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镇忙的人不忙的人都停下手下的动作,抬头仰望天空,寻找令人心畏的声音来源,有个黑影越来越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难道出现了不明飞行物。
“是陨石——”
“不是吧,我觉得是出事的飞机——”
“肯定不是,应该是UFO——”
大家各持一词,争论的不可开交。
见黑影好像停靠在镇尾的空地上,胆大的人都蜂拥而去一探究竟。杀猪住贩子也顾不上躺在地上哀嚎的婆娘,难得一见的景象吸去了他全部的注意力,挥着杀猪刀改变了方向,一马当先的跑在了队伍的最前头。
“老朱,老朱,好你个死鬼,我还躺在地上起不来——”气急败坏的大肉饼眼巴巴地看着自家的男人跑地越来越远,愤怒地捶打起地板,牙齿咬地咯咯作响:“看老娘回家怎么收拾你,儿子快过来拉妈妈一把。”挣扎半天起不来,异想天开地想从瘦嘎嘎的儿子身上获取援助。
“妈,就你那壮硕的身材九头牛都拉不动,你还是等着老爸回来拽你吧,我也要去广场那边。”人小鬼大的孩子对母亲的求救置之不理,转身就加入了庞大的队伍,跑得比兔子还快。
“我会揍你到屁股开花——”中年妇人的环视了周围,最后把眼光停在了还留在现场的三人身上,一个风中残烛,一个弱不禁风还有个不怀好意。
“大娘,你还是乖乖等交警过来开罚单吧,阻碍交通总不能说走就走,罚上几百上千的你应该不会心疼吧?哈——哈——哈。”故意恐吓道,鸥豆豆看见大肉饼气得脸变青又变黑,笑颜逐开一手拉着阎心,一手搀扶着文叔离开。子不教,其母有如此风范,不足以怪哉,应该让她受到苦头。
“文叔,我们赶紧去看看文婶吧。”虽然也对镇尾的怪异声充满了好奇,更迫不及待得想见那个奄奄一息的妇人,文婶现在的状况时时刻刻牵动着她的神经。“三年没有回来了,感觉小镇变化挺大的。”
“你是豆豆?”文叔激动地老泪纵横,快掉光牙齿的嘴唇上下抖动。被动的被女孩拉着前行,有点受宠若惊,曾几何时有人如此待他们,除了那个鸥家的丫头,从没有嫌弃过他们,苟活于世,只有她还惦记着,没想到她竟然回来看他们了。
“文叔,你好讨厌了,才多久就把我给忘了。”鸥豆豆故作生气状娇嗲,心里却异常沉重,文叔文婶过的很辛苦吧。手心里的手就跟枯木般粗糙,沟壑起伏,那是双受尽沧桑的老手。
“没忘,没忘,没忘——”文叔重复着,简单的两个字却意味深重,颤抖着拭去眼角的老泪,不断地点着头,高兴之情溢于言表。
“对了,文叔,这次回来,我还带了个朋友来看你,她叫阎心。”阎心被鸥豆豆轻轻地推了下,才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头来——刚才要是没有天空传来轰鸣声,此刻她们是不是跟猪一样被屠宰躺在砧板上被人论斤论两,不由得竖起汗毛,劫后余生的舒了口气。
“阎心,这是文叔,现在我们到他家看看文婶。”欧豆豆莫名其妙的盯着魂不守舍的阎心,根本没意识到刚才的插曲给乖乖女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冲击。
阎心点了点头,友好的向着老人笑了笑,不过那个笑有点僵硬就是了。
“对了,我好想有听到你的尖叫声?”鸥豆豆突然想到件重要的事,立马问出口。直觉是阎心发出来的,不过现场太嘈杂,也从来没有听见过她的声音,所以没法确认。
令人失望的是,阎心否认的摇了摇头,没有承认。
白林镇尾是个相当空荡的广场,只有临近街道的地方有娱乐设施,也是人们茶余饭后常来的区域,后方平常没有事的话只有顽皮的小孩才会去玩耍。
听到怪异声响后,镇里的老人小孩青壮年大部分的人都来了,聚拢在一起交头接耳地讨论着头顶上庞然大物。
有见识的年轻人先看清了天空的物件,“是直升飞机,大型的直升飞机,好像要降落了。”
巨大的机翼产生的飓风把在场的人刮的七歪八倒,站都站不稳,相互扶持着才能站稳。
“难道是政府官员视察工作?”有人揣测,广场上有好几辆警车,警员们拉起了警戒线把围观了人都隔离起来,不断示意他们退后。
“太牛逼了吧,还开直升飞机来。”有人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那银色的机身,那庞大的螺旋桨,在现实生活中哪里见过,顶多在电视上饱饱眼福,现在马上就要降落在眼前,你推我挤尽量选好的位置看看是哪个大有来头的人这么大的排场。
“待会会和我握手吗?”挤在最前方朱姓猪贩子手心都出汗了,那把亮光光的杀猪刀早就不知道丢到那里去了,在衣角上擦擦还带有血迹的手,咧着大嘴,眼睛发出亮光,整理着自己的服装,深怕稍有点怠慢。
“会滴,我保证你还会上电视哦,立正,昂首挺胸,微笑,微笑、、、、、、”身旁有人一本正经的说道,肚子都快笑到抽筋,平常仗着手中的刀嚣张跋扈,不怕天不怕地的吊样,竟然跟乖孙子似得听他差遣。
直升飞机终于停稳了——
先是黑衣保镖敏捷快速的下机,齐刷刷的站成两排,笔直站着,双手背在后头。
接下来的是个身穿浅灰色西装戴着墨镜的冷峻男子,身后是一白一黑的两个身高差不多的男子,身穿白衣的男子走向一脸恭敬的警员领导,寒暄了几句,警车就马上撤走了。
“谁呀?”
“戴着眼睛鬼看的清楚,好奇自己上前问?”就这气场非富即贵。
“好帅啊!”现在的女生不断发出尖叫声,贪婪着欣赏着眼前的美色。
黑衣的保镖训练有素的隔开人群,三个个头出众的男子神色宁静的从中间穿过,似乎周围的嘈杂与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向小镇走去。
“喂,还握手嘛?”朱姓的贩子手停在半空,呆呆的看着一哄而散的人群,朝地上唾了口口水:“尼玛,哪里的小白脸,浪费老子时间和精力。”
“老爸,是你自作多情好不好?”站在那头的孩子鄙夷地看了眼父亲,不客气的吐槽道。
“好你个小兔崽子,竟然拿老子开涮,欠抽!”父子间追逐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