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咱们还是回去吧,要是被老爷知道了奴婢又得挨罚了。”荷香一脸的哀怨,拉着瑾澜的袖子苦苦哀求着。
瑾澜撇撇嘴:“不怕,小姐我替你顶着呢。”笑话,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还没逛够呢就要回去,这可不行,灵动的大眼睛转了转,狡黠一笑,道:“再说了,不还有大哥呢吗,不会有事的。”拍拍荷香的肩膀:“走吧,小姐带你吃好吃的去。”
荷香想着醉香居的点心,舔了舔嘴唇,可是一想起上次老爷说的话,害怕的缩了缩脖子,道:“可是万一。。。。”
“别可是了,你走不走?,不走我可走了,你先回去吧。”瑾澜说完,不理荷香,转过身自顾自的往前走。
荷香见此,只好无奈的跟上去:“小姐,你别走那么快啊,奴婢快跟不上了。”
此时的瑾澜正逛得开心,那里还听得见荷香的话,一径往前走去。突然,前面围着一堆人,人群中叽叽喳喳的,好奇心被挑了起来,猛地一刹车,荷香在后头躲避不及,撞了上去,瑾澜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荷香吓得脸色煞白,扶住她急忙问道:“小小姐,你没事吧?”
“呃,没。”回过神来,瑾澜心虚的摇摇头,拉着荷香的手往人群里挤进去,里三层外三层的,挤得她满身大汗,无奈人实在太多,怎么挤都只是在外围转。
荷香拉住她,急忙道:“小姐,人这么多,就不进去了,被老爷知道了不好的。”瑾澜那里听得进去,盯着人墙,急得在那里团团转,突然,灵动的大眼睛转了转,计上心头。
掏出身上的钱袋,拿着十几文钱,往地上一丢,扯开嗓子大喊:“啊,钱!谁掉钱了?”
果不其然,人群哄得一下四散开来,急急忙忙地蹲在地上找,瑾澜得意地笑笑,大跨步地往前走,一个年逾半百的老者,鹤发童颜,身着灰色衣袍,拈须而笑。面前摆着一副棋局,旁边立着幡子,写着,能破此局者赠玉佩一枚并答应三个要求。
“切”瑾澜瘪瘪嘴,他倒算计得好,到时候还上哪找人去。
瑾澜觉得没趣,脸上写满了失望,转身就走,撅着嘴嘀咕着:“害我白白丢了十文钱。”
老者看着转身就走的瑾澜,也不恼,脸上依旧笑意融融,摸着胡子缓缓开口道:“难道姑娘是怕解不开这局么?”
人群中有人起哄道:“老先生,你就不要为难这小姑娘啦,她必定是解不开的,不然也不会掉头就走。”
“就是,就是。”
“姑娘家,只适合在闺阁里秀秀花,弹弹琴,哪会这些个,姑娘还是快快回家吧,在外抛头露面的总是不好。”
“孙秀才,瞧你急得,莫不是你看上了这小姑娘?”
大伙哄笑,荷香面红耳赤,低着头扯扯瑾澜的袖子道:“小姐,小姐,我们走吧。”
瑾澜胸中无名火滚滚燃烧,不理荷香,转过身,大步走到桌子前,大声道:“要是我解了,到时候找不到你人怎么办?“
人群中有人也附和道:“就是啊,老先生,莫不是骗人的,到时候你脚底一抹油,还怎么找你啊。”
老头也不急,悠然道:“老朽暂寄住在广济寺,直到姑娘三个要求都达到,老朽才会离去。”
瑾澜冷笑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见瑾澜还半信半疑,便继续说道:“如果担心不辞而别,姑娘届时可拿着玉佩去找智空大师,他必会为姑娘解惑。”
众人见他把智空大师搬了出来,也就不再质疑,纷纷要瑾澜解这棋局。
“既然是智空大师作保,姑娘不妨就解了吧,纵使最后这人不认,你也不至于会吃亏的,我看那玉佩也不是平常物。”另一着浅灰色袍服的大叔说道。
刚才起哄的人见瑾澜不出声,以为她是怕了,又哄哄的瞎起哄,其中一人道:“老先生,还是算了吧,就别为难人了,一个小姑娘家,就算你赢了也是不光彩的,。”此话一出,人群又开始喧闹起来。
“就是”
“正是”
这时候的瑾澜已经冷静了下来,暗暗大呼侥幸,刚才她看了一下棋局,还好,看得懂,这得益于前世那爱棋成痴的乔睿,家里满满一书房的关于围棋的书,曾经她也是学过,目的只是想分得他的注意,想要他多陪陪自己而已,学的不精但是,一般的倒也难不倒她。
记得有一次,乔睿不知在哪看的一个残局,在外面找不到人对弈,回到家死硬拖着要她陪,她拗不过,只好陪着,开始,她全无招架之力,溃不成军,下到最后,她被逼到死角,看似已没了活路,她心一横,来了一招釜底抽薪,结果居然让她赢了,乔睿说她耍赖,她回了一句:“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渐渐地,周围吵杂的人声逐渐静了下来,心想这小姑娘这回可要出糗了,个个都张大眼睛看着她。荷香呼吸急促,手搅着帕子,紧张地看着瑾澜,手心渗出汗来,小姐棋艺有多臭,她是知道的,她甚至已经做好了逃跑的动作,只等小姐一声令下。
瑾澜皱眉,看着棋局,左右不得其路,到后来,已经是开始懊悔,这棋局,比起那一盘,不知难了多少倍,半路退缩又不是她的作风,思来想去,还是不得其路而入,索性不管不顾,捻起一子,稳稳当当地放下,瞬间,响起一片抽气声,孙秀才干咳了两声,对着老者一鞠躬道:“还请老伯看在小姐年纪小的份上不要多加为难。”
大伙哄堂大笑,只见一着蓝色衣服的人大笑着:“秀才,你还真看上人家姑娘了,这会都开始替她说话了。”
那秀才憋得满脸通红,双手紧握,恼怒地看着他。
看着棋局,老者也是满脸不可思议,他本来就存了为难她的意,想着一个女娃子,再怎么样也一定做不到的,却不想她只一子就把他击得溃不成军,至此,他不得不佩服智空那老秃驴的眼光。
他微笑着双手奉上玉佩道:“姑娘赢了,老朽自愧不如,还请姑娘不要见怪,老朽在广济寺恭候姑娘。”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剩下一众呆楞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