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往北而去,皆是平坦的土地,地势开阔,土质也算不错。
这宁夏中卫是镶嵌在祖国西部的一颗璀璨明珠,在这块土地上,汇集了大山、大河、大沙漠、大草原、大湖泊、大平原。这里的大山不仅具有西北人的豪放和粗犷,还具有西北人的外实内慧。此山虽然绵延不绝,巍峨雄奇,也裸露着最适合植物生长的肥沃土质,但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却不长草。地质工作者通过研究发现,主要是山中储藏着大量诸如金、银、铜、铁、铝等稀有金属和丰富的煤炭、石膏资源。尤其是黄河北岸的香山,每到夜晚山岚荧荧,蔚为壮观。
这主要是煤炭的自燃现象,但‘明朝的劳动人民因不能解释这一现象,便创作了脍炙人口的故事——夜照明灯,而我们则把这一奇观称作“炭山夜照”。当地人对此感慨颇多。
“大山不长草,山中必有宝”。别看那些青山绿水很好看,但外秀内空,没有宝贝顶什么用?并引申说:大凡有真本事的人,多数貌不出众,因此千万不要以貌取人。
沈默看到因为灌溉不便而许多优良的田地都荒废了,很是可惜,再行走了一里多,便看到了一个微微隆起的土坡,一个高大的中卫所威严耸立,高达十来米,隐约能见到围墙上的军旗,在卫所周围的城门是圈圈地木头所做成的栅栏,在外面三围墙所挖的壕沟,这便是宁夏中卫的防犯手段,内有守军50余人,沈默就是其中的一位。
大明在九边各地新建墩台,一般一千卫所辖下5个百户所,旗下每百户所辖下设5个墩台,一些紧要处便如此地,整个宁夏中卫所便有25处之多,这个卫所便是个重要的百户所所在地。
沈默所在的靖边因有贺兰山的阻隔还好一点,在其东边的卫所常年有鞑子来侵犯打草谷,也是显得萧条多了,马上就要到家,沈默也三很高心,不由双腿紧了紧。骡子也加快了步伐,很快来到卫所,上面宁夏中卫清晰可见,门的上面设有吊桥,城墙上的擂石到也俱全,平时出入到要靠桥而入。
沈默便谴着后面两个一老一小的下属移开拒马等遮碍物,来到大门前,高喊:“我回来了!快放吊桥”
喊过段时间才有个懒洋洋的一个脑袋伸了出来,看到三沈默不由说到:“呦,沈尕子回来了!路上是否有鞑子?”
沈默看着这个叫虞彬的,也不理他,平时跟在总旗吴大用身旁狐假虎威,时不时以取笑沈默或比自己官低的为乐,沈默向来对这种人没有好感,只是喊道:“快放吊桥!”
虞彬一看沈默不跟他对上,讨了个没趣,不由骂道:“尕[读音:[gǎ]子(小屁孩),你急个毛线,我这不就放吊桥了吗?”
他一边满嘴的喷粪,一边放下吊桥,又冲围墙内吼道:“神尕子回来了,快把门打开!”
很快的,吊桥放下,接着城楼下的大门打开了,一阵男女的叽喳声把开门令人牙酸的吱吱声响淹没,他冷着脸,带着手底下两人,直接进入了城墙里面。
一进入卫所内,一股臭骚味扑面而来,其中夹杂着人畜排出的粪味,还有生活垃圾的酸臭味,混合着说不出的味道,整个所内污秽横流。
一个卫所内,也就400来平方米,连卫所家属算在内,40多人的吃喝拉撒皆在其中,而这些大老粗又不会排局分布,卫生也不讲究,便让这里垃圾满地,苍蝇与蚊齐飞,让人大感恶寒外,也让沈默对卫所未曾适应过!
在围墙之内,原本还有口水井,可惜随着干旱的早已干涸!
在围墙的右边,是仓库与畜生的聚集处,仓库内还存放着一些守卫物质,此外对着门口位置,有着一块石碑,上面记载着卫所应有的武备器械与卫所在职人员姓名;
卫所内共有兵52人,人计百户黄粱梦,副百户傅岳,总旗吴大用,小旗周涛、黄博、傅仁、虞彬、沈默,旗下有士卒44人:手底下分别按照小旗顺序为10、16、12、4、2人,有夜不收沈默3人,百户黄粱梦亲卫黄博17人,副百户傅岳亲卫傅仁13人,总旗吴大用亲卫虞彬5人,小旗周涛后勤10人,这些人员(我就不说名字了)就构成了卫所内的防御人员,家属不计算在内,而且百户,副百户等人根本不住在这乌烟瘴气的地方,接下来就是军械:虎蹲炮2门,大统5把,三眼统3把,火药半桶,卫所每人一把刀,弓20张,共箭矢200支,军旗一面,旗杆2个,软梯2架,擂石100堆,狼烟(粪便,柴火)应有尽有!
这大大方便了查验及防止卫所人员逃跑,至于家属在随更能让其下定坚守的决心,也是上层对于底下士兵的惯用手段,但在满清攻破后便更让其了解了明朝的基本人员情况,加剧了地基的坍塌。
在沈默吩咐手下挑水的时候,总旗吴大用,小旗周涛、还有几人正或蹲或坐靠在石碑上拉扯闲谈,其余者娘子等妇人在旁边收衣服,一边唠叨。
跟沈默身上的鸳鸯补丁战袄不同,上司吴大用自然光鲜亮丽多了,除了总旗吴大用,小旗周涛,其余人就是一副营养不良,面带黄色的样子,沈默相比他们还是能去狩猎,打点野味的,自然会好一些,至少不是他们底下大老粗那么面黄肌瘦,蓬头垢面,带点臭味的。身份上从外面和干净度一下就能辨别出来了!
见沈默进来,大家话语一下就歇了下来,吴大用年长些40来岁,长的不高但有些发福,一双小眼里透着精光,满打的小算盘,小旗周涛已有30多岁,在卫所里性格粗扩大方,且身为卫所主力,战斗力也不错(管后勤油水多不是因此没有战力),由于百户,副百户一年没事基本不来,最多就巡视一番,不在卫所内,所以二人在卫所地位还是颇高的,平日里就是他们商量着把事办了。