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林师傅夹起一个丸子,咬了一口,那入口的味道,与那时吃到的一模一样,甚至比那时还要鲜美:“弹滑可口,味道甜美。”接着夹起一片鱼糕,神情陶醉:“烂而不散,爽滑可口。”满足的闭上眼睛,神情陶醉。
“想不到一条鱼就能做出这如此多的做法,公子实乃高才。”夹起一片肉片,放进嘴里“滑而不腻,鲜嫩爽口,妙,实在是太妙了,公子高才,鄙人实在是敬佩。”
一旁小二打扮的人伸长了脖子,随着他的吞咽也咕咚咕咚地吞着口水:“怎么样,怎么样?”
张掌柜也迫不及待的夹起来尝了一口,眼睛一亮,禁不住赞叹道:“是,就是这个味,甚至比那味道还鲜,老朽吃过许多人做的,就爱是吃不出这个味道,这、这真乃人间佳品也。”
小二再也禁不住诱惑,赶紧拿起筷子尝试,一时间,赞同声此起彼落,张掌柜这时顾不得形象,挽起袖子加入争抢的队列,直到盘子见了底,三人还意犹未尽,此时望向瑾澜的眼神却已是与先前的不同,多了抹敬重。
一一尝过之后,林师傅朝着顾瑾拱手,赞道:“想不到小哥年纪轻轻,竟然就拥有如此精湛的厨艺,就算是跟那些大酒楼的厨师相比,恐怕也是不遑多让。”
对于这些赞美之词,瑾澜倒是无多大触动,这些本来就不是她创立的,只是借助了现代里的网络之便,有所了解而已。
“林师傅对每道菜的评价,真可谓是一语中的,想必以林师傅的阅历,一定是品尝过许多山珍海味,顾瑾的这点雕虫小技能得林师傅的夸奖,实在是在下的荣幸。”
想来这话深得他心,高帽戴的恰到好处。
只见林师傅笑眯眯的对着他道:“公子言过了,只不过是以前在安阳的时候经常有机会跟着掌柜的去各个酒楼巡查,得幸尝过一般人尝不到的菜肴而已,算不得什么的。
把人迎到雅间,张掌柜的激动的对着瑾澜鞠躬:“公子啊,想不到你的厨艺如此了得,老朽真是看走眼了,还请公子不要见怪。”
瑾澜赶忙扶起他,口里的语气依然谦卑:“张掌柜说笑了,我这点雕虫小技还不值得你如此,以后还请掌柜多多关照才是。”
张掌柜受宠若惊,想不到此人不仅不计较,还态度谦恭,心里不禁对她高看了些:“只是-------唉,也不瞒公子了,我这鸿福楼原本打算贱卖了的。”
“卖店?为什么?看这鸿福楼的地理位置,也是在这黄金地段,并不是如一些偏门小巷,就算不是十分火爆,可是也不至于落到如此的地步呀,难道掌柜的有什么难言之隐?”瑾澜心里一紧,忙问道。
张掌柜叹了一口气徐徐道来:“公子有所不知,我一家三代都是作这酒楼生意的,前面两辈人都是很会经营,那时的生意可谓门庭若市,日进斗金都不为过。”
张掌柜沉浸在以前美好的追忆里,神情陶然,顿了顿,接着神色一暗:“可是,到了我这一代,由于不善经意,加上竞争对手日渐多出来,鸿福楼开始走下坡路。
也就是在那时,我回青州去看望女儿,路过安阳,听到人人对鱼糕赞不绝口,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去看看,恰好遇到被酒楼老板。。。。。额,撵出来的林师傅,当下好奇,打听之下才得知原委,因惜才,加上也是有自己的私心,想靠着林师傅来挽救格局。
刚开始还是火了把的,可是后面很多酒楼也推出了相同的菜品,加上竞争力不如人家的好,渐渐的就又开始走下坡路,前段时间还有人愿意出资购买来着,只不过那时的生意还没现在这样冷清,加上这毕竟是三代人的心血,说到底还是不舍得。
不得已辞退一大帮人,包括以前的掌柜,只留下小七林师傅二人,自己来店里管着,前期生意也还过得去,虽然没有什么提高,但还算是中规中矩,勉强还能糊饱肚子。”
一直到今年,周边的酒楼突然就多了起来,菜式也比不过人家,导致生意日渐冷清,后期也曾经找过厨师,做出的菜却是一般,依然争不过人家,那些人见生意不好,也不想在这浪费时间,于是只能打发他们离开。”
张掌柜接过瑾澜递给他的茶,和了几口,润润喉咙,这才接着道:“到这一个月,虽能维持基本的运作,也只是在苟延残喘,这几日,因着前面的诗会,使得人流多了些,却也没根本性的改变,原本打算等这阵子过去了,就把店买了,收拾收拾回家去颐养天年的。”
瑾澜疑惑:“怎么不叫你儿子来帮忙呢?”
说起这个,张掌柜神情黯淡,神色黯然,大大的叹了口气:“老朽只得一个女儿,膝下无子,嫁的还是离此三百多里路的青州。”
呃。。。。。
心中疑惑揭开,却也知道,这鸿福楼逐渐走向衰落的原因,一方面觉得自己不厚道,揭开了人家的伤疤,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就是在现代社会,重男轻女的思想也普遍存在,何况这是古代,虽然跟那个时空的古代不接轨,可是,古往今来都是一样的,无一例外,想来张掌柜自己也是很在意的,只是,在这样一个多妻妾的时代,只一个女儿,没儿子,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想来这卖店也不是容易的,先前的那个,张掌柜回头找过人家,在经过了这么久,那人却把价格压的极低,简直就可以说是白送,价值万两银子的总共出价才三千,张掌柜当时就心痛的不得了,想了想还是没能答应,实在是太低了。而,一般的没做过酒楼这行的也不会贸然买下这样一个濒临破产的酒楼。
“京城繁华,有那么多的大酒楼,就没有一家是愿意来买的?这其中难道还有什么隐情?”
张掌柜摇头叹道:“公子有所不知,虽然凌都的酒楼行业如今是百花齐放,光大大小小的酒楼就有一百余家,但是由于鸿运楼离广聚轩比较近,而广聚轩也是这行的元老了,如今更是如日中天,客如潮涌,所以大多数酒楼都不敢冒这个险。”
张掌柜神色黯淡,微微叹气:“依老朽看来,能够买下鸿运楼,且不惧广聚轩的也就只有东城的楚轩和北城的醉仙居,但是楚轩原本就是凌都最繁华的酒楼,分店遍布整个京城乃至全国,所以他买下鸿运楼的希望很小,而醉仙居的东家又是个非常狡猾的人,老朽曾找他们酒楼的掌柜谈过这事,听意思似乎没有这个打算。”
这样一来岂不就剩下前面那有意购买的那一个?这可真是个坏消息。
张掌柜点点头,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