丫头,你叫什么啊?”老者终于不笑了,突然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我叫篱然。”篱然也不知道怎么突然问自己的名字,老实的答着。

“你怎么看那些白骨?”老者继续问着,一股急切隐藏在眼底,几不可见。

篱然听完,转过头看着那些不知名的骸骨,想了想,才把心里最深处的话说出来。

“不管他们究竟是为什么死在这里,可是毕竟是他们的追求,我们没权干涉,也干涉不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现在已经都化作云烟,如果他们做的是错事,那就原谅他;如果是正事,那就祝福他。”

老者听完眼里激动,神采异常,浑浊的眼眶里水光微微闪动。他知道这个不谙世事的丫头说的是真心话,话里的博爱、广仁让她平凡的脸骤然绽放光彩,让人想与她亲近,以求得到救赎。

“好,好,好,说得好。要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或许这里再也不会有这些白骨了。”老者连说了三个好,可想而知现在心里多么激动,“看来我活的真是时间太长了,这点道理都想不明白,希望你记得今天你说的话,以后无论有什么事,都要用你这颗真挚纯洁的心帮助每个人。”又看着那些白骨,忽的一笑,“既然都化作过眼云烟,那就尘归尘,土归土吧,你们总归有该去的地方。”

说完一挥袖子,一股充满温和的绿芒挥洒在整个空间。篱然沐浴在那股光芒里,觉得十分温暖,就像老爹的手抚摸在自己的头顶一样,让人眷恋,不想离开。老者看着篱然舒服的样子,一张老脸笑的就像盛开的花朵一样,那是历尽沧桑后的释然。

直到绿芒消失,篱然看着干干净净的地方惊讶的张大嘴,还伸手使劲揉着眼睛,惊奇的看着眼前的奇景。那些白骨化作一粒粒的乳白色的泛着光晕的小球,围绕在两人四周,似是在顶礼膜拜的臣服,不肯散去。

“好了,你们散去吧。”直到老者说完,那些乳白色小球才慢慢散去,不知消失在哪里。篱然默默地看着,然后闭眼,双手合十,从消失的地方拜了下去。

“好了,你也该走了。”老者欣慰的看着篱然,这就是长大成人了啊。

“这位老爷爷,你和我一起走吧,这里就你一个人多寂寞啊。”篱然听到老者要她走,还有点舍不得。虽然自己只是和他认识短短时间,可是总觉的不能把他扔在这里,也不知道这股念头从哪里涌出,嘴已经自主的说出去了。

老者笑着指着自己的脚下,篱然这才看明白,那个老者居然没有脚。虽然是坐在石椅上,可是从小腿下深入地底,一直被衣服挡着,所以也没有发现。

“这是怎么回事?谁这么对你啊?”篱然出奇的愤怒,问着。

“我不是说过,这里是我的家,我原本就是这样的。你千万别忘记你今天说的话,千万不要被世间的颜色染了你的心,还有如果你有机会去飘渺宫的话,在飘渺宫的东北方向,有一个山洞,里面有一件东西,就当是你今天陪老头子说话的谢礼。”

老者也不顾篱然不解的神情,袖子一挥,篱然只觉得自己浑身轻飘飘的顺着就飘出去了。老者看着篱然消失的身影,从容不迫的起身。瞬间一股圣洁的生灵气息从身体里爆发出来,令整个空间微微晃动,不可仰视。

篱然忽然睁开眼睛,看着四周,然后有点失望。树还是那棵树,只不过人变了,由原来的萧含风换成日皇了。

“恩人,你看什么呢?”日皇发现恩人自从醒来神色就怪怪的,四处的张望着,好像在找什么。

“没,没找什么。”篱然失望的发现,自己真的回来了。一想到再也看不到那个神秘老者,心里就觉得遗憾和失落。

日皇看着篱然突然的变化,眉头微蹙。想是想到了什么,微垂的眼睛寒芒掠过。

是夜,紫魅房中,风柳恭敬的站在紫魅身后,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是说那个风柳和萧含风起了争执,为了篱然。”

“是,徒儿听的一清二楚。而且那个风柳也不是个简单角色,一上午的训练对她似乎没起什么作用。而且我暗中观察过,她的耐力,适应力,反应能力均属上乘,明显是经过特别训练的。一个山野女子,怎么会特别训练这些呢?所以我认为这个日皇显然是别有居心,但是现在看不出来。”

“日皇,日皇。”紫魅默默念着这个名字,心里闪过一点奇怪的感觉,仔细一想,又有点抓不住。

“你看她对篱然怎么样。”

“好到令我们汗颜。”风柳想了半天,说着。“处处维护篱然小姐,将篱然小姐照顾的无微不至,篱然小姐想要什么,就给什么。篱然小姐要做什么事,总是第一个去办。”风柳把这几天暗中观察得来的结论如实禀告。

“听你这么一说,看来这个日皇对篱然好像没有什么恶意。”

紫魅略微沉吟,所说是篱然拼死救她一回,是来报恩的。可是这么一看,或许那天根本就是一个假象,只是引诱篱然前去,然后借报恩跟在篱然身边。可是篱然身上也没有让人图谋的东西,除了那天在茶亭里发生的事被人知道了。

想到那个名为黑火,身份不详的妖艳男子,就是觉得不能让他离篱然太近,否则就会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你继续观察她,如果有什么对篱然不好的举动,直接杀了她。”

风柳听着紫魅充满森然杀意的话,嘴角带笑,应了声是,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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