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香开心得蹦蹦跳跳,抱着瑾澜大叫着:“小姐,小姐,你赢了哎!”
瑾澜看着周围过往行人那异样的眼光,抚额哀叹,真是受不了她,从刚才起,她就一直叽叽喳喳个不停,真不明白她哪来的兴奋劲儿。
荷香依然沉浸在自己的喜悦里,兴奋地抓着她的手道:“刚刚私下里奴婢听他们说那人已连续摆了三天,均无人能破局,小姐,你好厉害,平常都没见小姐怎么学,刚开始奴婢都担心死了,想不到小姐居然能赢。”
瑾澜掩面,想挣脱掉,无奈荷香死死抓住,只好一路拖着走,还未到醉仙居,远远就看见门口的人流涌动,进进出出的好不热闹,今天这是什么日子?怎么到哪都是人多?一楼根本就没位子,绕过人群,尽量的往人少的地方走,拉着荷香往楼梯口好不容易挤到二楼,坐在桌子边,荷香依然絮絮叨叨不停地说着,吵的头都疼,瑾澜揉着额头,手在她面前一摆:“停!再不停我等会不叫桂花糕!”
呼!终于清静了。
店小二的声音适时响起:“小姐还是老样子么,最近新出了几样新糕点,小姐是否要尝尝?今天可是赶巧了,本届赏诗会正在本楼举行,头奖有两千两白银呢。”
难怪刚刚都挤不过来。
一听有新糕点,荷香两眼放光,眼神闪着幽幽的光芒,盯着小二,看得他脸色发红,心扑扑跳,手脚发抖,腿不自觉地往外挪了挪,虽然见过不少大场面,却还没见过一个女子如此盯着他看,一时间倒被吓到了。
荷香一见,鄙视地瘪瘪嘴,转过头来可怜兮兮地看着瑾澜,扯着她的衣袖轻轻摇着道:“小姐。。。。。。”
瑾澜刚端起茶喝了一口,差点喷了出来,哽在喉咙里呛了一下,拼命咳了起来,“咳,咳,咳。”这速度真可媲美四川变脸。
荷香立刻狗腿地跑到她身后拍着她的背,道:“不是奴婢要说,看小姐喝个水都能呛到,你慢点啊,又没人跟你抢。”默,是谁害她呛到的?
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感觉喉咙里有股烧灼感,很不舒服,用手摸了摸,荷香见状,重新倒了一杯茶,递给她道:“小姐,怎么样?好点没有?”
瑾澜趴在桌子上,抬起手摆了摆,清了清喉咙,感觉道:“还好,还好。”接过茶,一口喝下,这才觉得好了很多。
小二恭着腰站在一旁,手习惯性地抹了抹额头,暗暗着急,只盼望着这位小姐快些点头,虽如此,却也不敢造次,侯在边上,等候差遣。
看着别桌的丰盛糕点,荷香肚里的馋虫已经被勾了起来,咽了咽,看着自家小姐,等了一会儿,也不见瑾澜有开口的意思,想了想道:“顶多以后奴婢不罗嗦了。”
见瑾澜没作声,想了想又道:“小姐以后晚起,奴婢再也不说了,小姐生病不吃药,奴婢再也不跟大公子说了,还有小姐作弄啊不,奴婢一定一定装作没看见,还有。。。。。。”
看她越说越兴奋,越说越不靠谱,瑾澜赶忙挥手:“停,停,小姐我投降,我点还不行么,那谁,你去,赶快去,把糕点上上来先。”
虚脱地坐在凳子上,就没见过比她更能说的,再说下去,连她八辈子的老底都要揭了去。
“是,是,小的马上去。”小二像得了特赦令般呼出口气,偷偷抹了下汗,脚底抹了油般瞬间就刮出门去,不一会就端着盘子上来,三两下摆好,又飞速走开,可见刚才吓得有够呛。
荷香掩嘴一笑,退至一边,四处望了望,道:“小姐,今天的人特别多,你看,到处都挤满了人,亏得我们来得早,捡了这么个靠窗的好位子,往常可都不敢想的。”
这二楼,采用的是回字设计,三面是雅间,只在靠近楼梯口的这一块地方,空了出来,留作大厅,两边是一排活动木门,关上门,又可当成雅间,真是独具匠心。
楼下熙熙攘攘的,人流拥挤不堪,连带着空气都浑浊起来,令人昏昏欲睡,瑾澜蹙了蹙眉,转向窗外,极目望去,群山环绕,白云悠悠,湖面青翠碧绿,鸭子三五成群,悠闲悠哉的游动着,搅起一圈圈涟漪,阳光倾斜而下,那波光粼粼的湖面,就像是舞动着丝丝的金线,闪闪发光。一阵凉风吹来,带来了湖水的清新味道,让人精神为之一震。
回过头来,就只见人群三三两两地围着栏杆,饶有趣味地看着一楼,不时地指指点点。
好奇心作祟,瑾澜靠了过去,捡了个人不是很多的地方站好,往下看去,人群拥挤,三五成群地集聚在一起,台上坐着几桌人,都是年过半百的老者,估计是评委,间中有一人最特别,年逾八旬,头发胡子花白,却显得很健朗,靠近台子的地方也摆了四张桌子,上有笔墨纸砚,原来是诗会,扭过头刚想走,突然想起小二说的奖金,便耐着性子看着,想了想,掉头对荷香咬耳朵,荷香瞪大眼睛看着她,见她神色坚定,惴惴不安道:“可是,小姐。。。。。。”“你那来那么多可是,还不快去?”瑾澜不耐地挥挥手,转过头继续看着。
题很俗,梅兰竹菊各作一首,才子们各自低头沉思,不一会,就有一个着青色衣服的人站了出来,走过去提笔写着,渐渐地,人开始多了起来,后面排起了队伍,却不见慌乱焦急,依旧不急不缓地写着,秩序井然。每写完一张,书桌前的仆童就收一张,很快便剩下两三个人,瑾澜焦急,四处张望,突然,一个人影一晃而过,吓了一跳,眨了眨眼睛,再抬头,却又看不到什么,摇摇头,心里暗嘲道:真是急晕了头了,他怎么可能在这里。
荷香气喘吁吁地跑来,手里捧着一个包裹,递给瑾澜道:“小,小姐,给,”瑾澜一把拿过,闪身进了个房间,看看无人,三两下换好,走到水盆边,把头发打散,重新挽了个发簪,对着水面照了照,只见一个唇红齿白的翩翩佳少年出现在水面上,他笑,他也笑,他做鬼脸,他也做鬼脸,逗得她呵呵笑了起来,突然,帐帘处有一片衣角闪过,来不及多想,荷香已在外轻声叫道:“小姐,小姐?”
闪出门外,轻轻掩上门,就见只最后几个在写了,呼,还好,来得及,赶紧蹬蹬蹬地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